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在清华听的12堂修心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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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福与祸(2)

我们的生活,好比故事中那条小河,它不可能永远的平静,当季风刮过、洪水袭来,或者当它被人为因素搞得泥沙俱下、污浊不堪时,我们应该像故事中的侍者一样,学会静下心来等待。很多时候,这不是最好的办法,但却是惟一的出路。

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人生少不了等待也必须等待呢?未必。细心的读者早已发现,等一生也是等,等一月也是等,等三天也是等,等一刻还是等,很多时候,等待的意义并不在于等多长时间,而在于能否顿悟;有时候,等待还是一个动词,有些圆满是等不来的,它需要我们在等待的过程中不断积累、不断成长、不断超越。

4.受伤了也要怒放

非典期间在医院采访时碰到个女病人,举着吊瓶,看摄像拿镜头对着她,转身跟医生说:“再拍,再拍我把口罩摘下来亲丫的。”我们哈哈大笑。911后不久,美国人就开始做娱乐脱口秀,忍住眼泪说笑,我当时不太明白,现在理解:人们还能笑的时候,是不容易被打败的。

——柴静(央视节目主持人,曾在清华发表演讲)

2012年12月20日,按照玛雅人(确切地说是造谣人)的说法,这天是世界末日前的最后一天。最近一段时间,网上到处都是有关“世界末日”征兆的报道,诸如美国加州数千只乌贼集体自杀、伊朗百余条海豚集体自杀、新西兰120头巨头鲸集体自杀等等,没有点科学知识的,还真容易被震惊。

其实古人早就指出过:“慧星现,鲸鱼死。”每当天上出现彗星,鲸鱼就会成批的搁浅在海滩上死掉,但这绝不是自杀,而是因为慧星的出现改变了地球的磁场,发生了“地磁暴”,从而影响了正在洄游的鲸鱼的回声定位系统,使其犯下“方向性”的错误,错所浅滩当作深海。

台湾淡江大学的傅佩荣教授在清华作题为《重塑心的文化》的专场演讲时,就持上述观点。傅教授还补充道:“自杀是个体的行为。只要是自杀,便不能跟集体联系在一起。动物达不到自杀的条件,它是本能控制。包括动物在内的所有生物都没有自杀的,只有人才可能。”

的确。只有人在想不开、想不通的时候才会想什么一了百了,而动物连基本的思维能力都不具备,又谈什么想不开、想不通?

比如我们常说的“蝼蚁尚且贪生”,其实蝼蚁哪懂什么贪生,像蝼蚁之类低等生物,既无思维能力,也不需要思维能力,它们所有的行为都是发自本能、遵循本能。

人是万物之灵,我们总是这么骄傲地说。我们也有资格这么宣称。但造物主在赐予人类智慧和灵性的同时,也顺便拿走了一些东西。从来没有任何一位科学家发现任何一只野生动物会因为失恋患上抑郁症,也从来没有哪位养宠物的人发现任何一只宠物因为寂寞而自杀。只有人,只有具备高等智慧的人,才会在失意时一蹶不振,才会在受伤时痛不欲生。

人们往往羡慕那些IQ较高者,实际上他们的生活远不像我们想像的那么惬意,相反,他的烦恼远比普通人为多,这是他们发达的脑细胞所决定的。智商高,神经过于发达,人就会想东想西,想多了难免想不通。因此这类人的自杀比率也相应较高。

著名诗人北岛说过:野兽怎么活,诗人就该怎么活。那么野兽应该怎么活呢?戴尔·卡耐基说过:“没有任何一头公牛会为母牛跟其他公牛交配而嫉妒。我们应该像动物一样,活简单点儿。”可惜的是,现实生活中的很多诗人都活得过于复杂、过于沉重。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而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这首诗你觉得怎样?当然是很好——这是海子的经典之作。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这首诗你感觉如何?当然还是很好——它出自著名诗人顾城之手。

遗憾的是,大师也好,著名大师也罢,他们都已成为历史:1989年,海子在山海关卧轨自杀;1994年,顾城在新西兰家中杀死妻子后自杀。

之前之后,还有更多的诗人自杀:1987年,女诗人蝌蚪自杀;1990年,诗人方向自杀;1991年,诗人戈麦自杀;1996年,诗人徐迟自杀;2007年,诗人余地自杀……据说大诗人李白也是为捞月亮而投水自杀的,情节虽然浪漫,但终究还是自杀。

如果把目光扩展及整个文坛,自杀的人就更多了:屈原、卢照邻、徐渭、陈天华、王国维、朱湘、老舍、傅雷、杨朔、远千里、闻捷、三毛……

如果说这些动辄在作品中激励世人热爱生命、好好活着的大诗人、大学者、大才子脆弱,有人肯定不同意,但除此之外,谁能提供一个更恰当的形容词?

终究还是脆弱。

真正坚强的人,受伤了也会选择怒放。

据新东方创始人俞敏洪在自传中说,他在北大读书时也是个“未遂诗人”,写过600多首诗,可惜没有一首发表。用他的话说,“我这个人有丰富的情感,没有优美的文笔,所以终于没有成为诗人”,但俞敏洪却感到非常庆幸:“因为我发现真正成为诗人的人后来都出事了。我比较不具备诗人的气质,因为诗人必须要从绝望中找不到希望,要死要活那种。为什么我做不了诗人,那是因为任何事情到最后,我总相信会有柳暗花明的时候。”

陆游有两句诗说得好:“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所以,即使我们在生活中受了伤,也不要自暴自弃。只要拥有信念和梦想,你迟早有怒放的那一天。

5.不能改变就学会接受

前不久我去玉树赈灾,那里99%的人信仰佛教,所以在面对这场灾难时,心态跟汶川地震的受难者完全不同。当时全国各地去了很多心理咨询专家,但这些专家却找不到帮助对象,因为当地人都不需要安慰,他们懂得一切万法皆为无常,一切都是业力所致。有信仰的人,平时对好的方面考虑过,对不好的方面,诸如死亡、生病、衰老、破产等,也已深思熟虑过,故而在灾难面前,他们显得异常勇敢、坚强。

——索达吉仁波切(当代名僧,慈善家,曾在清华发表演讲)

一个患了绝症的美国男孩,被病魔折磨得形销骨立、奄奄一息,回光返照之际,他问爸爸:“我会死吗?”这位美国父亲心如刀绞,但仍勉强微笑着回答:“是的,我的孩子!”男孩又问:“死可怕吗?”父亲回答:“不,一点都不可怕,死后会去天堂,天堂是每个人最终都要去的地方,就像我们外出旅游,玩得很高兴,但同时也很累,于是我们盼着回家去。死亡就像回家!”

——这个桥段出自一部名为《永不放弃》的好莱坞电影。这是不是所有美国人对待生死的态度,由于没有去过美国,我们不能轻易下结论。不过据说大多数美国人并不像很多国人一样死在医院里,而是在确知自己药石无效时回家,在牧师的祝福下坦然步入天堂。

中国人是世界上最讲究孝道的民族,但孝改变不了自然规律。因为孝,或者说因为怕人笑,很多中国家庭有老人去世时往往面临双重悲剧,人也没了,钱也没了。处理完丧事,紧接着就得处理经济危机。有些兄弟姐妹甚至还没等老人入土便打出了活人脑子。

中国式葬礼也往往是一场表演秀。一个人可以在父母生前长期不闻不问,但父母死后他却可能比所有人都哭得凶、哭得响。当然也不乏发自内心地号啕大哭的,有的人甚至能哭昏过去、哭得满地打滚、哭得用头撞棺材,等等。

总之,很少有能坦然的。即使有,也不会被视作坦然,而是不孝。

喜生恶死是人类的本能,越是热爱生活的人就越是讨厌死,但死本是人生的一部分,是每个人都在刻意回避但最终谁都无法回避的事实。生而为人,无论是国王或乞丐、诗人或农夫、男性或女性,生、老、病、死,都是人生的必经阶段。既如此,那就只能适应这个现实,超脱这份残酷。

毕淑敏女士曾经在一次演讲中提到,她在与美国新奥尔良临终关怀医院的布朗女士讨论“让病人死在医院还是死在家里”这个问题时,对方说:“本世纪以来,由于技术的进步和医学的发达,人们把死亡的地点,由传统的家庭转移到了陌生的医院。死亡被排除出视野。死亡被人为地隔绝了。一位老人,哪怕他从来没有进过医院,哪怕他再三表明自己要死在家里,却没有人理睬他。人们渐渐认为只有死在医院里才是正常的,才算尽到了责任。如果谁死在了家里,舆论会认为他没有得到良好的照料。现代化剥夺了人死在自己熟悉的安全的家里的权利。现在,是回归的时候了。让死亡回归家庭。让濒临死亡的人,享有最后的安宁与尊严。他们将在自己的家里和亲人的包绕之下,平静地远行。”

其实,几乎所有的中国作者都不太愿意谈论死亡,中国人有太多的忌讳。但忌讳能挡得住衰老的脚步吗?该来的还是要来。

死亡如此,活着不也是同理吗?

“天若有情天亦老”,命运从来不掌握在我们手中。谁喜欢地震?但它说来就来了;谁喜欢车祸?但它一而再再而三地来;谁喜欢绝症?但它来了说什么也不走……在老天面前,人类往往只有被动接受的份儿,其反抗的力量和效果也往往微乎其微。这种时候,人就要学会接受,学会适应。

史书上记载,东汉时有个叫孟敏的青年,他客居太原时,有一天赶集买了一个烧饭用的陶甑,回家路上一不小心,陶甑掉在地上,“咣当”一声摔破了。换作一般人,肯定会惋惜、懊恼,但孟敏连头都没回便泰然而去,仿佛掉在地上的陶甑是别人的一样。恰好他背后有一个名叫郭泰的大学者目睹了此事,郭泰诧异地赶上前去,礼貌地问道:“好好一个甑,这样摔破了,你怎么看都不看一眼?”

孟敏说:“甑已经破了,还回头看它,又有什么用呢?”

郭泰一听,觉得这个年轻人非同小可,便劝他去游学。十年之后,孟敏便名闻天下,后来还位列三公。

是啊,陶甑也好,铁饭碗、金饭碗也好,或者其他别的东西,既然已经形成既定事实,心疼又有何用?不甘心又有何用?人世间最大的悲剧莫过于一头扎进悲剧,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拉长痛苦。当事情无法改变时,轻声地告诉自己:这就是事实,我们别无选择,只有接受。

只有接受,才有接下来的华丽转身。

6.去人生的终点看一看

一次深夜,看我还坐在办公室剪片子,白岩松进来对我说了一句:“人们号称最幸福的岁月其实往往是最痛苦的,只不过回忆起来非常美好。”

——柴静(央视节目主持人,曾在清华发表演讲)

参禅是古代高僧大德修行的重要一课,其中又以参话头为主。禅者对话,要么出人意料、巧蕴机锋,要么深不可测、令人费解,但都暗藏着深刻的哲理。

比如有一年夏天,天气酷热难当,一个和尚问一个行脚僧:“天儿这么热,我烦得要命,你说咱们到哪儿去躲躲好呢?”行脚僧说:“到热汤炉火里躲避吧!”和尚吃了一惊:“热汤炉火里怎么躲得了热呢?还不得烫死?”行脚僧一笑:“至少在那里面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很显然,行脚僧与和尚探讨的根本就不是如何避暑的问题,而是直指和尚的心理问题——烦是因为你还活着,活人都有烦恼,只有死人才没有烦恼。既然我们还活着,就应该正视并超越这些烦恼。这也正是我们修行的目的。

相对来说,不懂禅的西方人的策略就显得直截了当多了:

有一个失意的英国青年,接连好几天去一家酒吧喝闷酒。店老板是个善良的中年人,他找了个机会,走上前去小心问道:“小伙子,你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说说看,或许我能帮你。”

年轻人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我的问题太多了,没有人能帮我解决。”

老板并没有退却,进一步解释说:“我十几岁就出门打天下,年轻时也有过你这种感觉,后来一位高人指点过我,明天,如果可以的话,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曾带我去过那儿,到那里能解决你所有的烦恼……”

没有任何一块坚冰不被阳光融化。年轻人终于点了点头。

第二天,他们如约出发。年轻人做梦也没想到,店老板竟把他带进了一座墓地。老板指着一座还摆着花圈的新坟,感慨地说:“躺在这里面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不管你的问题有多少,也不管你有多么不幸,只要能活下去,你就是幸运的。”

年轻人豁然超脱。

的确,活下去是人类最主要的诉求,能活在世上本身就是一件莫大的幸福。阴冷的墓地、人生的终点,那个平常让我们尽量绕着走的地方,其实是一座哲理的殿堂。去那里看一看,想一想,你会收获很多。

去人生的终点看一看,你才能体会到幸福一直都陪伴着你,你才能明白活着的美好和意义,才不至于把美好的人生都浪费在感叹不幸上面。

去人生的终点看一看,你再不会为单眼皮开刀、为青春痘睡不着觉;你会爱上自己、孝敬父母、感恩社会,你会交到更多的朋友,甚至得到原本讨厌你的人的喜欢。

去人生的终点看一看,你才会明白人生在世什么最重要。IBM公司创办人汤姆·华生,很早就被诊断出患有心脏病,但他拒绝入院。为了说服他,医生特意带他到墓地“洗脑”,看着林立的墓碑,华生豁然超脱,第二天便递上了辞呈,开始了全新的生活。说得残酷点,每个人,从一出生就开始一步步地走向坟墓。为什么还要人为地加快这一残酷的步伐呢?

去人生的终点看一看,你才会明白做人需要的并不多,即使给你一座金山,最终你什么也带不走。

曾经建立起横跨亚非拉三洲强大帝国的亚历山大临死时曾经留下过三个遗愿:第一,他的棺材必须由其医师独自运回国。第二,当他的棺材运向坟墓时,通往墓园的道路要撒满其宝库里的金子、银子和宝石。第三,要在他的棺材两侧各挖一个洞,使他的双手放在棺材外面。人们都很好奇,但没人敢问为什么。只有一位新晋职的年轻将军壮着胆子,吻了吻亚历山大的手,说:“陛下,我们一定按您的吩咐去做,但您能告诉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亚历山大喘息着回答:“我想让世人明白我刚刚学到的3个教训。让医师运载我的棺材,为的是让人们意识到医生不可能治疗人们的所有疾病。面对死亡,他们也无能为力。希望人们能够珍爱生命。第二个遗愿是告诉人们不要像我一样追求金钱。我花费了一生去追求财富,但很多时候是在浪费时间。第三个遗愿是希望人们明白我是空着手来到这个世界的,而且我也是空着手离开了这个世界。”说完,亚历山大便停止了呼吸。

所有人的归宿都一样,所有的不平等都将在人生的终点化为乌有。是为它难过,还是为它欣喜;是好好的活着,还是继续在身份、地位、贵贱等概念中挣扎,全在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