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赵敏见过的美人绝对不少,秀若芝兰的周芷若,清丽绝美的小昭,娇蛮妍丽的殷离,灵动俏皮的杨不悔,即便是为人母的黛绮丝也是难得的大美人,更别说赵敏本人。
但眼前的小姑娘,虽和儿子同岁,可身量高挑,身姿纤细。眉目如画形容这位金金小姐,极为贴切。天青色交领右衽襦裙衬得她肌莹如玉,眸澄似水,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如一支木芙蓉盈盈在雨后虹光下,独立水中央。
金金走到赵敏身前,丝毫不乱的行了一礼,赵敏颔首还礼。
“是家父莽撞了,望张夫人不要介意,金金失礼,请张夫人回到房间,金金有事相告。”金金再次行了一礼,语气诚恳,赵敏不着痕迹瞟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张昭远面色如常,并没有对金金的美貌有太大的反应。
她心里不由自豪,这就是她教出来的儿子。
金员外听到金金的声音,赶忙出来接她,“你过来跟什么,这里有爹在就行。”满是心疼怜惜,“都谁跟着出来了,快回去快回去。”
金金站在金员外身旁,耳语一句,声音虽轻,可已张无忌的耳力还是听到,是“贵人”二字。他看向妻子,赵敏眉目如常,眼神暗藏凌厉,他就知晓赵敏也听到了。
赵敏从来不怕人算计她,可她从来不是任人摆布的人,她道了声“不便”,拉着女儿径直向外走,也不搭理金金父女,金金秀眉蹙起,急步向赵敏走去,却被一人拦住。
拦住她的人是张昭远,张昭远经过玄冥二老的事后,万事极其小心,不愿生人靠近他母亲和妹妹半步,生怕有危险。
金金见赵敏没有停下的意思,扑通跪在地上,“求张夫人求金家上下一命!”金员外面露心疼,赶忙赶过来扶起金金。
赵敏步履不停,张昭远看到母亲对他做了个手势,对金金道:“金姑娘,我母亲的意思是,我家都是我父亲做主,若有事找我父亲商议,况且,金家有事相求,却用这种算计手段,半分诚意也无,我母亲不愿和你多说几句。”
金金依在金员外身边,无声啜泣,似雨湿木兰的娇柔,张昭远无意间眉头一蹙,他不太喜欢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女子。
张无忌这时走到张昭远身旁,对金员外道:“金员外若有何难处,自可相告,金小姐身子单薄,还是先送小姐回去,张某告辞。”带着儿子追去了妻女。
金金把眼泪用手帕擦去,借着手帕的遮掩对金员外道:“一切得从长计议,上头的命令刚下,你也太操之过急,误了事可吃罪不起。”
金员外额角冷汗涔涔,赶忙应是。
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空阴沉起来,不久,淅淅沥沥的雨珠落下,万物在雨中细无声。
回到房间的赵敏顶着屋檐的大雨,心里莫名一紧,她直觉是被人盯上了,玄冥二老是偶然,可这金家父女绝对来者不善,但这些年,她与张无忌夫妻恩爱,也从未得罪过谁。况且今天的局摆明是冲着自己儿子去的,看来筹码就是那个名叫金金的女孩,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容貌,对未经人事的儿子确实是个很大的诱惑。
想到这里,赵敏心间又是对儿子的骄傲。
张无忌为妻子沏了杯热茶,端到赵敏手边,“敏敏,你在还在想金家的事吗?”
“许是年纪大了,又有了远儿心儿,心里对未知的事情总是警惕的很,生怕有什么事会扰乱了现在平静的生活。”赵敏自嘲一笑,“真是越活越回去,想我何时怕过什么。”
张无忌揽住赵敏肩头,“你就是想太多,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万事何惧?”
这时张昭远在门外扣门,“爹,娘,金家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