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四次,她真的是不够坚强,还是太过软弱,在当众被羞辱后,又会脑残地走错房间,被陌生男人欺负!
“王八蛋!”
她不想忍!一点都不想!
她顾不得嘴唇上溢出的血,反口咬回去,见男人失神,她直接抄起门旁边的鞋柜衣架什么的就往他身上砸过去。
“混蛋!都特么地说了我是走错房间的!”
噼噼啪啪!霹雳哗啦!也不知道是谁骂谁,是谁打谁。反正门外守着的一群正装的人是听不见的。
“管家,这样做真的行吗?”
“管它行不行的,这是老夫人的主意,只要少爷沾了腥,就肯定会对女人上瘾有兴趣,回头我们再把他带回岛上,跟简小姐完婚就成!”
小喽啰点头哈腰赞道:“还是老夫人机智!”
“这还用你说,而且这女人是专门调养的处。嘘,我去楼下等着,你们几个给我看好了。”老管家吩咐后,就慢悠悠地下了楼。
上下楼坐电梯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可是老管家在两分钟后就飞速跑了回来,脸色涨红,上气不接下气。
“快……快快,那女的跑了?”
“跑了!哥几个快去追!”小喽啰直接向身后几人命令。
啪!老管家片刻恢复一点体力,给了小喽啰一记手掌,“快开门!我是说那个女的跑了!里面的女人不是她!”
“噢噢噢噢,好的好的!妈的,快点开门!”小喽啰半晕着回答后又随即向身后几人吩咐道。
“啪嗒”一声,门开了。
里面的场景,目不忍视,惨不忍睹!
他们尊贵的少爷被揍了,而且很惨。额头红紫一片,平日里精心设计的发型也变得一团糟,就跟小鸟刚生下鸟蛋的窝一样。
“妈蛋!”看到有人进来,两人都停止了动作。梅枚直接把手里的高跟鞋砸男人脸上,飞速跑出房间。
“哎呦,我的少爷,快快快!把泻火汤给端过来!”
啪!
碎了!
泄他么的什么火!他的火早就在这疯女人跟他打起来的时候灭了!
“给我把那个女人抓回来!”男人命令后,一手擦过乌青的额角,紧接着一脚蹬开眼前碍事的鞋柜。
“是是是!”老管家连忙答应,废话不说就对着一群小喽啰吩咐:“快快快!把刚刚跑出去的女人抓回来!”
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垂首不语的老管家和沉默不言低着头的年轻男人。阴沉,压抑,怔闷。老管家额头出了汗,一边希望那些人把那个胆敢胖揍莫少卿的女人抓回来,一边又不希望。他心里还是有一点善念的,毕竟这事出了点差错。可万一那女人抓不回来,这祖宗的火气该怎么办?
“少,少爷,那女的不见了。”小喽啰头颤颤巍巍说着。
下一秒,一块散架的木头就招呼到了头上。
“一群废物!给我查!把这个女人从头到尾给我查清楚!”
“好好好的,少爷,我这就去查!”
管家其实想说,刚刚那女人出去的时候,头发疯成一团扑在脸上,摄像头估计也看不清那女人的模样。不过,还是先让这祖宗的火气咽下来再说吧。
夏末的夜晚很冷,梅枚孤身走到梅家庄园的时候都快到了凌晨五点钟,这时候天际微亮,空气中还掺杂着露水的寒凉。
“阿嚏!”
揉揉冰凉的鼻尖,她环抱着双臂坐在梅家门口的一处观赏石头上。仰头看着还有月亮轮廓的天空。眼眶中有滚热的水花打转,但是很快就消失在那一双清澈坚定的黑瞳中。算算时间,她已经二十一岁,在梅家待了七年,还有一年就能毕业,只要耐心等待一年,她就不再需要梅家的任何帮助,任何虚假的鬼脸。
直到天大白,梅家大门打开,管家出来打扫门口地面的时候,梅枚才得以进去梅家。客厅里,梅举良以一家之主的身份正坐在餐桌正位吃着早餐,何韵坐在桌子另一侧,梅颖正打着哈欠从二楼的旋转楼梯慢步下来。
“呦!野了一晚知道回来了!”
梅颖的嘲讽声立刻充满了安静的客厅。
梅举良随之把手里的刀叉重重搁在桌子上,“滚出去!”
梅枚刚迈进客厅的步子定住,她目光冷然地看着这个把她带到世上的中年男人。
梅颖站在楼梯上,捂住嘴巴嘤嘤笑着。
“举良,别这样。”何韵随意扫了一眼门口的梅枚,随之站起身子,走到梅举良身侧,把刀叉放回原处,劝道:“小枚也是第一次,说两句就成,别气坏了身子。”
感觉到梅举良的气息缓和下来,何韵对着梅枚说道:“小枚,去楼上换身衣服下来吃饭吧。”
“嗯。”梅枚应了一声就上了楼,经过梅颖身边的时候,左边臂膀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扶手,面无表情的看了梅颖一眼,就直接往阁楼上走。
“汪汪!”
才打开阁楼的木门,哈巴狗就扑了上来,刚经过一夜寒霜的梅枚哪里经得住这冲击力,直接被扑到在地。
“去!”
梅枚脑袋有点晕,抬脚就把身上的腻歪玩意揣回它的狗窝里。
哈巴狗睁着乌黑的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样子。
“换个表情,看得我心里闷得慌。”梅枚起身,蹲到它身前,伸手一个响指崩在它脑袋上。
哈巴狗心领神会,立刻变了个模样,呲着牙齿,怒视汹汹。
“这才乖,让我先睡一会儿,回头再给你找饭吃。”
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因为冻了一夜,梅枚一下发了高烧,头疼难受,直到一觉醒来,看到阁楼窗户外面的黑夜后,梅枚才算舒服一点。随手擦掉额头上的密汗,把被子摊开晾凉。就下了床,准备去楼下厨房喝点热水,顺便拿点狗粮上来。
“乖,明早拉你出去溜风。”梅枚轻拍了一下哈巴狗的毛绒脑袋。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梅枚走到收拾干净的餐桌前,想起了早上梅举良的态度不禁嗤笑,她的亲爸爸就是这样子的,对她态度不冷不热,这么些年过来早就把她从小积攒了十来年的对爸爸抱有的幻想打消地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