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才合拢,柳劲松已经爆笑出声,“哈哈,凤九平日喜欢胡闹,想不到连这个也与人不同……”
“有长辈在,能不能少说两句。”
“是是是,不过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在这里赖一晚,明天清早就给我把凤九抓来问他实际情况……”
脚步声越去越远,终于消失,步惊艳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似乎被抽去全部力气般将头垂到凤九的肩上,好险!
然而有一点是她没有料到的,所谓好事不门,坏事传千里,不出两天,整个晋王府甚至波及到半个京都,都沸沸扬扬地在传扬着她热情似火将傻子扑倒的新闻,从而又一次印证了她具有女色魔特质的不光彩事件。
众人散去,刚才热闹异常的新房里转眼静了下来。
空气中隐约残存着夜来香的芳香,清淡而不浓郁,云散月明的窗外一地银辉静静流淌,柔顺得好似情人幸福的眼泪,令人几欲沉醉。
也不知过了多久,步惊艳觉得自己累得快要睡着了,耳边忽然传来低沉的男声。
“你准备什么时候起来?”
步惊艳侧头,对上凤九深不见底的乌眸,顿时又来了精神,她闭上眼,一副很陶醉的样子,“这样很舒服,我决定今晚就在这上面睡觉。”
凤九直勾勾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古怪,好像强忍着笑一样。
没等到他强烈回应的步惊艳睁眼见他这样一副表情,一度以为他脑子已被她吻到正常,下一瞬,她发觉那只是她眼发花时的错觉。
“很舒服?这种滋味我还没尝过,不如让我也来试试?”同一时间,凤九眼里又闪起跃跃欲试的兴奋,死命扭动着身体,试图将缠在他身上的步惊艳扭翻过来。
这也要试?绝无可能。步惊艳虽然与他接触不多,从他一再的表现,她就能了解到他是个喜欢寻找新奇刺激的家伙,但也不能排除他傻脑袋里时常也有狡猾多端的一面。所以,如果此时她由主动变为被动的话,可能下场会很悲惨。
又所以,她才以居高临下一副采花贼的口吻威胁他:“别动,不然别怪老娘要对你辣手摧花!”
“你说什么?”正在扭动的凤九似乎没听清。
步惊艳很有耐心地在他耳边重复一遍,“我要对你辣手摧花。”
凤九一脸弱智的看着她,“辣手摧花是干什么?是不是很好玩?”
步惊艳“扑”地一声趴倒在他肩上,她觉得穿越过来后蓄起的所有精气神都被眼前这个傻子一天之内抽干,她闷声哀求道:“今晚就这样吧,虽然我身强力壮,一天之内也受不了太多刺激。我想我今晚明晚后晚肯定都要失眠,我求求你别闹了……”
话音才落,她拉风箱似的呼噜声已响起,任凤九叫破喉咙,她就是“沉睡”不醒。
步惊艳醒来的时候,石梅一脸倦色,正坐在她床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步惊艳慵懒的翻个身,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睡姿,一夜好眠,浑身舒泰,只想还多睡会儿。
石梅扬着手里的一封信笺说道:“我在想,小姐可能已经不需要小王爷的资料了。”
“谁说的?我很需要。”步惊艳从被窝里迅速伸出手臂一把抢过信笺,与凤九的事还没解决,了解他的过去未来是有必要的。对了,凤九?她陡然掀开在身上盖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偌大的床榻里哪里还有凤九的人影,他人呢?
石梅笑得暧昧,“我刚才好像看到小王爷是从这里出去的,你们昨晚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洞房了?既然都洞房了,王爷也没有理由将你赶回相府。”
步惊艳顿时惊问:“你说什么?小王爷从这里出去了?”
石梅点头。
他是怎么解开床单的?难道是她昨晚睡得太沉,以致都没发觉他如此大的动作?但是,她每晚子时眉心的痛意不是都会将她疼醒的么?为什么昨晚没有?还是被凤九折腾累了,睡得连子时的疼痛都忽略了?
事情不明不白的,步惊艳睡意全无,立即穿衣起床,“你看到他一个人出去的么?”
“不是,是和晋王爷的一个贴身侍卫柴进一起走的。”
“有没有说去哪里?”
“应该是柳公子他们把他叫到前厅吃早饭去了。”
步惊艳呆住,她记起昨晚屋外有一人说要赖在王府等到早上把凤九抓去问实际情况的话,难道凤九现在已被他们拉去问话了?凤九是个傻子,如果他什么都照直说的话,她岂不是糗大了?
“你累了一晚,现在去休息。我去找小王爷。”
她迅速地收拾了自己,然后向石梅丢下一句话,就准备出门。
石梅亦步亦趋跟着她,摇头,“我不累,小姐现在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跟着小姐,免得又被他们欺负也没人照应。”
步惊艳微顿,停步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点点头,与她携手而出。
才走到半路,就见林姑带着两个丫环走过来,“王妃是不是向太妃娘娘去请安?”
步惊艳早忘了这事,这一问,当即愣了下,石梅马上机灵道:“正是去向太妃娘娘请早安,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林姑,那就劳烦您带路。”
林姑一脸冷色,拉长着一张老脸说道:“你们不用去请安了,太妃娘娘说不舒服,已经进经堂念佛,说最近的晨昏定省都可以免了,现在王妃直接去饭厅用早膳就行,别去打扰她老人家。”
说完,便欠了欠身,领着两个丫环走了。
步惊艳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让她对自己这般无礼。再细想卢太妃昨晚都还盛气凌人的来问她的话,怎么会转眼就身体有恙了呢?莫不是怕自己向她去求情才避而不见?看来卢太妃根本打心眼里就不喜欢她这个媳妇,凤远兮昨天对她的刁难,说不定正合了她的心意。
和石梅才走到饭厅门外,老远就听到众多的嚣张的爆笑声,她心里顿时有个不好的预感。果然,她才跨进饭厅的门,就听有人在问:“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