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伪作家的自白
过去的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大多是来京七年从未经历过的,有惊喜,也有惊叹。
大概2013年9月的一天,北斗网编辑小慧上线对我说:“超,你的文章被ONE那边看上了,他们问你能不能转载,有稿费。”我说:“ONE是什么?”她说:“你知道韩寒吗?”我说:“知道。”她说:“那就行了。”她接着说:“你要出名了,超,恭喜啊。”
我答应了小慧,并且请她到公司附近吃了个饭,但除了那点儿稿费真的没想太多。当时我所有的情绪都停留在工作上,想到离开,我有这个经验,无论工作给你带来多么大的痛苦,换个地儿上班,迅速痊愈。北京这地方有这个魔力。
特有意思的是,当积攒多年的职业病为我带来空前绝后的职场痛楚时,业余第一爱好文学却呈现厚积之后的薄发状态。自2010年5月开始,我在豆瓣写了三年的散文和日记,无人问津,一千多名粉丝几乎都是冲着我的相册来的。2013年6月,写了《轻舔刀头恨,有鬼夜杀人》,照旧没几个人看,浏览不过百余次,推荐更是寥寥。两月后的一天,我醒来打开电脑,看到页面上方一堆提醒,知道它火了,两天后,推荐这篇文章的豆瓣用户便上了千。这数字着实吓坏了我,要知道豆瓣与微博或人人网并不一样,这地方号称中国文艺青年的聚集地,有着全中国最装×的架子和最挑剔的精神感官。
《轻舔刀头恨,有鬼夜杀人》给豆瓣主页涨了多少粉我忘了,那不过是新年的第一声爆竹。2013年10月,我给ONE写了短篇小说《姐姐的战争》,复制粘贴到豆瓣,被管理员推荐至主页,单日推荐人次过了五百。此后半个月,《天朝时期的爱情》《日落天通苑》接连被推荐至主页,单日推荐人次都过了五百,《日落天通苑》甚至两天内被推荐了两千人次。
人们常说,男人二十岁到四十岁,总会有一两次改变人生的机会,这种机会稍纵即逝,没有充足准备或懒散对待都可能致其流失。《日落天通苑》造成的轰动着实让我见识了传媒时代的高效,出版商、电影公司、独立制片人、小报记者纷至沓来,同时伴随的是天通苑业主的咒骂、东北北漂的咒骂、文学爱好者的咒骂,总之,这就算真火了。
我婉拒所有人,给自己定下卑微的年终目标:豆瓣粉丝过万。我是做品牌策划工作的,深知市场对一个品牌的重要性,没有消费者的支持,就是朵玫瑰也会迅速蔫巴。我不能急,我得像工作那样慢慢熬,我不怕这个机会流失,因为我爱文学,它对我好或不好,我都应该真诚对它。
需要我真诚对待的除了文学,还有姑娘。年关又近了,在巨大的逼婚压力下,我再次找到和自己约会一年多的姑娘,问她:“要不要考虑在一起?”她说:“不要。”我说:“为什么?”她说:“咱们性格上不适合吧。”我怀着深不见底的失落说:“好吧,那就做普通朋友吧。”
我们能够追求的,似乎只剩下了事业。曾经有个小胖子追女神失败,惨兮兮跑来向我寻求“鸡汤”,我对他说:“去挣钱。”他说:“哥,咱能不这么俗吗?”我说:“俗你妹,你发达了不缺姑娘送上门,即使你得不到爱情,也能得到姑娘,就算得不到姑娘,也能得到钱,总比你现在什么都没有好。钱不俗,俗的是人。”
《你像我见过的那个男孩》高潮处有段话:“我二十八岁了,我想得到钱,我在这个时代不例外,只有拿钱才能留住一个不需要感情的女人,只有拿钱才能开始所谓的主流的美好生活。我无根无底,谁也靠不上,我得把自己豁出去,我得迎着风向前走,我得像三年前在地铁传媒大学站奔涌向前的人群那样,在这个本不属于我的地方挤出一块自己的领地。我成了,会开心,不成,也没什么,人生还有其他的东西,不是吗?”
你看,三年前我就能写出这样有气场的大话,可真到姑娘面前,就变成一个难以释怀的包。
那年我和她最后一次对话,内容是这样的,她问我:“你当作家了,出名了,会变成那种乱搞男女关系的浑蛋吗?”我说:“我会,上帝给我的不多,而我也努力爱过,如果真发达了,我想对自己好一点儿。”
可这真的是我心里面的话吗?作为一个感性的男人,谁不希望有个对自己好的女孩子相知相守、从一而终?但爱我的和我爱的,真的不一定懂我。
谢谢大家!
爱情是什么?它没有友情长久,没有亲情厚重,没有爱好执着,它不过是冰冷的夜空飞起的一道烟火,绚烂,却也短暂。
失恋是什么?它不会伤害你的家人,不会夺走你的才华,不会影响你的前程,它只是结束了你与另一个人一起看烟火的缘分。
而你的一生,还会遇到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