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铃停下手中的针线,“皇上夜访,可有要事?”
话语里听来颇有几分逐客之意。
瑞轩帝只是轻笑着坐在她面前,不答反问,“是要绣什么?”
他上一次见她刺绣,是在绣大红的喜帕,现在要绣的则淡雅许多,最起码不是婚嫁之物那么刺他的眼。
她没有理会,只是又继续着自己手中的活。
屋里静默片刻,他也不再说话,过了半晌,时铃抬起头来,见他正盯着她看。
时铃随即低下头,仍是什么都没有说,继续绣着自己手里的图案。
瑞轩帝单手支着额头,要笑不笑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异常认真又带着一丝无奈,“时铃,你到底想要什么?”
纪王能给她的,他也一样可以给她,他甚至可以给她的比纪王要多得多。
时铃顿了一下,讶异于他眼中的认真。
他敛起笑,清晖如玉的眸子紧紧盯着眼前的人,不让她有任何逃避。
但她仍是低着头,没有说话,也不打算说话。
然而今夜的他异常有耐心,对她的冷淡不愠也不恼,也没有打算追究,只是坐在一边看着她穿针走线。
良久。
他突然伸手过来,时铃一时不察觉手里的细针扎到他的手。
她低呼一声,皱起眉放下手中的针线去察看他的手,扎得还不浅,已经渗出一滴血来。
时铃拿出一方帕子按在他的伤口上,他却将它扯了开,只任血丝渗着。
“皇上?!“时铃怔住,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他反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时铃,我不想强迫你,但是我想不到别的办法可以让你留在我的身边……”
他这样说来的时候,竟有一股悲哀。
世上最凄凉的事是什么?
爱别离,求不得。
原本渴求的东西,却远远的只可观,而不能走近,甚至观而不得,欲罢不能,于是便有了贪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