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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易逝韶华,总伴随震撼心灵的爱(2)

在我家附近,聚拢着很多收购废品为生的人家。每天晚上,这些人从四面八方回到家,总会互相打听着这一天当中都赚了多少钱,遇到了什么新鲜事。每次,其他人都会很骄傲地说自己又赚了30元、40元。但比这些人出去的都要早,回来的都要晚的父亲,赚的钱却从来没有超过20元。一天,我对父亲说:“你太笨!连撅秤都不会!”父亲用手拍拍他的胸口,摇摇头,憨笑着。我知道父亲是想告诉我该赚的钱赚,不该赚的钱不能要。我无言,在心里嘀咕着:“那你就继续受穷吧!”

那天,放学的路上,我遇到了正在收废品的父亲,父亲执意让我坐着他装着废品的车一起回家。在路过一家游戏厅门前时,有2个小混混模样的年轻人叫道:“看看,这个小妞这么漂亮,收破烂真可惜了!”我的脸一下就燥热起来,血管里的血液似乎要膨胀出来,我愤怒地看向说话的人。这时,父亲圆瞪着双眼,大张着嘴巴,有声音从他的口中发出,那声音虽然低哑、模糊,却让人感觉到是那样的愤怒。那2个人看了看父亲,走开了。眼泪却顺着我的脸颊流淌下来,我丢下父亲,疯了般跑回了家。

那天晚饭后,父亲像往日一样,去附近的菜市场捡拾竹筐。快十点了,父亲捡拾回来几个竹筐,一边用竹筐烧着炕,一边用手对我比画着以后不再收废品了,想卖菜。那天晚上,我躲在被窝里,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我了解父亲,他舍弃掉做了多年的,每天可以维持他和我日常生活的收购废品这一行,一定有白天我被委屈的原因。但是,我仍旧憎恨他,憎恨他的哑,憎恨他的无能,憎恨他带给我的耻辱和白眼。我暗想,如果父亲不是没有能力,母亲就不会离开他;如果父亲不是哑巴,别人就不会嘲笑我。

父亲开始卖菜。

也许是过度的劳作让父亲的身体像一架已经零件破碎的老机器。牙疼刚刚控制住,父亲的腰疼越来越严重,父亲常常因为腰疼而蹲下就站不起来了。父亲去一个盲人按摩师那里按摩,按摩师说父亲的腰是椎间盘突出,还有些轻微的腰劳损,不过,只要能够连续按摩半个月就能好。那天之后,父亲就再没有去按摩师那里,因为每天15元的按摩费在他看来太奢侈了。

父亲不动声色的节省着每一分钱,我知道,他是在为我积攒大学费用。

又一个夏季到来,紧张的高考终于结束了。在漫长熬煎的等待和盼望中,我接到了一所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我将这早已经在意料之中。父亲双手捧着通知书,就那么看着,好久好久,突然,父亲的双手开始颤抖起来,泪水滑出眼眶……我的心里突然一真酸涩。我知道,父亲一直在盼望着这一天,可是,我仍旧无法抹去成长中因为父亲带来的耻辱、卑怜和怨恨。

终于要去大学报到父亲一直送我到车站,我冷漠地和父亲告别。火车启动,我的心突然轻松,我庆幸自己终于可以离开那个小城,终于可以离开那是满是鄙夷满是压抑的小城,新的城市将没有知道我有一个哑巴父亲,没有人知道我的贫穷,也不会再有嘲笑和讥讽。

父亲邮寄来的钱对于大学生活,简直就是杯水车薪。为了让自己顺利完成学业,我不得不每周做8份家教。每个周末,当我做完最后一份家教返回学校的时候,夜幕都已经到来,而我不仅口干舌燥,双腿也仿佛被灌了铅般沉重。我一步一步挪向学校,心中对贫穷的家,哑巴无能的父亲就更多了一份怨恨。

大二的一天,邻居打来电话,说父亲在卖菜的时候发现有小偷偷一个买菜人的钱包,在抓小偷的时候被刺伤了胳膊,医生让他住院治疗,他不肯,邻居想让我回去劝说劝说父亲。我听了,冷冷的让邻居转告父亲,我功课很忙,让他自己多保重,就挂断了电话。我不想再和父亲有任何的联系,我不想让自己重新回到那满是羞辱和白眼的生活中去。但是,那天晚上,我却怎么都睡不着,睁着眼睛一直到天明。

日子在忙碌中向前滚动着,我只是偶尔才能想起受伤的父亲。

大二的寒假,我依然坚持不肯回家。一天,我还没有起床,一个装束富贵的女人敲开了我的寝室门,这个女人自称是我的母亲,她向我讲述起她和我的父亲之间的故事——

母亲年轻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男人,而我就是母亲与那个男人的孩子,但那个男人发现她怀孕后,便离开了她。挺着肚子的她就嫁给了我的父亲。生产下我之后,一直无法接受父亲的母亲就独自去了美国。这么多年来母亲她一直牵挂着我,一直想回国寻找我。直到不久前,母亲的美国丈夫去世,她才下了决定回到中国。当她得知我和父亲之间的冷漠,就找了来……母亲讲述着,泪水流了满脸。我听着,泪水也流了满脸,心中有海浪在翻滚,有愧悔在嘶鸣:“我的哑巴父亲啊!”

母亲轻声的问我:“我对不起你,但你的父亲是真的爱你啊!一个人爱你有多深,并不在于他给了你多少,而在于他有多少就给你多少。你的父亲把他所拥有的一切都给了你……”

第二天,我跟随着母亲踏上了返回家乡的火车。火车飞速地向前奔驰着,可我却总感觉太慢太慢。我看着窗外,银装素裹的北方大地是那样的亲切,耳边突然响起父亲吹奏的口琴曲,那声音隔着遥远的时空,亲切温暖……

感恩寄语

“一个人爱你有多深,并不在于他给了你多少,而在于他有多少就给你多少。你的父亲把他所拥有的一切都给了你……”父亲在无声的世界里默默地承受痛苦,却用悠扬的口琴曲奏响最无私的爱的乐章。

父亲一生都在为我们做着基石,把我们使劲向最理想的高度托,托着托着,不知不觉间自己就累弯了腰,老了。在儿女眼中,父亲的角色定位潜藏在他们高贵的品质中。这一生,无论我们人生的坐标有多高,都高不出那份父爱的高度。

所谓大音希声,大爱无言。就像阳光和空气一样,父爱无处不在,拥有了父爱,我们就会拥有一份永远不会褪色的至爱亲情。拥有了父爱,我们就拥有了做人的自尊,也能活出做人的伟岸。这种爱让我们震撼、流泪、永生难忘。

温暖我一生的冰灯

文/马德

总有一些东西,是岁月所消融不了的。

八岁的那一年春节,我执意要父亲给我做一个灯笼。因为在乡下的老家,孩子们有提着灯笼走街串巷过年的习俗,在我们看来,那就是一种过年的乐趣和享受。

父亲说,行。

我说,我不要纸糊的。父亲就纳闷,不要纸糊的,要啥样的?我说要透亮的。其实,我是想要玻璃罩的那种。腊月二十那天,我去东山坡上的大军家,大军就拿出他的灯笼给我看,他的灯笼真漂亮:木质的底座上是玻璃拼制成的菱形灯罩,上边还隐约勾画了些细碎的小花。大军的父亲在供销社站柜台,年前进货时,就给大军从很远的县城买回了这盏漂亮的灯笼。

我知道,父亲是农民,没有钱去买这么高级的灯笼。但我还是想,父亲能给我做一个,只要能透出亮就行。

父亲说,行。

大约是年三十的早上,我醒得很早,正当又将迷迷糊糊地睡去时,我突然被屋子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吸引了,我努力地睁开眼睛,只见父亲在离炕沿不远的地方,一只手托着块东西,另一只手正在里边打磨着。我又努力地睁了睁眼,等我适应了凌晨有些暗的光后,才发现父亲手里托着的是块冰,另一只手正打磨着这块冰,姿势很像是在洗碗。每打磨一阵,他就停下来,在衣襟上擦干手上的水,把双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暖和一会儿。

我问:“爹,您干啥呢?“

父亲说:“醒了!天还早呢,再睡一会儿吧。”

我又问:“爹,您干啥呢?”

父亲就把脸扭了过来,有点儿尴尬地说:“爹四处找废玻璃,哪有合适的呢,后来爹就寻思着,给你做个冰灯吧。这不,冰冻了一个晚上,冻得正好哩。”父亲笑了笑,说完,就又拿起了那块冰,洗碗似的打磨起来。

父亲正在用他的体温融化那块冰呢。

看着父亲又一次把手放在脖子上取暖的时候,我说:“爹,来这儿暖和暖和吧。”随即,我撩起了自己的被子。

父亲一看我这样,就疾步过来,把我撩起的被子一把按下,又在我前胸后背把被子使劲儿掖了掖,并连连说:“我不冷,我不冷,小心冻着你……”

末了,父亲又说,“天还早呢,再睡一会儿吧。”

我胡乱地应了一声,把头往被子里一扎,一合眼,两颗豌豆大的泪珠就泅进棉絮里。刚才父亲给我掖被子的时候,他的手真凉啊!

那一个春节,我提着父亲给做的冰灯,和大军他们玩得很痛快。伙伴们都喜欢父亲做的冰灯。后来,没几天,它就化了,化成了一片水。但那灯,却一直亮在我心里,温暖我一生。

感恩寄语

终于有一天,父亲的手不再那样粗壮有力,而变得苍老颤抖;父亲的身躯也由高大健硕变得有些伛偻;父亲的声音也不再那么洪亮,甚至当父亲的所有身体器官都在老化的时候,只有一种东西没有变,而且越来越强,那就是他们望我们时的眼神,握紧我们双手时的温度,和那颗永远和我们连在一起的心。这份希望,这份温度,这份感动凝结在一起就化作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爱,只要有了这份爱,我们的人生永远没有冬天。

两位总统的母亲

文/ 蒋光宇

美国第一任总统乔治·华盛顿的母亲——玛丽·华盛顿,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她早年守寡,以坚强的毅力支撑起家庭的生活,同时无微不至地关心和教育孩子们。她特别关照小乔治,用自己的高尚心灵陶冶儿子的情操。在母亲的关心和教育下,小乔治不仅学会自己料理自己,而且还有着强烈的正义感。

在乔治·华盛顿指挥美国军队的七年中,玛丽·华盛顿从来不为儿子的失利而灰心丧气,也不为儿子的胜利而趾高气扬。

一天,传来了胜利的消息,朋友们纷纷跑来向她祝贺。玛丽打断他们的颂扬,说道:“请不要过多地夸奖我的儿子。我只希望乔治能记住我的话:不要忘记他是美国的普通公民,上帝只是使他比别人更幸运一些而已。”

在华盛顿的母亲看来,儿子的英雄业绩,只不过是走向新胜利的新起点。

1784年,华盛顿终于卸下戎装,探望偏僻家乡的母亲。他见到了久别的母亲,紧紧地、长久地拥抱着母亲。母亲却没有像公众舆论那样赞扬儿子,只是心平气和地这样说道:“孩子,我为你很好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而感到高兴!”

为了庆贺华盛顿的荣归,人们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舞会。华盛顿和母亲都愉快地应约赴会。

78岁的母亲身着旧式服装,腰板挺直,神色谦和而庄重。

当她在儿子的搀扶下走进会场,所有的人都很激动,用钦佩的目光凝视着他们:这是美国的救星在温顺而恭敬地搀扶着母亲啊!是的,正是母亲赋予了他生命、美德和荣誉。

舞会开始了,华盛顿的母亲说道:“虽然我跳舞的年龄早就过去了,但是我很高兴能和大家一起欢聚。”然后,她就愉快地和人们一道欢歌畅舞起来。

九点的钟声响了,母亲对儿子说:“走吧,乔治,老年人这时候该回家了。”

她向大家道别,在华盛顿的搀扶下,退出了会场。

在赴任美国总统之前,华盛顿又去探望了母亲。她仍居住在一个小庄园中,这是丈夫的遗产,她从来就没有想到要离开它。

“我来向您告别了,”华盛顿对母亲说道,“只要国家给我空闲,我就会来弗吉尼亚陪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