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祁萱本就在山上呆了半个月,后来又从山上滚下来,身上早就弄得脏兮兮的,一身白色的衣服早就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就那样破破烂烂的穿在身上。加上刚刚下过雨没多久,脸上雨水和着泥土,早就是一脸的污垢,一头墨发也是黏在了一起,刚刚白谷逸能看得出她是女子委实厉害了些。
“钰瑶,不可无礼,本就是你有错在先,怎可如此胡说。”白谷逸一顿皱眉,很是不满凌钰瑶的做法。
“二哥,就算是我错了那又怎样?可你看看她是什么态度?哼,我就算是杀了她也没人管得了。”凌钰瑶居高临下的看着凌祁萱,眼里满是不屑,“哼,不过是一个山野村姑。”
“就是,这苍君国谁不知道凌丞相爱女如命,对钰瑶你更是宠爱有加,就连你以前的二姐姐也比不上。”另一位男子附和凌钰瑶笑嘻嘻地说道。
凌钰瑶听得此话眉头一皱,好像很是不满这位男子提到的姐姐,可眼底里面的得意那是不加掩饰:“郑俊楠,我爹对我怎么样谁都知道,难道还要你说么?还有,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到我那位二姐姐,听到没有?她得宠那是爹没看清她的面目,后来谁不知道那个女人的歹毒心肠?那个恶毒的贱人能和我比么?”
“钰瑶,二妹莫名失踪这么多年,你到现在非但不关心一句,竟还这样排斥于她,你这样真的很过分,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姐姐。”白谷逸首先忍不住呵斥道。
凌钰瑶被说得顿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自己的二哥面前诋毁二姐,要知道这二哥最是维护她那个二姐姐,当下笑道:“二哥,你误会了,只是二姐十四年来都杳无音信,要是能回来早就回来了,小妹只是担心二姐姐,再说也怕别人听到二姐姐伤心。”凌钰瑶意有所指的说道,只是心内鄙夷,哼,回来?那是不可能的了……
白谷逸眉头皱的更加深了,也是知道自小两人就不和,钰瑶不喜欢二妹也是自然,奈何自己只是丞相义子,也管不了更多的事情,但心底里早就对凌钰瑶的嚣张跋扈不满了。
“二哥,这还有外人呢,现在说这个不好吧?”凌钰瑶见白谷逸皱眉,赶忙说道,心内却是恨上了,自己的二哥何时这样关心过我?那个贱人到死还是让家里的人忘不掉,真是可恨。
白谷逸看了一眼凌祁萱当下反应过来,抱歉地笑笑,知道自己反应太多,却是有些失礼了。
凌祁萱从这几人的谈话中自是知道了这三人的身份,穿青衣的男子是右丞相凌彦昭收的义子,乃是凌彦昭好友之子,当然也是以前经常帮助自己的二哥,怪不得刚刚竟觉得眉眼间很是熟悉。一直很黏着凌钰瑶的名叫郑俊楠的男子应该就是朝中御史大人郑从业之子,这御史大人和右丞相在朝中是一个阵营,走得近些也是合情合理。
这凌钰瑶吗,呵呵,凌祁萱看着高傲的扬着头的女子,精致的面容仍旧和十几年前一样姣好,这得意的神情渐渐和十几年前那一幕重合,凌祁萱心里闪过一丝怒气,眼神也渐渐的变得有些凌厉,她都已经离开这么些年了,竟然还是容不下她,连她的名字都不许被提起,呵,真是她的好妹妹。
心肠歹毒么?当年之事到底如何凌钰瑶应该最清楚,看了一眼左手手腕上的细长的疤痕,当年之事渐渐涌上心头,怒气更胜,手腕上的这条伤疤乃是当年手筋被差点挑断所致,这些年一直用药物慢慢调养,直到前两年方才痊愈,想起此事,当下眼中渐渐生出寒意,当年自己和凌钰瑶起了冲突,外人只知道自己将凌钰瑶推倒在地伤了额头,血流不止,却不知自己的手腕被凌钰瑶身上的匕首划破,还因此被人称为容不下姨娘妹妹的歹毒后辈!
凌钰瑶看着凌祁萱看自己的眼神,不知为何,竟是觉得有一丝的熟悉,可是渐渐地竟是被盯得有些毛骨悚然,不知为何刚刚还一脸平静的女子此时为何有些愤怒,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郑俊楠和白谷逸也是发现了这一变化,看向眼前的女子多了一丝戒备,凌祁萱瞥了两人一眼,看了一眼眼神戒备的白谷逸,心内一动,二哥以前也是这么么保护自己啊,深吸一口气,收了内力,慢慢的拖着不方便的腿向前走去,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一时,惩治凌钰瑶自己虽然痛快,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凌钰瑶不禁有些愤怒,这女子竟是这样的态度,再看着女子似是跛脚,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想也不想的抽出身上的佩剑就要向凌祁萱刺去。因动作突然,白谷逸不及伸手去拦,眼看着剑就要刺中凌祁萱。
凌钰瑶只觉得一股气力向自己袭来,“叮”的一声,竟是将手中的剑也震飞了出去,剑身飞出去的一刻,只觉手腕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中了一样,竟是没有了知觉。
“你,你给我站住,二哥,我的手,我的手没知觉了。”凌钰瑶不禁一阵恐慌,焦急的说道。
事情太突然,白谷逸也是没反应过来,只是听得凌钰瑶如此说,上前便去看,虽说他很不满意凌钰瑶的做法,只是名义上她仍是自己的妹妹,不得不管。待确定了事实,自己也是没办法,若是找到有人的地方再医治,恐怕会来不及,白谷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凌祁萱,这女子看来不是简单地人物,上前拦住凌祁萱说道:“这位姑娘,刚刚是我们不对,在下这里向姑娘道歉,能否请姑娘高抬贵手。”
凌祁萱看着眼前的男子,眼底里不再是刚刚的凌厉,带了丝若有若无的温和:“这位公子,我刚刚若是高抬贵手现在怕是已经成了你妹妹的剑下亡魂了。”
“姑娘现下不是安然无恙么?请姑娘不要过多计较,就当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救治钰瑶的手。”郑俊楠似是很担心凌钰瑶,上前来说道。
凌祁萱眯眼,冷笑一声,刚刚好一点的心情现下也没有了,不过多计较,她倒是想,只是若是什么事情都不过多计较,她早就死了几百回了,当做事情没发生,这是可能的事情么?哼,也没有心情再多说话,继续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