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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如妃因为小产不能再有身孕,要是她为皇上生下个公主,封个妃子就不远了。皇上听了禀告立刻赶来了。

他笑着问道:“伊御医可诊真切了?”

“微臣用项上人头担保!”

听了伊御医的话皇上笑得合不拢嘴,然后责怪地说道:“张御医这个庸医竟然断不出男女,爱妃的胎就由伊御医照料吧。”

伊御医忙领命下去开补药。如妃又细细的嘱咐兰贵人身边的宫女,皇上又赏赐了不少好玩意儿。

兰贵人怀孕无疑是宫中最大的事情,现如今不仅免去了她的晨昏省定,而且如妃每日都派人来照看一次,有时还亲自过来。皇上得知是个公主更加在意起来。

兰贵人那边一直对伊御医不放心,借故宫中宫女生病宣来了张御医暗中诊了几次,又命他查了查自己进补的药,都说并无问题。兰贵人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如妃定期就召见伊御医以了解兰贵人腹中胎儿的情况,“兰贵人的胎皇上很放在心上,要是它搁在肚子里十个月,皇上恐怕要操心十个月了。”如妃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

“娘娘的意思是……”伊御医欲言又止。

如妃笑了一下说道:“本宫没有任何意思。如今兰贵人肚子里的胎是你在调理,要是不能平安生出来你脱不了干系。”

伊御医闻言一愣,明显是弄不清楚如妃的意思。

“兰贵人这一胎只要平安生下来就与你无关了。至于那孩子是不是缺胳膊少腿,有什么残疾,那是老天注定的事情。”如妃别有深意地说道。

伊御医听了心中一颤,把一个胎儿扼死腹中已经够残忍了,何况是让她发育成畸形?

如妃见他面带犹豫之色轻声说道:“想当年本宫和兰贵人先后怀孕,伊大人又在家中丁忧,这才有了后宫现在的局面。本宫始终只相信伊大人一个人,这么多年了你帮本宫做了很多事情,哪一件不是历历在目?”

伊御医听到这里浑身一打冷战,这些年来他的手上沾满了血腥,再也不能回头了。

“你女儿怀上了湛儿的孩子,仅仅封了如夫人未免委屈了。等到本宫得空了下个谕旨封她做个庶妃,等生下世子再封侧妃。”如妃继续说道。

伊御医忙跪倒说道:“娘娘的恩德微臣不敢忘记,微臣这就回去准备。”

如妃点头应允了。

不知不觉兰贵人腹中的胎儿已经三个月了,倒是一直很稳定。一日,兰贵人身边最得力的宫女不舒服,就又传来了张御医。

“张大人给本宫看看。”兰贵人笑着说道。

张御医忙上前为兰贵人把脉,脸色越来越凝重起来。

“可有不妥?”兰贵人见他的模样急切地问道,“此处并无外人,速速道来。”

张御医迟疑了一下回道:“微臣才疏学浅,竟然说不好娘娘这脉象。”

“此话何意?”兰贵人赶紧问道。

“娘娘的脉从寸到关再到尺有由行云流水,依次跳来,而且寸的跳跃较为微弱,实为正常的怀孕脉,而且是个公主。”张御医回道,“但是微臣也诊出脉跳到尺的位置多跳了一下。这种情况微臣从未遇过,所以不敢妄言。或许是正常情况,过个几日就正常了;或许……”

“或许什么?”

张御医停了一下回道:“或者是娘娘这肚子里的公主与常人有异。至于具体怎样就得生下来才能知道了。”

兰贵人忙把伊御医开得方子和熬好的药拿出来,张御医挨个细细查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才说道:“一切都很正常,是微臣多心了吧。”

话虽如此说,兰贵人心里还是不踏实,少不得琢磨着找神医给看看。

原来兰贵人趁着皇上和如妃南巡,从宫外一个神医手里淘换了一个方子,这才有了身孕。如今听了张御医的话,必是要想办法出宫一趟。

转天,兰贵人见了皇上一脸的郁郁寡欢。

“爱妃身子不舒服了?赶紧传个御医瞧瞧。”皇上忙说道。

兰贵人摇摇头,“臣妾最近食欲不振恶心干呕,不由得想到母亲十月怀胎生下臣妾的辛苦。”

“你们家也搬进金陵le,就宣你母亲进宫一见。”皇上笑着说道。

“宫中规矩甚多,母亲进宫也和臣妾说不上几句话,况且家中其他人等臣妾都见不到。”

皇上闻言笑着说道:“那朕就准爱妃回家省亲如何?”

“皇上说得是真的?”兰贵人兴奋的快要跳起来。

皇上点点头,“朕这就去下旨,定于三日后。”

兰贵人忙要跪下谢恩,皇上一把搀住了她。

圣旨一出,兰贵人家中顿时热闹起来。宫中的执事太监每日都要往来几趟,查看兰贵人何处下车,何处换衣,何处用膳等。

兰贵人也特意派人来看了一圈,交代了父亲几句。

省亲那日的排场自不用提,一时间成了金陵最大的事情。

单说兰贵人退至内廷,独留母亲在里面谈话。待众宫女退出后,竟然从里面走出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

他见了兰贵人忙跪下磕头,兰贵人命其起身然后说道:“神医给的方子果然好用,如今还得劳烦神医诊一下脉息。”

“不敢妄称神医,娘娘谬赞了。”说罢上前切住兰贵人的右手脉门处。

片刻神情一变,一只手捋着胡子不住的摇头。

兰贵人见状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了她。

只听见那位神医缓缓说道:“娘娘这一胎还是不要为妙啊!”

“神医何出此言?”兰贵人假装镇定地问道。

“娘娘的脉象看似正常,其中却大有玄机。要是我推测的不错,为娘娘诊脉的御医无论是开得方子,还是熬制的补药一定毫无可疑之处。”

兰贵人忙点点头。

神医接着说道:“娘娘腹中的公主正在悄悄地发生着可怕地变化,而且这种变化谁也说不清是什么。或许是身上多了些什么,或许是缺少些什么,或许是又眼睛看不出来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