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应声爆出一朵灯花,发出卟的声响。心里的七弦琴扯断了弦,只能弹出悲伤无奈与心酸。
听到动静闻到药香,盼盼以为是忍冬和青儿端药进来,喘着气说:“又要喝药啦?有枇杷止咳糖浆就好了。要不换蛇胆川贝液也行啊。可不可以不喝?闻着味道我就想吐!”(汗啊,那时候就有枇杷止咳糖浆?还蛇胆川贝呢!鄙视病昏了头的女猪!)
说罢,又一阵急咳从喉间蹦出来,肺几乎要从口中咳出来似的。盼盼按着胸口,浑身都咳得痛了。
玉奢端着药碗走到床边,扶起盼盼便低声说:“张嘴。”
低沉熟悉的声音惊得她睁开了眼睛。他离她这么近,近得她能看清那一双琥珀色清浅如梦的眼睛。浓浓的睫毛,深得看不清楚情绪的双瞳。
她喃喃的说:“我是在做梦还是醒着呢?玉奢?。”
他没有回答她,只把药碗凑近了她的嘴。心中有一丝懊悔,当时急于名叶青去取那千年冰蟾面具,只因那是用来绘制人皮面具最好的材料。不想事后才知道,这冰蟾生性剧毒,虽然经过千年寒潭水的浸泡已经勉强可用,但毕竟盼盼只是一个少女,身体也并不如健壮的成人一般具有较好的耐受性,这时看来,她面色隐隐泛青,已是隐隐有了中毒之倾向。
面具已经深深嵌入了她的头颅五官,再无剥取下来的道理。
所以,为今之计,是要想办法替她解毒。
扑鼻而来的药味刺激得盼盼皱眉。她下意识的扭开头,不想咽中药。
玉奢叹了一口气,用手将她的头轻轻托起来,将那碗药汁再次送到她嘴边,道:“张嘴。”
盼盼正咳的难受,乍一听见这话,便有几丝愠怒。玉奢与她的双眼瞧了个正着,四目相对时,她分明看见,玉奢眼里.....那深不见底的悲伤和荒凉.......
她吓了一跳,问:“你怎么了?玉奢?”
她的眼神清澈,似怒似嗔又带着真诚的关怀,那样直直的瞅着他,他的手一颤差点把药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