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青少年受益一生的名人:交友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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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君子之交淡如水(2)

学校教育给我们的好处,不但只是灌输知识,最大的好处,恐怕还在给予我们求友的机会上。这好处我到了离学校之后才知道,这几年来更确切地体会到,深悔当时毫不自觉,马马虎虎地过了。近来每日早晚在路上见到两两三三地携着书包,携了手或挽了肩膀走着的青年学生们,我总艳羡他们有朋友之乐,暗暗地要在心中替他们祝福。

5.朋友

(台湾)三毛

三毛,(1943~1991)女,原名陈平,生于重庆,浙江定海人。台湾作家。曾定居西属撒哈拉沙漠迦纳利岛,并以当地的生活为背景,写出一系列情感真挚的文学作品。代表作有《撒哈拉的故事》、《稻草人手记》、《梦里花落知多少》、《滚滚红尘》等。

朋友是五伦之外的一种人际关系,一定要求朋友共生共死的心态,是因为人,没有界定清楚这一个名词的含义。朋友的好处,在于可以自由选择。

有些,随缘而来;有的,化缘而来。

更有趣的是,朋友来了还可以过,散了说不定永远不会再聚。如果不是如此,谁又敢交朋友呢?

不要自以为朋友很多是福气。福气如果得自朋友,那么自己算什么?

一时知心的朋友,最贵在于短暂,拖长了,那份契合总有枝节。

朋友还是必须分类的——例如图书,一架一架混不得。过分混杂,匆忙中去急着找,往往找错类别。

也是一种神秘的情,来无影、去无踪,友情再深厚,缘分尽了,就成陌路。

对于认识的人——所谓朋友,实在不必过分谨严。

心事随心,心不答应情不深,情不深,见面也很可能是一场好时光。

朋友再亲密,分寸不可差失,自以为熟,结果反生隔离。

朋友之义,难在“义”字千变万化。朋友绝对落时空,儿时玩伴一旦阔别,再见时,情感只是一种回忆中的承诺,见面除了话当年之外,再说什么就都难了。

朋友无涉利害最是安全,一旦涉及利害,相辅相成的可能性极为微小,对克成仇的例子,比比皆是。

朋友之间,相求小事,顺水人情,理当成全。

过分要求,得寸进尺,是存心丧失朋友最快的捷径。

雪中送炭,贵在真送炭,而不只是语言劝慰;炭不贵,给的人可真是不多。

心意也是贵的,这一份情,最能意会。那是朋友急需的不是炭的时候。

认朋友,急不来,急来的朋友急去得也快;

筛朋友,慢不得,同流合污没有回头路;

为朋友,两肋插刀之前,三思而后行;

交朋友,贵在眼慈,横看成岭侧成峰——总是个好家伙。

小疵人人有,这个有,那个还不是也有,自己难道没有?

即使结盟好友,时常动用,总也不该。偶尔为之,除非不得已。与任何人结盟,都是累的,这个结,不如不去打。

意气之交,虽是真诚,总也失之太急。

友情不可费力经营,这一来,就成生意。生意风险艰辛大,又何必用到朋友这等小事上去?

关心朋友不可过分,那是母亲的专职。不要做“朋友的母亲”,弄混了界限。

批评朋友,除非识人知性,不然,不如不说。

强占友谊,最是不聪明。

雪泥鸿爪,碰着当成一场欢喜。

一旦失去朋友,最豁达的想法莫如——本来谁也不是谁的。

呼朋引伴,要看自己本钱。

招蜂引蝶,甜蜜必然不够用。

重承诺,重在衡量自己能力。

拒说情,拒在眼底公平。

讲义气,讲在不求一丝回报。

说风情,说时最好保留三分。

知交零落实是人生常态,能够偶尔话起,而心中仍然温柔,就是好朋友。

两性朋友关系一旦转化为爱情,最是两全其美。

两性之间,一生纯净友谊,绝对可能。

只怕变质消失的原因,不在双方本人,而在双方配偶难以明白。

交朋友,不可能没有条件。没有条件的朋友,不叫朋友,那叫手足了。

情深如海对朋友——不难。不难,在于没有共同穿衣、吃饭、数钱和睡觉。

跟自己做朋友最是可靠,死缠烂打总是自己人。

沧海一粟敢与天地去认朋友,才是——谁与我逝兮,吾谁与从,渺渺茫茫,归彼大荒。

6.朋友

贾平凹

贾平凹,原名贾平娃,1952年出生,陕西丹风人。当代著名作家。著有小说集《贾平凹获奖中篇小说集》、《贾平凹自选集》,长篇小说《商州》、《白夜》、《秦腔》、《高兴》,自传体长篇《我是农民》等。长篇小说《浮躁》获1987年美国美孚飞马文学奖。

朋友是磁石吸来的铁片儿、钉儿、螺丝帽和小别针。只要愿意,从俗世上的任何尘土里都能吸来。现在,街上的小青年有江湖义气,喜欢把朋友的关系叫“铁哥们”。第一次听到这么说,以为是铁焊了那种牢不可破,但一想,磁石吸的就是关于铁的东西啊。这些东西,有的用力甩甩就掉了,有的怎么也甩不掉,可你没了磁性它们就全没有喽!昨天夜里,端了盆热水在凉台上洗脚,天上一个月亮,盆水里也有一个,突然想到——这就是朋友吗。

我在乡下的时候有过许多朋友。至今,20年过去,来往的还有一二,八九皆已记不起姓名,却时常怀念一位已经死去的朋友。我个子不高,打篮球时他肯传球给我,我们就成了朋友,数年间形影不离,后来分手,是为着从树上摘下一堆桑葚,说好一人吃一半的,我去洗手时他吃了他的一半,又吃了我的一半的一半。那时人穷,吃是第一重要的。现在是过城里人的日子,人与人见面再不问“吃过了吗”的话。在名与利的奋斗中,我又有了相当多的朋友,但也在奋斗名与利的过程中,我的朋友变换如四季,走的走,来的来,你面前总有几张板凳,板凳总没空过。

我作过大概的统计,有危险时护佑过我的朋友,有贫困时周济过我的朋友,有帮我处理过鸡零狗碎事的朋友,有利用过我又反过来踹我一脚的朋友,有诬陷过我的朋友,有加盐加醋传播过我不该传播的隐私而给我制造了巨大麻烦的朋友。成我事的是我的朋友,坏我事的也是我的朋友。有的人认为我没有用了,不再前来,有些人我看着恶心了主动与他断交,但难处理的是那些帮我忙越帮越乱的人,是那些对我有过恩却又没完没了地向我讨人情的人。

地球上人类最多,但你一生交往最多的却不外乎在方圆几里或十几里,朋友的圈子其实就是你人生的世界,你的为名为利的奋斗协程就是朋友的好与恶的历史。有人说,我是最能交朋友的,殊不知我相当多的时间却是被铁朋友占有,常常感觉里我是一条端上饭桌的鱼,你来捣一筷子,他来挖一勺子,我被他们吃得只剩下一副骨架。

有一次我独自化名去住了医院,只和戴了口罩的大夫护士见面,病床的号码就是我的一切,可我却再也熬不下一个月,第二十七天翻院墙回家给所有的朋友打电话。也就有人说啦:你最大的不幸就是不会交友。这我便不同意了,我的朋友中是有相当一些人令我吃尽了苦头,但更多的朋友是让我欣慰和自豪的。

过去的一个故事讲,有人得了病去看医生,正好两个医生在一条街上住着,他看见一家医生门前鬼特别多,认为这医生必是医术不高,把那么多人医死了,就去门前只有两个鬼的另一位医生家看病,结果病没有治好。旁边人推荐他去鬼多的那医生家看病,他说那家门口鬼多这家门口鬼少,旁边人说:“那家医生看过万人病,死鬼五十个,这家医生在你之前就只看过两个病人呀!”

我想,我恐怕是门前鬼多的那个医生。根据我的性情、职业、地位和环境,我的朋友可以归两大类:一类是生活关照型。人家给我办过事,比如买了煤,把煤一块一块搬上楼,家人病了找车去医院,介绍孩子入托。我当然也给人家办过事,写一幅字让他去巴结他的领导,画一张画让他去银行打通贷款的关节,出席他岳父的寿宴……或许人家帮我的多,或许我帮人家的多,但只要相互诚实,谁吃亏谁占便宜就无所谓,我们就是长朋友,久朋友;另一类是精神交流型。具体事都干不来,只有一张八哥嘴,或是我慕他才,或是他慕我才,在一块谈文说艺,饮茶聊天。

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我把我的朋友看得非常重要,为此冷落了我的亲戚,甚至我的父母和妻子儿女。可我渐渐发现,一个人活着其实仅仅是一个人的事,生活关照型的朋友可能了解我身上的每一个痣,不一定了解我的心;精神交流型的朋友可能了解我的心,却又常常拂我的意。快乐来了,最快乐的是自己;苦难来了,最苦难的也是自己。

然而我还是交朋友,朋友多多益善。孤独的灵魂在空荡的天空中游弋,但人之所以是人,有灵魂同时有身躯的皮囊,要生活就不能没有朋友。因为出了门,门外的路泥泞,树丛和墙根又有狗吠。

西班牙有个毕加索,一生才大名大,朋友是很多的,有许多朋友似乎天生就是来扶助他的,但他经常换女人也换朋友。这样的人我们效法不来,而他说过一句话:朋友是走了的好。我对于曾经是我朋友后断交或疏远的那些人,时常想起来寒心,也时常想到他们的好处。如今倒坦然多了,因为当时寒心,是把朋友看成了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殊不知朋友毕竟是朋友,朋友是春天的花,冬天就都没有了。

朋友不一定是知己,知己不一定是朋发,知己也不一定总是人。他既然吃我,耗我,毁我,那又算得了什么呢?皇帝能养一国之众,我能给几个人好处呢?这么想想,就想到他们的好处了。

今天上午,我又结识了一个新朋友,他向我诉苦说他的老婆工作在城郊外县,家人十多年不能团聚,让我写几幅字,他去贡献给人事部门的掌权人。我立即写了,他留下一罐清茶一条特级烟。待他一走,我就拨电话邀三四位旧的朋友来有福同享。

这时候,我的朋友正骑了车子向我这儿赶来。我等待着他们,却小小私心勃动,先自己沏了一杯喝起,燃一支吸起。如此便忽然体会到了真朋友是无言的牺牲,如这茶这烟,于是站在门口迎接喧哗到来的朋友而仰天呵呵大笑了。

7.朋友

(台湾)古龙

古龙,(1937~1985)原名熊耀华,祖籍江西。台湾著名新派武侠小说作家。主要作品有《浣花洗剑录》、《多情剑客无情剑》、《边城浪子》、《七种武器》、《天涯明月刀》、《大旗英雄传》、《陆小凤系列》、《楚留香系列》等近百种。

世界上有比友情更令人感觉温馨的吗?好酒难得,好友更难得。朋友就是朋友,绝对没有任何事能代替,绝对没有任何东西来形容——就是世界上所有的玫瑰,再加上所有的花朵,也不能比拟友情的芬芳与美丽。

要衡量武侠人物的价值与意义不能用一般的标准。他们是孤独的人,在人世上自成一个系统,他们的孤独不是无助的,无可奈何的孤独,而是一种倔强的辽阔的孤独。他们的系统也和一般社会一样,有好的,有坏的,有可爱的,也有可恨的。但是他们最重义气,那种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义气,比一切的感情更伟大,更感人。

你明明知道你有朋友在饿着肚子,却偏偏还要恭维他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是宁可饿死也不求人的硬汉;你明明知道你的朋友要你寄点儿钱给他时,却只肯寄给他一封充满安慰和鼓励的信,还告诉他自力更生是多么诚实和宝贵的事。假如你是这种人,那么我保证,你唯一的朋友就是你自己。

对一个情绪低落的人来说,朋友的一句鼓励,甚至比世界上所有的良药都管用。

友情是积累的,爱情却是突然的,友情必定要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爱情却往往在一瞬间发生。

有许多朋友之间是这样的,虽然经常相处在一起,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发掘对方的往事。当然,更不会想到去发扬朋友的隐私。

江湖道上的朋友们,以意气血性相交,只要你今天用一种男子汉的态度来对待我,就算你以前是个混蛋也没什么关系。

人,只有在自己最亲密的朋友面前,才最容易做出错事。因为只有在这种时候,他的心情才完全放松,不但忘了对别人的警戒,也忘了对自己的警戒。

一个最容易伤害你的人,通常都是最了解你的人,这种人常常是你最亲近的朋友。

有的人与人之间就像是流星一样,纵然是一瞬间的相遇,也会迸发出炫目的火花。火花虽然有熄灭的时候,但在蓦然间造成的影响和震动却是永远难以忘记的。

岁月匆匆,倏然而逝,得一知己,死亦无憾;生有何欢,死冉何惧,得一知己,死而尤憾。

他们轻生死,重义气,为了一句话,什么事他们都做得出。每个人都必须为某些事付出代价——朋友间永恒不变的友情和义气。

朋友贵在知心,交朋友并不一定要交能够互相利用的人。

朋友就是朋友,朋友绝不分好坏,因为朋友只有一种:如果你对不起我,出卖了我,你根本不是朋友,根本就不配说“朋友”这两个字。

8.论朋友

季羡林

季羡林,1911年生,山东清平人(今临清市)。著名语言学家、文学翻译家、作家、梵文、巴利文研究专家,北京大学教授。其一生致力于东方学,特别是印度学的研究工作,被誉为东方学大师。著述主要有《中印文化关系史论丛》、《印度简史》、《印度古代语言论集》、《原始佛教的语言问题》等,散文作品有《季羡林谈人生》、《牛棚杂忆》、《病榻杂记》等,翻译作品主要有印度史诗《罗摩衍那》。

人类是社会动物。一个人在社会中不可能没有朋友。任何人的一生都是一场搏斗。在这一场搏斗中,如果没有朋友,则形单影只,鲜有不失败者;如果有了朋友,则众志成城,鲜有不胜利者。

因此,在人类几千年的历史上,任何国家,任何社会,没有不重视交友之道的;而中国尤甚。在宗法伦理色彩极强的中国社会中,朋友被尊为五伦之一,曰“朋友有信”。我又记得,什么书中说:“朋友,以义合者也。”“信”、“义”含义大概有相通之处。所以多以“义”字来要求朋友关系,比如《三国演义》的“桃园三结义”之类就是。

《说文》对“朋”字的解释是“凤飞,群鸟从以万数,故以为朋党字”。“凤”和“朋”大概只有轻唇音重唇者之别。对“友”的解释是“同志为友”,意思非常清楚。中国古代,肯定也有“朋友”二字连用的,比如《孟子》;《论语》“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却只用一个“朋”字。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朋友”才经常连用起米。

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上,重视友谊的故事,不可胜数。最著名的是管鲍之交,钟子期和伯牙的知音的故事,等等。刘、关、张三结义更是有口皆碑。一直到今天,我们还讲究“哥儿们义气”,发展到最高程度,就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只要不是结党营私,我们是非常重视交朋友的。我们认为,中国古代把朋友归入五伦,是有道理的。

我们现在看一看欧洲人对友谊的看法。魄洲典籍,数量虽然远远比不上中国,但是,称之为汗牛充栋,也是当之无愧的。我没有能力来旁征博引,我只能根据我比较熟悉的一部书,来引证一些材料,这就是法国著名的《蒙田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