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楚莫离的脸色更加难看,冷冷的道:“德宁,你虽然是我的亲妹妹,但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适可而止!在这个世上,谁要是敢伤害忆霜,我必十倍相报!”
德宁眼里含着泪道:“皇兄,你平日里宠我至极,今日里居然为了这个女人凶我!”她的声音委屈至极。
楚莫离冷冷的道:“你虽然是我的亲妹妹,却也不能伤害她!”
忆霜在旁呆呆的道:“七皇子,今日的事情完全是我自己失足导致的,跟公主没有半点干系,她没有伤害到我!”她的脸上也如德宁以往的单纯,却知道她越是这样说,楚莫离便越是认定是德宁推她下水的。她也没有诬陷德宁,却知道如果她不这样做的话,这个哑巴亏她是吃定了。她是什么都不吃亏,也该让德宁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德宁恨恨的道:“皇兄,你就这样做让我很失望!”
楚莫离冷冷的道:“让我感到失望的是你!”顿了顿又道:“她是我这一生最珍贵的珍宝,任何人都不能打她的主意!”说罢,眸光冰冷的看了苗静风一眼,便将忆霜抱进船仓。
苗静风一直在倚在旁边看着这一场闹剧,嘴角不由得浮起一阵笑意,待看到楚莫离那满是威胁的眼光,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将身子再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楚莫离亲手帮她将秀发擦干,又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命侍女帮她换上。
忆霜将衣裳换好之后,楚莫离又走进了船仓,踌躇了片刻后才道:“德宁素来行事谨慎,今日实在是有些反常,你不要放在心上。”
忆霜脸上满是疑问道:“今日里公主本没有错,你又为什么要那般凶她?”
楚莫离看了看她道:“你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假没看出来?”
忆霜脸上的笑意敛去,反问道:“看出什么来?”或许有时候装傻会比满是精明更具有杀伤力。
楚莫离长叹了一口道:“没什么,今日里邀你来游湖,不料却发生了这么多的意外。你先好生休息,小心着凉。”说罢,起身便欲离去。
忆霜悠悠的道:“如果我落水能让你心平气和,不再生我的气,对我而言,或许也不是坏事。”
楚莫离回头看了忆霜一眼,想说些什么,却是欲言又止,到最后终是一言未发,便走出了仓门。
忆霜知道他要说什么,不由的微微叹了口气,他见到苗静风将她抱上岸来,此时只怕是怒上加怒,却又没有办法在她的面前发作,若要细细的算起来,他只怕会抓狂,所以有时候不说比说好。她原本还有些生楚莫离未下水救她的事情,按他的反应看来,他只怕是不会游泳,所以才没有下水来救她。
正在思索间,眼前人影一花,苗静风从后窗跳了进来,含笑着看着她,她此时衣裳虽然完好,却还是用被子将全身裹紧了些道:“苗公子这般闯进来,也太失礼了些吧!”
苗静风脸上露出一抹邪气,细细的打量了忆霜一番后道:“人言红颜祸水,我以前是不相信,可是今日里见识到薜小姐的手段,却不得不由衷的佩服。”
忆霜冷冷的道:“我不明白苗公子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却知道,我是待嫁之人,我的未婚夫君尚在门外,你这般跑进来,实在是失礼至极!”
苗静风坐在忆霜的床边,笑的有些妖娆的道:“我自认为阅人无数,却还是没有办法猜透薜小姐的心思,却知道薜小姐的手段实在是高明的很。”
忆霜听得他的话,心里微微一惊,知道他是看出一些端倪来了,但是这件事情原本错不在她,她所做的不过是自保罢了。她淡淡的叹息了一声,眼里升起一抹委屈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耍什么手段,只求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淡淡的声音里是满满的无奈。
这句话是她的真心话,来到这里这么长的时间了,心里也一直七上八上,她不期望像小说上那些穿越而来的姐妹们那样,能够混得风生水起,却希望能安安静静的渡过这一生,不要再惹上什么莫名其妙的是非。刚才与德宁的算计,只不过是咽不下那口气罢了。
苗静风见得她的表情,不由得微微一怔,忽然明白以她的生世和处境若没有些许手段,只怕也存活不下来。他的心里莫名的升起一阵怜惜,在小岛上见她在石榴树下的情愫又自心底升起,让他有些无措,此时将来找她的目的忘的干干净净,只想将她拥在怀里好好的疼惜一番。
门外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苗静风蓦然回过神来,忙将心底的情绪压了下去,一掀窗户,便从仓房里消失了。
忆霜见苗静风掀窗而去,心底微微叹了口气,苗静风今日的失神与他平日的妖娆冷静相去甚远,她猜不透他此时的想法,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反常,但是却也不愿再去深究。
来人是德宁,忆霜见她面色不善,便窝进了被窝间,明亮的眼眸淡淡的看着她。
此时德宁脸上的单纯与可爱尽去,只余下恶毒。忆霜见得她的模样,心里忍不住想笑,此时的她应是原形毕露了吧,那么可爱的女子,却生了那样一副恶毒的心肠,真正的人不可貌相。心里已将她的来意猜到了大半,不由得一片坦然。
只听得德宁恨恨的道:“不要以为我皇兄宠着你,你便飞上了天!你现在虽然和我皇兄订了亲,但是却还没有进我皇家的门,进不进得来还未可知!”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咬牙切齿,似恨不得将忆霜碎尸万段。
忆霜淡淡的道:“多谢公主好意提醒,如果公主能说服七皇子不娶我,我便感激不尽!”皇家里恩怨素来极多,若是可以,她宁愿远离皇家,只是万事皆难随人愿。
德宁微微一愣,紧接着眼里划过一丝轻蔑道:“你不要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皇兄是何等样的人,父皇疼他至极,他雄才伟略,是父皇意中的皇位继承人,世上哪个女子不巴巴的想嫁给他!像你这群攀权附势的女子,见到出色的男子便巴巴的倒贴上去,此时却还在这里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真是恬不知耻!便何况像你这样不守妇道的女子根本就配不上我的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