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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瞬间四十五: 木板律条,谱出希腊盛世欢歌

梭伦的改革从刻在木板上的新法律揭开序幕,雅典一跃成为经济繁荣、国力强盛、政治民主、文化昌盛的奴隶制国家,曾一度几乎控制了希腊。比经济改革更为持久的是梭伦在雅典确立的新的国家制度,它在雅典城邦历史发展中具有里程碑意义。

清晨时分,古城雅典的中心大广场上聚集了数以万计的人,从他们的着装可以看出农民、手工业者和新兴的工商业奴隶主的身份来。他们都急切地等待着一个重要时刻的到来:新上任的首席执政官梭伦将要宣布一项重要的法律。听说这项法律有利于他们的利益。

太阳穿破云层,把光芒照射在大地上的时候,只见梭伦大步登上讲坛,环顾四周之后,径直走到一个大木框前。此时,起先嘈杂的会场立时变得鸦雀无声,人们的视线都随着梭伦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那个大木框。他们知道新的法律条文就在那木框里。

梭伦用手轻轻一按,架在木框中的一块木板立刻翻过身来。他指着木板说:“如大家所知,这木板上刻着新的法律。”

梭伦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根据新的法律规定,所有人欠的债务一律解除!从现在开始,由于欠债而卖身为奴的公民,一律释放!所有债契全部作废,被抵押掉的土地归还原主!因欠债而被卖到外邦做奴隶的公民,由雅典城邦拨款赎回!”

接下来民众的掌声淹没了梭伦的宣读,对民众来说,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时刻,也许自己每天做梦都在这样想,如今却真的实现了。

讲坛上的梭伦在大家稍微静下来时又以洪亮的声音庄严声明:“此法律的有效期为一百年!”顷刻间,又是掌声雷动,欢声四起,那些无力还债的农民更是起劲地欢呼,整个雅典城被一片异常热烈的气氛所笼罩。

当然也有不高兴的人,比如贵族、财主们。不过梭伦给他们做出了榜样,他带头放弃了别人欠他父亲的一大笔钱,并鼓励富人们也这样做。

梭伦还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发展生产,振兴雅典。他规定:打死一只危害家畜的狼可得相当于五只羊的奖励;如果父亲没有教会儿子一门谋生的手艺,就不得强迫儿子赡养他;奖励人们植树造林、开凿水井;外来移民中,熟练的工匠可以优先取得雅典公民权。

改革前的形势不容乐观。公元前6世纪的雅典,动荡不安。贵族占有最好的土地,贫苦农民由于还不起债而成为奴隶。梭伦在一首诗中描述道:“灾祸走进了每一家,院门也挡不住它;它飞过高墙,即使主人逃到屋子的角落里,它也还是能把他找到。”在梭伦颁布新法律之前,即使没有沦为奴隶的雅典农民的境况也极其艰苦,借了财主的债若还不清,财主就在借债者的土地上竖起债务碑石,借债者就会沦为“六一农”,所谓六一农就是他们为财主做工,收成的5/6给财主,自己只拿1/6。要是收成不够缴纳利息,那么就会被卖为奴。现在,财主没有这个权力了,广大平民不但摆脱了沦为奴隶的厄运,那些因欠债而被卖到异邦的人还能回来。新的法律意义重大,正如梭伦在诗中所写的,他拔掉了竖在被抵押的土地上的债权碑。

梭伦虽然出身贵族,但他还是向自己所在的阶级开了一刀。他早期的游历经商生涯使他了解了下层平民的疾苦,从而抛弃了贵族的骄矜。当上执政官后,梭伦经过深思熟虑,终于推出了他的改革方案。

比经济改革更为持久的是一些历史性法律条文的改变。刻在木板上的新法律揭开了改革的序幕。他接着释放和赦免了所有因为政治罪而被监禁或流放的人,并按照财富的多少将自由的阿提卡人分为四等,等级越高,征收的税率越高,而第四等人则不征税。于是,直接的财阀统治代替了封建制度。

梭伦改革后一百年,雅典终于成为一个经济繁荣、国力强盛、政治民主、文化昌盛的奴隶制国家,曾一度控制了希腊。在希波战争中,它还击败了不可一世的波斯大军。这一切都与梭伦的改革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