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木在地上,每一个古家的弟子一到古家第一件事就是看一遍圣水门的门规,他们如果做错事,夫人也会罚他们抄圣水门的门规,所以他们知道福水令丢了意味着什么。
“古家是圣水门的始建派者之一,有一枚福泽令,只能免一人死罪,你们与古家没有血缘关系,这样可以免受其罪,师娘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古夫人说着扶起于百,大家这才体谅到师娘的苦心,纷纷站起来,“今晚太晚了,你们就歇着,明天抓紧时间离开。”夫人说着离开书房。
“你们就乖乖听夫人的话,啊。”梅婶再三强调了才离开。
古夫人想着很多事,一夜没眠,午饭过后,她来到书房,见大家都还在书房里,她看着大家,大家也看着她,她知道大家都早已把古家当作自己的家,在这祸难临头的时刻更不会离开这里,但此事性命悠关,又岂能感情用事,她还是很严肃,问道:“怎么还不走?”
“夫人,你别骂了,大家都服了毒。”五儿低着头,低声说道。
夫人一听,身子一软,倒坐在椅子上,她歇了一会儿站起,“师娘给你们解毒。”她扶起五儿,五儿功力最浅,毒发较快,此时脸色苍白,脉象微弱。
“夫人不用了。”她倒在夫人的怀里,“五儿永远是古家的一分子。”她说完安静地躺在夫人的怀里,很快没了呼吸,而她的表情是那样的安祥。
夫人看着大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滑落,“你们真傻……”大家面目安祥,没有因为死亡而有丝毫的畏惧。
“师娘您别哭……”二虎撑着上前扶着师娘,十一偷偷地揉了一下眼睛,他看向书房外,希望能够看到大师兄,然后跟他约定来世还要做兄弟。
门主接到古夫人的信,已是黄昏,他放下正在忙的事,火速赶往古家,他进入大厅,里面空无一人,他跑到书房,一推开门,只听得到他的呼吸声,所有的人都躺在地上,光照在坐在木椅上的古夫人,她脸色惨白,两鬓雪丝,见到门主进来,她慢慢地站了起来。
门主看着她,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神采飞扬的女中豪,而此时她是那么的无力,“怎么回事?”门主问道,他已经努力的控制自己,但声音还是有些颤栗。
梅婶站在一旁,她本来就已经老了,此时更显枯瘦,她是伤心的,好不容易活到这把年纪,她为这样的死亡感到不值。于百努力地睁开眼睛看着门主,他的眼神里全是蔑视,誓死追随古家他毫不犹豫,只是古家的人都这样死了,值得吗?他想起古剑用生命换取了自己的生命,他突然有了很多的想法,他的中指间滴出一滴暗红色的血。
“福水令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夫人说道,门主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们全服了毒。”门主摇了摇头,古夫人走到他面前,“啊”了声,身体一倒,门主扶住了她。
“古夫人,”他看到古夫人的腹部有一把匕首,“你太冲动了。”
“这是福泽令,”她说着将手中的福泽令递给门主,“七一回来你帮我告诉他,要做个好的水师。”
听到匕首刺进身体的声音,门主一抬头,一旁的梅婶将匕首刺进身体里,她跪倒在夫人身边,“夫人,我跟你一起走,一起去照顾大家。”夫人抬头起无力的手要拉住她的手,她一头倒在夫人的身上。
“娘??”古七一跑进书房,眼前的样子吓得他站不稳,他踉跄着跪在母亲的面前,从门主怀中抱过母亲,哭喊着:“娘,”古夫人看着他微微笑了一下,嘴唇一直在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娘,你不有事啊,你死了谁来照顾我啊,你不是常说七一还没有长大吗,你要留下来照顾我啊。”古七一说得很快,古夫人抓住他的手臂,他见娘没有反应,他将手抵在娘的丹田,见娘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娘,你快跟我说怎样可以给你疗伤……”
长孙扶着他的肩,古七一回头看着他,眼睛通红。他娘抓着他手臂的手从他臂上滑下,她放下娘,走到十一的身边,拍了一下他,“十一,醒醒啊……”不见反应,他拍了一下旁边的五儿,一地的尸体,他跪回娘的身边,四周一看,目光落在书架上的圣水门门规书卷上,他眼皮紧缩,从地上捡起一把匕首插向自己的胸口。
“不可??”门主丢出手中的福泽令打落他手中的匕首。
“古氏一门何等忠贞,我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古七一怒向门主。
门主走到他身边,捡起地上的福泽令,“他们都希望你活着。”古七一看着福泽令。
“七一,我们一起找出偷福水令的人,为他们报仇。”长孙拍在古七一的肩上,古七一看着娘,又看了看家人,大声叫了出来,“啊??”门主和长孙均是一惊,忙运功护住心脉。
“七一哥哥??”宁轻风倒在家门口,她背上中了一掌,一听到古七一的呐喊声,她爬起向书房去,几片叶子飘进书房,“七一哥哥,”宁轻风跑到古七一的身边,扶着一动不动的他,她再一看书房里,地上全是大家的尸体,微张着嘴巴,古七一紧咬着牙,牙缝间流出血来,轻风见了,抓住他的肩使劲摇了摇,“七一哥哥,你别这样啊……”她一急,气血乱窜,一头倒在古七一的肩上。
“风儿,”古七一放下娘扶住她,“风儿,你怎么了?”见轻风昏迷不醒,他担心起来,长孙扶过宁轻风,用办功给她疗伤。
缘亘带着班艺赶到书房,他们在门口愣了一下,走进去。
夜半,班艺和长孙到了观星台,他们进到藏星阁内,班艺在置物台上敲了几下,“里面有机关。”
长孙一惊,他认真看过很多遍,从没有发现有机关,他低下头一看,班艺手一按,台中向两边闪开,出现了一个方口。他们弯腰往下一看,是一个很深很黑的洞。
“好精致的机关,也只有你们鲁班门才能设计出。”听长孙这么一说,班艺的脸上有了些光,嘴角泛起笑意,这毕竟是光荣的。
“看来福水令是从这里拿出去的。”长孙直起身。
“要是从这里拿出去的,偷福水令的人就有些可怕。”长孙皱了一下眉,“这里面有我们鲁班门十种以上的设置机关设置方法,跟我来。”班艺叫上长孙出了观星台,他们来到观星台的第一层。
班艺伸出手,他的手上多了一很多铁器,长孙不由得一笑,自己总算是见识了鲁班门的木艺之精湛。班艺将手指放进一个石孔里,手指的铁器里钻出几根铁钉,他一转手指,一道石门被打开,他两走了进去,里面还有一道机关,班艺打开机关后,用力推石门,石门很重,他对在后面的长孙道:“帮忙啊。”长孙前去,此石门何止千斤,合他二人之力方才推开,他两气喘吁吁地走进去。
班艺站在大理石石壁前,看着石壁上的东西,长孙看着班艺愁眉苦脸地看着石壁,他往上面一看,墙壁上乱七八糟,全都不知所为何物,更不知其名。
“这就是打开置物台内部的机关。”
长孙听了张了张口,他从怀里掏出一包荧光粉,将其撒在墙角,“应该可以看到脚印。”不一会儿,地上显现出了脚印,长孙蹲下,“脚长中寸,应该是女人的脚。”班艺一听说是女人,班艺看了一眼地上的脚印,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他坐在地上,看着石壁,脑海里很乱。
早晨,露珠从叶片上滑落噼啪地打在地上的草上,缘亘上前一步走到古七一旁边,“对不起,”他看着古七一的样子,心里很是自责,如果自己帮他看好福水令,这件事就不会发生,他知道自己对不起他,对不起古家一家人,但此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说一声对不起。
古七一从娘的坟前站起,他跪的地方土陷了下去,“师弟们,我一定会要找偷福水令的人,用其血来祭拜你们。”尽管他已经很无力了,但杀气却很重,他一转身快速向观星台去。
古七一进了密室,长孙看到他悲极成怒,不由得有些担心,古七一问道:“怎么样?”
“初步判断,福水令是从这里被盗出去的,而且偷盗的是一个女人。”缘亘在后面进来,他盯着石壁下的脚印看了一会儿。
古七一静了一会儿,调整了一下情绪,长孙皱了一下眉头,就这些差他们要找的还很多,班艺站起来,“我打不开这些机关。”
“你都打不开,那么那个人是怎么打开的呢?”长孙问道。
“此人对我们鲁班门的机关设置很精通,否则不可能进到这里。”班艺回答道。
缘亘看着大家一筹莫展说道:“我们还是先回圣水门吧。”几人点了点头,他们出了密室。
“你们先去吧,我想回家里看看。”古七一不想回圣水门,由于家人的死,他对圣水门有了几分恨意,就算古家丢了福水令,也可以把其找回将功补过,还有很多事还可以去做,他心里面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不想去圣水门,大家看了看他,能够明白他的心情,大家点了点头离去。
在圣水门的回廊里,长孙向班艺,“你好好想一想还有谁会这么熟知观星台的机关设置,目前只有这一点线索了。”
“这也叫线索啊。”班艺说了句走上前去。
“让一下??”竹子抱着一大捆书卷从跑来,他脚上功夫了得,跑得很快,长孙和缘亘闪到一边,班艺正在拐角处,那里很窄,再加之拐角很急,竹子手中物重,又没有看清他,班艺见状,他翻起身,站到边上的围栏上,放在最上面的一卷书纸被他衣服上的风一带飘了起来,他横翻起身伸出右手,将飘出回廊的纸将在中食指之间,竹子站住,累得直喘气,缘亘走上去,一伸手,竹子觉得轻了很多。
班艺跳下围栏,将纸放在书卷上,他收回手,不经意看到卷上的字,心里一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缘亘看到纸上的字,眼前一亮,也是是初的字,“借过。”竹子对班艺道,班艺身子往边上的围栏一靠,竹子走了过去,他越走越快,他性子急,总想把书卷一次性搬完,可是今天搬完了明天还有,他知道自己要一直做这件事,也知道一次是急不完地,但是他还是试着一次搬完要搬的书。
竹子走过后,班艺直起身,他嘴角一弯,“我知道还有谁知道鲁班门机关的设置诀窍。”
“你是说抄书的人。”长孙恍然大悟,班艺点了点头,他们向水龙吟走去,缘亘脚步慢了下来,他想到的是颍水边的墨香堂,也想到了是初,墨香堂里很多的书都是是初抄的。
他们到了水龙吟,余伯将他们请到房内,“门主在藏书密室里面,我这就是传一下。”
“不用了余伯,我们自己去找他。”长孙说道,他们一起出了水龙吟。
“我还有些事,你们两个去找门主吧。”缘亘对他俩说道,班艺直往前走,没有理会缘亘,他是鲁班门后起之秀中最了不起的人,其艺无双,人也自负,性格怪异,除了做事外从不主动和别人接近。
长孙向缘亘点了点头,回头看着前去的班艺耸了耸肩。
班艺和长孙走进密室,门主正在看综卷,发现有人进来,他一抬头,看到是他们俩,放下手中的宗卷站起,“门主。”他俩在门主前行了一个礼。
长孙看了看四周,这里虽然阴暗,但很干燥,很适合长久放置书本,“这里面的书看起来很陈旧,不是新抄的书吗?”长孙问道。
“不是,这里是密室,放的是圣水门的案卷。”他俩一听,都知道自己进来有些轻率,门主看出他们的顾虑,“我正想让你们进来看看。”长孙走向书架,班艺则抱着手站在一旁,他对这些书一向不敢兴趣。
“门主,要进这里需要你批准是吗?”长孙边看四周边问。
门主点点头,“只有我才有钥匙。”
“那你经常来吗?”长孙在书卷上抹了一下,书卷很干净。
“没有,我已经有两年没来这里了,你有什么发现吗?”门主看着长孙。
“不久还有人在这里翻过这些书。”长孙突然发现脚下有一个脚印,脚印上有些黑色的东西,他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