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了家,姥爷急忙的把小贵子的筐子背进了屋里,招呼小钟子和小贵子去卸车上的粮食,俩个孩子为了看热闹,也跟着进了里屋。
“老婆子快过来咱孩子捡到了宝贝了”,姥姥小心的掀开了棉袄一看,“什么破宝贝,不就是一只死鹅吗,看你美得”姥姥唠叨着。“什么死鹅,这是一只天鹅啊,你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你看它还没有死,还有点气息,我看看能不能救活它。”
姥爷经常的给牲口看看病,略懂一些医术,治疗伤口也很拿手,赶紧配了药,撬开天鹅的嘴巴,给灌了下去,天鹅的腹部还有枪伤,拿出自己留着的黄药面给天鹅敷上包扎住。忙完了这一切,小钟子问爹咱不吃这天鹅肉吗,爹笑着说傻孩子,“看你个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自己照照镜子去。”
姥姥在旁边默默的看着姥爷救治天鹅的伤口,早就准备好了一只大柳条筐,里面铺好了麦秸草,轻轻的把天鹅放了进去。姥姥说“咱就把框子放屋里吧,外面太冷,防止冻死了”姥爷同意了。五个孩子围着框子看着气息奄奄的大天鹅,姥爷说小贵子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逮住天鹅的,小贵子立刻就叙述了追天鹅的过程。
姥爷把小贵子夸奖了一遍,听的几个弟弟妹妹都入了迷,还要求在讲一遍。夜无比的寒冷,姥爷一家都蜷缩在炕头上睡觉,外面刮着风,风从树梢刮过,尖立的啸声挟裹着雪花。
姥爷趴在炕沿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袋,想着明天怎么给乡亲们分分自己买的这些粮食,这一夜天鹅一动未动,姥爷凭着直觉,觉得天鹅会活过来,就等几天吧。
好容易等到了天亮,雪地上又下了厚厚的一层雪花,门口上已经来了借粮食救济的乡亲,姥姥和姥爷急忙把乡亲们让进了屋子暖和着,根据各家的需要给拿了粮食。其实很多的乡亲都很纳闷姥爷怎么发的财,就觉得最近姥爷家变化很大,粮食也吃不完,人们都猜测着,但是谁也不问,就是问了姥爷也不会说。
一晃三天过去,天鹅醒了,睁开了眼睛,身体依旧很虚弱,还是无力抬起头,静静的躺着,天鹅努力的回忆着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躺在了这里,记忆也慢慢的复苏,那天自己和另外两个天鹅飞出去给大漠王送信,越飞越高,也越飞越远,一阵风把它们吹的迷失了方向,和其它两个天鹅也失散了,飞到了一片枯萎的芦苇荡,没有想到一个猎人用枪把它打伤了,自己拼命的升空,才逃离了死亡。
后来的记忆一片模糊,没有想到自己此刻身陷囚笼,自己的信息还没有送到,不知道另外两只天鹅怎么样了,是不是逃离了危险,是不是把信息传递了过去,天鹅在虚弱中又昏迷了。
外面天很冷,姥爷时不时掰开天鹅的嘴吧喂点水,盼着天鹅快点醒过来,姥爷听老辈人说过,天鹅是吉祥鸟,天鹅到了谁家,谁家就会吉祥如意,多子多福。
一晃十多天过去,天鹅彻底的醒了,它暗暗的观察着这户人家,对他没有恶意,感觉这家人很善良,自己的伤也恢复的很快,尤其是小贵子还经常逗它玩,但是天鹅一直保持着自己的高贵和傲气,它在寻找着机会逃脱。
半夜三更屋外的狗突然的狂叫起来,暴躁不安不过一会就没有了声音,姥爷很纳闷,是什么惊动了狗了,狗怎么突然就又不叫了,想穿衣服起来去看看,就在这会姥爷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了几个身影,迅速的来到了窗外,姥爷一阵心惊,坏了来了强盗了,赶紧叫醒了姥姥。“你看好孩子,咱家进来强盗了,我去看看。”
姥爷披衣下炕,打开了外屋的门栓,大声说道,“那里来的朋友现身吧,外面怪冷的,有什么事屋里说”,外面的人发现屋里发现了自己,领头的发了话。“东家我们夜里来,实在是没有办法,到您老这里讨口饭吃,自己拿出来吧,免的我们吓到了孩子”,十几双眼睛饥饿的望着姥爷。姥爷一抱拳,“各位好汉,白天我都把粮食给乡亲们分了,家里所剩不多了,如果你们需要就拿走,但是不要惊吓着孩子们。”
为首的嘿嘿一阵冷笑说,“我们要是冲着你的粮食就不来了,把你的条子拿出来我们立马就走,你别装傻了,要是不听话,别怪我们跟你翻脸”,姥爷此刻也傻了,强盗怎么知道自己有金条。强盗继续说“听说你家还捡了一个天鹅,一块给老子带着下酒去”,姥爷心想坏了,强盗都知道了,自己出不去也没有办法通知乡亲们。怎么办,怎么办,一时脑子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