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前世,穆青也是被无双埋在黄河岸边,这是幻觉!一定是幻觉!无双在心中提醒自己。
白衣女子的樱桃口微微笑了笑,然后冲无双勾了勾手指。那一刻,她勾动的不仅仅是他这个人,还有他那颗炙热的心。
他木讷地看着不远处那个曾经深爱着的女人,身子有些僵硬,然后迈开腿一步步向她走了过去。
他知道那是陷阱,他心中也知道穆青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但这一切都是完全不受身体控制的本能反应。哪怕这只是一个美丽的谎言,他也愿意去面对,直到这美丽的谎言变成一把可以戳穿他胸膛的尖刀。
“小爷!别去!那是幻觉!”蓝彩蝶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大喊道。
“小爷?妈的,还反了她了呢!我一枪崩了她!”云强抄起猎枪对准那个女子扣动了扳机。
墓道中传来一声巨响,当无双再去看的时候,不远处那白衣女子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啊?”无双瞪大了双眼呆若木鸡。
“小爷?您没事吧?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上头了?这都是幻觉!你千万不能信呀!”众人冲过去拽住了无双。
“我知道,我都知道是幻觉,可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呀!”无双诧异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这种感觉就好像曾经被安图美控制一样,自己心里边清楚,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七魄,他的脑袋里刚才空空如也,想的全都是五千年前的记忆,那幸福的片段支离破碎,但却被那神秘的力量全部都完整的组合在了一起。他看见,穆青……耶娜穿着美丽的裙子,光着小脚丫站在黄河岸边冲自己挥手。
“哼!你就是被那妖女迷住了吧?啧啧啧……还青儿,什么时候也喊我蝶儿啊?真肉麻。”蓝彩蝶咂嘴阴阳怪气地讥讽他。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这地方有点诡异,大家彼此照应着点,保持头脑清醒!”
话虽如此说,这道理大家都懂,但真轮到了自己身上,就连无双都被那幻想迷的难以自拔,更何况大家了?
如果说这里的毒气会让人产生幻觉的话,那恐怕这些幻象也是有选择性的,专挑你内心深处的薄弱点下手。
无双用狼眼手电往前照了照,前边是一面石墙,这座石墙有些跟咱们汉人古代建筑里经常出现的影壁形式差不多,上边还刻画着许多古时候游牧民族生活的画面,石壁刚好就挡住了众人的视线,谁也看不清那石壁后藏着什么东西。
石壁出现的位置也就是刚才无双看见穆青幻象的位置。众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蓝彩蝶和无双各打着手电绕了过去,云强则陪着莫那娄教授停留在石壁前仔细研究着壁画上的信息。
“真美。”莫那娄教授抚摸着壁画感受着那古朴的气息赞叹道。
“嘿嘿……您是说这画美呀?还是里边这娘们美呀?”云强指着石壁上的彩雕壁画说道。
壁画上,出现的是一个女子,那女子下身围着一条兽皮裙子,上身赤身*,露着胸前那两颗大仙桃正在挥舞着一个铁锤不停地捶打着一柄长剑,长剑上还冒着火星子,像是刚从熔炉中取出的半成品。
画面惟妙惟肖,甚至都能清楚的看见女子身上的每一颗汗珠滴滴答答地往下掉。
她面前是一个大熔炉,熔炉下边驾着火堆,熔炉里咕嘟嘟直冒泡,里边装着的竟然是一颗颗血粼粼的人头,人头纠结在一起,相互撕咬着,面目狰狞。这美艳的铸剑师仿佛早已习惯了,一下下锤击着那柄长剑。熔炉后有个凹槽,一滴滴猩红色的液体正从熔炉里流入那个凹槽,情形就与他们刚才见到的那个三足金鼎一模一样。
那女铸剑师的年龄不大,至多也就是二十岁出头,他赤身*,长发披肩,每一根发丝都清晰可辨。她一边敲打着手中的那柄通红的宝剑,嘴角处一边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仿佛,那并不是一把宝剑,而是一件凝结了她毕生心血的艺术品。
“强子,这也许就相当于古墓的墓志铭了,古墓中埋葬着的应该是东胡部落里的一位铸剑师。”莫那娄教授判断说。
“且,我当里边是个诸侯大墓还指望着狠狠捞上一笔呢,一个铸剑师能有几个钱?奶奶的,那几把破兵器我要它干啥?哎呀,失算了,完了,看来这回咱们要赔了夫人又折兵了。”云强埋怨着。
“可不能这么说,在古时候,尤其是两千年前,人们也许没有现代人那么富裕,不过,一个人身上的佩剑就完全可以体现他的身份地位了。铸剑师就好比现在咱们科研所工作者一样神圣,很受古人的重视。有一些出名的铸剑师,甚至都住进了黄帝的寝宫,是黄帝御用的。再者说了,你见过哪个铸剑师的古墓能修成这样?”
“我说老爷子,您这越扯越远了吧?一开始你们师徒跟我们说不是什么秦皇嬴政,什么不死丹药吗?这怎么又变成东胡铸剑师了?”云强是粗人,他不关心这古墓中埋葬的是谁,只关心这里边到底有没有他想要的金银财宝。
“你呀!你呀!注定了一辈子只能跟着你家小爷后边做个莽夫,有空多看看史书吧。”莫那娄教授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云强说话有一比,对牛弹琴。
这时,无双和蓝彩蝶又从那石壁后转了回来,他说:“教授说的没错,我记得当时秦朝有个传说。”
这个故事说起来就远了。
《史记?封禅书》:“禹收九牧之金,铸九鼎。皆尝亨鬺上帝鬼神。遭圣则兴,鼎迁于****。周德衰,宋之社亡,鼎乃沦没,伏而不见。”
禹王的九鼎也代表了华夏九州之意,因此至今,我们中国人都还有这个习惯,也叫九州华夏,只是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这个说法的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