瑞轩帝挑了一眼时铃,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戏谑。
时铃心知肚明,其实他不过是找个借口让纪王离开,他就是不让他们在一起。
陇西的蝗灾,时铃也略有耳闻,在此之前,已经有官员赶去灾区,又何需纪王爷去多此一举?
但是纪王,连犹豫也没有便答应下来。
他的心,坦荡不屈,时铃知道。
瑞轩帝一再试探他对朝廷的忠诚,一再将他逼入绝径。
但是纪王,凛然正直如山顶青松,未曾退缩,也未曾逃避责任,他从不在乎他手上的兵权是多是少,也不会在乎有多少人要阻挠他和时铃的婚事。
这一晚,在纪王房里。
时铃细心地替他收拾着要带去陇西的物什,还细细检查了两遍,直到确定什么都没有漏下。
她收拾的东西真不少,从换洗的衣物到防意外用的药酒,一个包袱塞鼓涨起来。
他坐在桌边,手上翻着陇西来的信报。
时铃倒了一杯茶水端过来递到他手上。
他很自然地接过,眼角扫到她替他收拾的包袱,一笑置之。
其实他以往出门,根本不会费心思收拾物什,有时候走得急,连包袱都不会带,军中的男人就是这般,来去无牵挂。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光是看着她为他劳碌的侧影,就已经觉得不舍。
“时铃……”
“恩?”
他突然顿住。
“怎么了?”时铃抬起头来不解看他。
他哑住,笑笑说,“没事。”
其实就只是想叫着她的名字而已,只是想确定她现在真实在他的面前,像他的妻子一样在打理他的东西。
“为什么皱眉?”他看她锁着的眉头,不自觉抬手,拇指轻轻按过她的眉头。
时铃笑,“有吗?”她根本没有察觉自己一整晚都皱着眉头。
“你在担心我?”
时铃欲言又止,终于点点头。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他只身一人前去陇西,怎么可能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