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外戚王莽篡权上台后实行的一系列不成功的改革,导致了西汉末年社会的动荡不安,终于引起了累积已久的社会矛盾的全面爆发。而在当时外交关系的处理上,王莽也表现出了浓郁的书呆子气。公元九年,新莽政权同匈奴等多个少数民族爆发冲突,而起因恰恰就是王莽强行规定将这些原本地位相当于“诸侯王”的各少数民族部落首领降级为“侯”。公元10年,王莽愈加突发奇想,变本加厉,想要将匈奴单于改名为“降奴服于”,这样一来,不但在口头上占尽对方便宜,还要变本加厉发兵三十几万征讨匈奴。而在东北地区,新莽政权还诱降并杀害了高句丽侯,并将其国名改为“下句丽”。一时之间,王莽新朝便在东西南北四面开火,这样的状况持续了近十年之久后,使得新莽政权下的社会经济由于王莽的屯兵四境,再加上连年的征战不休而处于濒临崩溃的状态。明清之际大思想家王夫之曾对这一阶段有过如此评价,“莽之招乱,自伐匈奴始,欺天罔人,而疲敝中国,祸必于此而发。”而这样的局面又同当时秦朝末年岌岌可危的局势如出一辙,社会矛盾一触即发,形势异常危急。
公元14年,“沿边大饥,人相食”。当灾荒和疾疫迅速由边境向中原内地蔓延时,王莽还在倾尽全力醉心于其源自《周礼》大同世界的建设之中,这确实不能不令人感到既好笑又可气,国家已经处于危亡的警戒线,君主竟然毫无察觉,还在为老祖宗歌功颂德,修建极其华美壮丽的九庙。当然王莽也并非完全无视灾民的惨状,他还是采取了一些措施想要救助灾民。但令人费解的是他用的居然是“煮草木为酪”这样荒唐的方法来为灾民排忧解难。饥民当然不能拿草木充饥,于是民众互吃的惨绝人寰之事频频发生,令后人毛骨悚然,不可想象。翻开当时的历史,人吃人的例子俯拾皆是。各地民不聊生,“盗贼”蜂起。而短暂的新莽政权如此观之,也快走到了尽头。
公元14年,琅玡郡海曲县爆发了由吕母领导的农民起义。吕母之子原本是个安分守己的小县吏,只因一点小罪便被县宰所杀。吕家家产丰饶,资产数百万,其母为替子报仇遂破家财结交亡命之徒,首先攻破海曲县城,杀死县宰,游击于琅玡附近海上,众至数万人。
公元17年,王匡、王凤、马武、成丹、王常等人也在绿林山起事,迅速发展到七八千人,号称“绿林军”。绿林山在今湖北省江陵和河南省南阳之间,后世所称的“绿林好汉”就是源于此农民起义军。公元21年,绿林军与新朝荆州牧的两万军队交战于云社,大败新莽军,杀敌数千人。随即乘胜克竟陵,转掠云社、安陆等地,大概是为了解决部队官兵的个人问题,绿林军还刻意劫持了大批妇女,又回到绿林山中过起山大王的日子来。绿林中很快又聚集起五万多人,然而好景不长,公元22年,绿林山上瘟疫流行,死者近半,绿林诸头领不得已,只好率领部队分头转移。王常、成丹西入南郡,号称“下江兵”;王匡、王凤、马武等人北上南阳,号称“新市兵”。新市兵攻打随地,平林人陈牧、廖湛聚千余人起事响应,号称“平林兵”。舂陵人刘兄弟也聚众起事,号称“舂陵兵”。
公元18年,琅玡人樊崇在城阳国莒县举兵,有百余人响应,转战泰山一带,自号“三老”。当时青、徐两州闹饥荒,寇贼蜂起,群盗以樊崇勇猛,纷纷归附,一年内聚集万余人。樊崇的同乡逄安,东海人徐宣、谢禄、杨音等,各聚众起义,合兵数万人,听命于樊崇。
至此,乱世的农民义军首领都已粉墨登场,令人期待的扭转历史的精彩好戏至此也就拉开帷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