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华一意孤行的坚持下,飘萝留在了天宫,只是她的身份特殊。说她是妖吧,她断了妖根;说她是仙吧,修为又差很多;说她是凡人吧,她又会一星半点的法术,整个就是非人非妖非仙的状况。
上仙之首的星华收了一个论资拼德排队都轮不到她的小徒儿,这事在仙界造成了不小的轰动,众仙家拿着它当谈资翻来覆去的讨论,皆觉得不妥,且是十分的不妥。
天宫花园的一角。
彩凤不遗余力的劝说着一脸风轻云淡的仿佛事不关己的星华,“星华,她存在的意义就是个麻烦。”
多少人想拜他为师,天赋异禀的大有人在,他为何偏偏收了那个左右横竖看着都不配的飘萝为徒呢?
慢品一口琼浆,星华落杯桌上,缓缓道:“彩凤,或许你该说,我存在的意义是为她收拾麻烦。”
懂了小徒儿九万年来的孤独感后,他觉得他们是相似的。百万年间,他亦独来独往,纵然众星拱月般的被尊敬,可却无一人亲密无间,他甚至不知道除了安静之外自己还有其他情绪,比如对她的节操问题发愁。他忘不了经历九道灵火后的她哭着扑进他怀中的感觉,细纤的手臂紧紧的箍着他的腰身,深怕他消失一般。
“星华,三界琐事何其多,你是大家的上仙,不独独是她的。”
白寅忽然笑了。
“白寅你笑什么?”彩凤问。
“一个制造麻烦,一个处理麻烦。”白寅看着星华,“挺配的,是不是?”
彩凤忽的恼道:“她不配!”
白寅挑起眉头,笑问,“你个人觉得?”
“不单单是本仙一人,这天宫上上下下,哪个觉得她配当星华的徒儿了?”
“呵呵。”白寅嬉笑的举起一只手,“我保留自己的意见。”
彩凤狠狠的瞪着白寅,气恼不已,他这是在星华面前摆明拆她的台,“你不就是看人家小姑娘长得绝美无双吗!”
“哎。这话我可没说。”
纵然不喜欢飘萝,但彩凤不得不承认,在天仙美女如云的仙界,飘萝的姿色着实难寻出其右者,轻而易举便容冠群芳。
一旁的星华站起身。
彩凤忙问,“星华,去哪?”
“回宫。”
不消片刻,星华飞出了彩凤和白寅的视线,回到了星华宫门前。
熟悉的环境现在对他有不一样的感觉,从前回宫心中静若死水,而今回宫,总念得宫里有个小徒儿,她会语不惊人死不休,她也会话唠的在他身边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她还会饿得一脸哀怨的拍着肚子让他给她弄吃的,一日三餐都要准点觅食的人,在天宫她怕是唯一一个了。
“师父。”
见到星华回来,飘萝扔下手里的书从桌子上跳下来直奔他。
“抱一个!”
埋脸入胸的飘萝没有机会看到,星华的脸,悄悄的红了。
放开星华,飘萝眼含哀怨的看着他,“师父,我来天宫有些日子了。”
“嗯。”
飘萝暗道,师父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吗?她来这些天,他总令她不得出去,天天在宫里读《三字经》《道德经》《女戒》,背熟这些难道就能斩妖除魔济世救人了?
“师父,我都没好好看过仙界是什么样儿。”
被他带上来就站在星华宫的花园里,第二天在南天大殿里被众仙否决后回了宫,再没出去过。
星华径直走到桌案前,随手拿起书本,问:“《三字经》背熟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飘萝一字不差的背完《三字经》,心想着,这下能出门玩了吧。哪知……
“为师过几天来检查《道德经》学的如何。”
放下手里的书,星华扬长而去。飘萝耷拉下脑袋,老子李耳他都不需要陪妻儿么?没事花时间写《道德经》来残害后人干嘛呀。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
一日。
星华从宫外回来,经过飘萝的窗外,从窗口瞥见她盘腿坐在桌上,手里拿着《道德经》,聚精会神的看着。
见飘萝如此用功,星华满意的点头,从她窗口无声的走了过去。
等一下!
星华止步,悄无声息的退了两步回到窗前,这天儿不热,她看《道德经》怎么会脸颊染着红晕,眼底还时不时冒着惊讶的光,一惊一乍的?他这小徒儿一向不喜欢《道德经》《女戒》这些书,怎么会看得如此津津有味?
悄悄的,星华瞬间移形到飘萝的房间,站在她的背后,越过她的身子偷偷朝她手里的书看去!脸色倏变!
“好看吗?”星华在飘萝的耳边轻声问。
“好看。”
星华压住想拎飘萝小耳朵的冲。动,“比《道德经》好看吧?”
“那当然。你不知道这金……”
话没说完,飘萝感觉到不对劲了,谁在跟她说话,还一问一答的?回头看清身后站着何人后,她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她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
“师……师父。”
飘萝赶紧从桌上跳下,手里的书没捏紧掉到了地上,《道德经》里甩出一本书,书面上赫然写着三个字金XX!
师徒俩的目光同时从书上移到对方脸上。
“说!谁给你的?”
飘萝摇头,打死她也不说。
星华狭长的墨瞳微微一眯,视线朝下移,飘萝也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妥协了。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