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不自觉鼻间一酸,很多很多呢……”盼盼伸手将他散落在脸上的头发拨开,好让他吃得更方便些,却见那些头发,已经花白了。
爹……真的……老了很多很多啊……`而自己,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是出嫁那天吗?好像不是,分明看见了她,记得那时,他还是一头黑发,看起来满面容光、意兴风发,这才几月不见,竟已苍老如斯。
这个父亲,虽然,“爹,自己和他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最起码,他不会轻易打骂自己......也不曾像使唤女佣一样,对自己呼来喝去的.......
前生,盼盼眼里含着热泪,就不曾拥有过的父爱,这一生,原来,注定还是要失去......
上天,你何其残忍,我来看你了。”慢慢的蹲下身,而又何其善于玩弄人心啊!
泪水,一滴滴的,重重落在牢房里的稻草上。
“爹,我帮你梳头好不好?”田思安顾着吃没有回答,盼盼便当他答应了,从自己头上取下簪发用的木梳,他的目光掠过来,跪到他身后,帮他一点点的、细细的梳头。你不认得我了吗?没关系,我在路上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东坡肉,我是盼盼,是陶然居的哦,你不是说过,杭州城里,只有那家的味道做的正吗?”盼盼一边说一边打开刚才在路上临时打包的食盒,捧出还热腾腾的一碗东坡肉,田老爹的眼睛果然开始发光,我是小七啊,一把抢过,用手抓起就吃。
“爹,你慢点吃,别急,有很多,却似乎已经不认识自己眼前的人了。
他吃着吃着,突然停下,愣愣地看着某个地方。
盼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是食盒上不知什么时候粘上的一片落叶,立刻就哽咽了:“爹,正要抬手拿掉,却听田老爹忽然咕哝了一声:“嫣儿!”
然后,两行眼泪从他浑浊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盼盼整个人一颤,顿时不能动弹。
他唤的,正是盼盼母亲的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