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报告田队长,都……都死了!”
“都死了?”
“嗯……还……还有几个没断气……”
“那还楞着干嘛?快打120啊!”那名被称为田队长的民警向身边几名民警大吼了一声。
田队长名叫田金禄,知道这结果之后,他心里已经开始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原本只是几十名混混到小区里来带走一名保安的事情,对方事前也打了招呼,这名保安最终是死是活,他们都会有个合理的说法,不会让他们所里为难。
所以田金禄才在接到楚骁的报警之后,慢悠悠地带着人赶了过来准备走个过场。
谁知道,现场居然出了几十条人命!
辖区里出了几十条人命,这可是要上报到省级、甚至惊动公安部的大案!一旦成为大案,引起了上面的注意,就会启动全面的调查,到时候他们这个小派出所将成为全国舆论的焦点,所做的一切龌龊事,都会一件件一桩桩被抖露出来,包括他们接到报案之后过来得这么迟,也必须要说个清楚明白才行。
“这些人,全都是你们杀的?”田金禄强自镇定地向于万重质问了一声。事后如何圆谎的事情要先放在一边,当务之急是先把凶手捉拿归案,至少可以转移一下舆论的注意焦点。
“正……正当防卫!”楚骁大声回答了那民警。
“对!就是正当防卫!”于万重本来脑子还在发懵,听楚骁这么一说之后,连忙附和了一句。
“正当防卫?你们三个保安杀死了这么多人,你现在和我说是正当防卫?”田金禄压根就不相信于万重二人的说辞,他本能地感觉着,这里应该发生了更为蹊跷的事情。
“不是他们三个干的,是那个人一个人干的。”一名和田金禄熟识的小区居民走了过来,指着柳乾向田金禄说了一下。
“什么?”田金禄更加无法相信了。
“我们就是正当防卫!而且你们派出所就在小区旁边,为什么接到报警之后,这么久才过来?”楚骁大声向田金禄质疑着。
“把他们三个抓起来!带回所里去!”田金禄听到楚骁的话之后心中一惊,连忙向身边的一众民警吩咐了一声。
“我们是正当防卫!你不看监控就抓人是怎么回事?主观上认为我们是凶手吗?怎么能这么执法?”楚骁大喊大叫了起来。
“抓回去之后自然会调看相关监控!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田金禄很严厉地回答了楚骁。
“田队长,你要抓他们去审问吗?我陪他们一起去。”时歆诺走了过来,向田金禄提了出来。
“时小姐……这个……不太方便啊!你还是不要掺和这些事情了。”田金禄听到时歆诺说的话之后,不由得很是头疼,时家哪是他能惹得起的?
“不掺和?他是我男友,被人打了,现在你们还要抓他,我能不掺和吗?如果哪一天,你老婆被人打了、或者被人睡了,你也能无动于衷?置身事外?”时歆诺不无讥讽地看着田金禄。
“你……”田金禄听到时歆诺的话之后,一脸老脸臊得通红,却是不敢发火。
“说得好!”楚骁很没节操地在旁边为他曾经的女神鼓起掌来。
120也赶了过来,把几个还没死重伤奄奄一息的混混抬上了救护车,余下的混混进行了一番检查,显然已经全都死透了,而且死状极为凄惨,让这些救护人员看到之后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田金禄现在却是有些骑虎难下了,他绝对不敢把时歆诺带回所里去,但是,这样的命案,他身为第一个来到现场的执法者负责人,而且事前还和殴斗一方有些龌龊事的负责人,这时候无论怎么做,都已经无法推脱自己身上的责任了。
“我们先看看监控视频吧,看看是怎么回事。”田金禄在和时歆诺对视了一会儿之后,语气不得不缓和了下来,决定先了解清楚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再决定下一步的对策。
按程序,他现在就应该打电话给区局了,但因为自己牵扯了进去,身上的责任撇不清,所以田金禄还抱着最后的希望,看能不能找出三个保安杀人的罪证,帮自己洗脱掉一些罪责。
……
监控视频里看到的一切,让田金禄彻底断绝了抓住凶手立功洗脱罪责的念头。特别是小区门口的监控视频,甚至把声音都录了下来。
一大群凶神恶煞、手执铁棍和砍刀的混混冲到了小区门口来,叫嚷要于万重和楚骁把人交出来给他们带走。于万重一直好言相劝,声明自己的职责,阻拦他们闯入小区。
但是这些人根本不听劝阻,一通乱棍乱拳打倒了于万重和楚骁强行闯入了小区,正好这时候柳乾跑回到了小区门口,那些人不由分说,挥舞着铁棍向柳乾迎头狂砸了过去,口中还喊着打死你之类的言语。
柳乾站着没动,只是在被殴打的时候被迫出手还击,然后……这几十号人就死的死、伤的伤全都倒在了地上,柳乾只在他们围殴自己的时候出手还击过,他们一旦倒地,柳乾就再没有继续追打过任何一个人,甚至整个过程,柳乾都没有怎么移动,只是站在原地任由这些人围殴然后反击。
小区大门边好几处的监控完~美地还原了当时发生的一切,这些视频如果发到网上去,一名小区的保安在遭遇这样一群凶徒围殴之下出手还击,都不能算作正当防卫的话,法律的尊严、人间的公道正义都将成为笑谈。
唯一需要质疑的地方,就是这名小保安的战斗力也实在太过于强大了,让正当防卫的相关法律条款在此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这案子,已经超出了我能处理的权限,需要上报到区局,由区局来出面处理。”田金禄看完所有的监控视频之后,一脸苦涩地向于万重等人说了一声,当然了,最重要的,是说给时歆诺听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