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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父爱如山,母爱如水 (3)

母亲打开门,一把抓紧了我的胳膊说:“儿子,可把妈急死了,这十几天咋跟十几年一样长呢!”母亲把我按在沙发上,张罗着给我烧洗澡水,还准备着晚饭。突然,母亲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叠浅绿色的纸片说:“儿子,这几天,一个师傅老给你送这纸条,说是什么取钱用的。你看是不是?’’我接过一看,是十几张稿费单。我刚想对母亲解释一番,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领汇款单,要签字的。母亲目不识丁,是谁帮她签的字呢?我问母亲,母亲将湿漉漉的双手在围裙上擦拭着,脸上浮现出几丝羞涩的表情说:“那个师傅也是说要写什么字,没有旁人写,我就帮你写了。”什么?母亲会写字了?

母亲的目光躲避过我,小声地说:“写得曲里拐弯的,丑死人了。”

我还是不敢相信母亲会写字了,想当年,有专门的老师教,再加上村长那样软硬兼施,母亲都写不好自己的名字,她什么时候学会写我的名字了?

母亲感觉到了我的疑惑,望着我说:“我一个人待在家里,闲着没事就拿着那些书看,就看你的名字,一看就是半天,看长了,我就看出来,别看这字曲里拐弯的,可里面也有名堂,看着,看着,我就会写了。”

我愣在那里,眼泪汪汪地看着母亲。

母亲又说:“儿子,有空教妈写字吧。我要学学你傻妹妹的名字是咋样写法,想你傻妹妹的时候,我就写她的名字;我还要学学你爸爸的名字是咋样写法,等我见了你爸爸的面,我要教他写名字呢。”

我搂着妈妈那单薄佝偻的身子骨,哽咽着说:“妈,我这就教你写,可我先要教你写的,是你的名字。”

感恩寄语

一个目不识丁的老人能写出自己孩子的名字,给她写字带来勇气和力量的正是她对儿子的爱。如果在每个母亲的心中做一个排名表,那么孩子肯定会被排在首位,然后是父亲或者姥姥姥爷、爷爷奶奶,最后才是母亲自己。在她们的世界中,曾经的酸楚、困苦都会随时间的流逝而烟消云散,而那些长久存在于她们记忆中的就是我们的一点一滴。许多母亲在年老的时候记忆力逐渐衰退,她们不记得前一天吃过什么饭,不记得两年前自己曾经得病住院,不记得自己的生日是哪天也不记得自己的年龄是多少,甚至不记得自己的结婚纪念日是什么时候,但是她们记得自己孩子的生日,记得孩子小时候的一些点点滴滴的小事,记得孩子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世界上没有一种爱能像母爱这样无私,能像母爱一样爱的那么纯粹,那么忘我。

药里有种成分叫父爱

文/邓军清

当我们把父亲拉上悬崖时,父亲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是一道道深深的伤痕,被摔伤的左手红肿得像个刚出锅的馒头,却死死攥着一些采来的金银花。药里有种成分叫父爱。

听母亲说,我是寤生,从小体质就弱,稍微有点儿风就会发烧,而一发烧,喉咙便开始肿大,直至不能进食。

这样,背着我上医院打青霉素便成了父亲每天做农活前要做的第一件事。

由于长期使用青霉素,我的身体对其逐渐产生了抗药性,以致后来发烧时,医生用药的剂量越来越大。

医生还告诉父亲,我的这种病是从母体带来的一股热毒,根本没法根治。但父亲从来就不相信,为了治好我的病,没多少文化的他竟买了一些中医药方面的书籍自个研究起来。他对母亲说:“既然医生说孩子身上带了一股热毒,我们就挖一些清凉解毒的草药去一去孩子身上的火气。”

在我的记忆中,那段日子父亲刚忙完农活,就又扛着锄头到离家十多公里的公子山去挖草药。听父亲说药性好的草药一般都长在深山里,有时为了寻找到书里所描述的药,他必须先砍掉一大片荆棘才能找到。

有一次,到了晚上9点钟,父亲依然没有回家,六神无主的母亲便拉着我们兄妹几个点着火把去寻找父亲。当我们来到公子山的半山腰时,父亲听到了我们的呼喊。原来,父亲为了去采一些悬崖边上的金银花,一不小心踏空了,从一棵松树上摔丁下去。父亲当时呼救了好几次,却没有一个人听到。

当我们把父亲拉上悬崖时,父亲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是一道道深深的伤痕,被摔伤的左手红肿得像个刚出锅的馒头,却死死攥着一些采来的金银花。看到全家人,一天未进食的父亲笑了:“我还以为要在这个悬崖脚下呆上两三天呢!”父亲一笑,脸上那些刚刚凝固的伤口又流出了鲜红的血液,顺着脸往下流。回家的路上,除了父亲,全家人都是边走边哽咽。

父亲摔伤的左手,半个月才渐渐消肿、痊愈。但就在这期间,父亲还坚持去公子山挖草药。很快,父亲从山上挖回的草药摆满了家里的整个后院。

看到这些根根草草,母亲很是担心,生怕父亲挖回来的药,不仅治不好我的病,还会把我的身体毒坏。父亲也有同样的担心,于是一服药熬好后第一个喝的总是没病的父亲,他喝下去如果没事,第二天才会让我喝。

一次,父亲在喝完一种新药后上吐下泻,没过几天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两个眼窝都凹陷下去了。心疼得母亲把父亲的药罐子藏了起来,再也不让父亲去研制草药了:“你这样,不仅孩子的病没有治好,还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以后一家人怎么活呀!”固执的父亲却并没有因此而选择放弃,等母亲出去做农活了,他又开始用家里的饭锅煮他的草药。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后来我犯病时,竟然真的不用打针了,只要喝了父亲熬制的中草药,就会奇迹般地渐渐好起来。慢慢地,父亲的药也变成了我们当地的一种秘方,不仅可以治好我从母亲体内带来的热毒,还可以医治其他孩子因火气引发的一些疾病。

就这样,父亲的草药一直伴随着我成长,直到我到离家几百里外的城市求学,才离开了父亲的药罐子。

在学校里,我发烧时只能往学校的医务室跑。一次,我因发烧引起扁桃体发炎,喉咙痛得无法吃进一点儿东西,在医务室打了整整一个星期的点滴也不见好转,吓得班主任连忙给父亲打电话。

第二天凌晨两点多,迷迷糊糊的我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宿舍里的同学打开几,我看到的是被雨淋透的父亲给我送药来了。父亲是连夜乘火车于凌晨两点到达学校所在的城市的,此时公共汽车也停开了,父亲就提着一袋药.匆匆地走了二十多里的夜路来到学校。

深更半夜,宿舍里也没有热水了,父亲给我喝完药以后就上床睡觉子,不知是我身体烧得发烫,还是父亲一路上吹着冷风的缘故,我只觉得父亲的脚冰凉冰凉的,当我把他的两只脚放在腋下的时候,两行热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第二天,父亲要赶回老家,在上车前他乐呵呵地告诉我,现在他往药里加了一种保鲜剂,熬好的药用可乐瓶子装着放一个月都没事!看着父亲的笑脸,一阵暖意从我心底荡漾出来。我想:父亲配制的草药之所以能让我药到病除,里面除了父亲用心良苦寻找的各种药材以外,其中还有一种特别的成分,那就是——父亲对我深深的爱!

感恩寄语

小药瓶里装满了父亲沉甸甸的爱,父亲用爱挽救了我生命。当我们生病的时候,最先想到的就是父母,我们希望从他们那里得到安慰与帮助。其实,我们身边每一样细小的物件无不浸透着父母对我们的爱,母亲亲手为我们纳的鞋垫,上学时背的书包,衣服的那块补丁,父亲送来一包包嗑好的瓜子仁,还有为我做的那只小木枪……点点滴滴,都是爱的汇集。我们需要有一双善于发现爱的眼睛和一颗敏感的心去细细体会这份真情。

生日卡片

文/席慕容

然后,我就看到我那大卡片了,用红色的圆珠笔写的笨拙的字体,还有那些拼拼凑凑的幼稚的画面,一张用普通图画纸折成四折的粗糙不堪的卡片,却被我母亲仔细地收藏起来了,收在她最珍贵的箱子里,和所有庄严的文件摆在一起,收了那么多年!

刚进入台北师范艺术科的那一年,我好想家,好想妈妈。

虽然,母亲平日并不太和我说话,也不会对我有些什么特别亲密的动作;虽然,我一直认为她并不怎么喜欢我,平日也常会故意惹她生气可是,一个14岁的初次离家的孩子,躲在宿舍被窝里流泪的时候,呼唤的仍然是自己的母亲。

所以,那年秋天,母亲过生日的时候,我特别花了很多心思做了一张卡片送给她。在卡片上,我写了很多,也画了很多,我说母亲是伞,是豆荚,我们是伞下的孩子,是荚里的豆子;我说我怎么想她,怎么爱她,怎么需要她。卡片送发出去了以后,自己也忘了,每次回家仍然会觉得母亲偏心,仍然会和她顶嘴,惹她生气。

好多年过去了,等到自己有了孩子以后,我才算真正明白了母亲的心,才开始由衷地对母亲恭敬起来。

十几年来,父亲一直在国外教书,只有放暑假时偶尔回来一两次,母亲就在家里等着妹妹和弟弟读完大学。那一年,终于,连弟弟也当完兵又出国读书去了,母亲才决定到德国去探望父亲并且停留下来。出国以前,她交给我一个黑色的小手提箱,告诉我,里面装的是整个家族的重要文件,要我妥善保存。黑色的手提箱就一直放在我的阁楼上,从来都没想去碰过,一直到一天,为了找一份旧的户籍资料,我才把它打开。我的天!真的是整个家族的资料都在里面了。有外祖父早年那些会议的照片和札记,有祖父母的手迹,他们当年用过的哈达,父亲的演讲记录,父母初婚时的合照,朋友们送的字画,所有的纸张都已经泛黄了,却还保留着一层庄严和湿润的光泽。

然后,我就看到我那大卡片了,用红色的圆珠笔写的笨拙的字体,还有那些拼拼凑凑的幼稚的画面,一张用普通图画纸折成四折的粗糙不堪的卡片,却被我母亲仔细地收藏起来了,收在她最珍贵的箱子里,和所有庄严的文件摆在一起,收了那么多年!

卡片上写着的是我早已忘记了的甜言蜜语,可是,就算是这样的甜言蜜语也不是常有的。忽然发现,这么多年来,我好像只画过这样一张卡片。长大了以后,常常只会选一张现成的印刷好了的甚至带点香味的卡片,在异国的街角,匆匆忙忙地签一个名字,匆匆忙忙地寄出,有时候,在母亲收到的时候,她的生日都已经过了好几天了。所以,这也许是母亲要好好地收起这张粗糙的生日卡片的最大理由了吧。因为,这么多年来,我也只给了她这一张而已。这么多年来,我只会不断地向她要求更多的爱,更多的关怀,不断地向她要求更多的证据,希望这些证据能够证明她是爱我的。而我呢?我不过只是在14岁那一年,给了她一张甜蜜的卡片而已。她却因此而相信了我,并且把它细心地收藏起来,因为,也许这是她从我这里能得到的惟一的证据了。

那一刹那,我才发现,原来,原来世间所有的母亲都是这样容易受骗和容易满足的啊!

感恩寄语

母亲确实是世界上最容易受到欺骗、最容易满足的人,她们不会在乎孩子的话语说得多么朴实或有文采,也不会期待从孩子那里得到什么特别的回报,她们只会默默的付出。而她们唯一的奢望就是我们能够回家看看她们,陪他们聊聊天、多吃些她们亲手做的饭菜。

这个时候,我们难道不应该仔细的端详一下眼前的母亲吗?他悄悄变白的黑发和日益苍老的面庞,已成为他们养育我们长大成人的毕生代价。我们对母亲的深深谢意,对母亲的愧疚,或者有太多来不及说的话。不要让还未实现的报答成为遗憾,轻轻的一个吻,深深的一个拥抱,小小的一张生日卡片,只要我们真心得说一句“我爱你!”,就是母亲最大的满足!

5个鸡蛋

文/李哮

我早已默认她是妈,像妈那样对待她,只是没有勇气喊她“妈”。

她没有给我以生命,却赋予我温情和力量,让我这个穷苦的农家子弟上了大学。

我9岁那年,小妹才5岁,生母去世了。她弥留之际用微弱的声音嘱咐爸:“我不行了……孩子小,赶紧给他们……娶个新妈……”我哭着说:“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你。”然而操劳过度的母亲还是离开我们永远休息去了。

不到一年,继母进了门,听说是山里穷苦的农家女。她的一双手和腿有点儿残疾.走路难看,长得也不如去世的妈妈顺眼,我讨厌她。同学笑着跟我闹:”你有新妈了,要请我们吃喜糖。”从不大声说话而且很随和的我猛然吼起来:“她不是我妈,我妈不在了,我没妈!”同学们伸了伸舌头,再也不敢在我面前提她了。

然而,她很和善,不多言语,终日做家务事,还抽空下地帮忙做农活。我们家的日子好过多了。她待爸好,待我们小兄妹更好。但我的敌意并没消除,认为她是装模作样骗人欢心。我决心不跟她说话,更不喊“妈”,还一再叮嘱小妹要统一行动。

她做熟了饭,我默默地端起来吃;她做好新鞋,我默默地拿过来穿。家里穷困,但她总是收拾得清清爽爽,洗得干干净净的旧衣服总是缝补好了等着我们换洗,简单的饭菜也做得有滋有味香喷喷的。哪怕她怀上小弟时,行动更不便,也依然这样操持家务。我觉得生活上比妈在世时还要顺心些,但仍然跟她保持着距离不理她,一心读书。爸劝说我多次,我总不吭气,然而内心在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