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有事就说,我不习惯这样,我怎么觉得好像你真有阴谋啊?说!是不是真下毒了?我闻闻。”她笑了笑,低头嗅了嗅铁壶中炖着的奶茶,奶茶飘香,香气颇浓,帐篷里到处都是一股奶香味。
其实俩姑娘有啥大不了的恩怨啊?人家虽然是搬山道人吧,可搬山与红娟门无冤无仇,充其量就是为了个男人而已。相对比,人家楚天月比蓝彩蝶还更独立,倒是她,吃穿喝都得指望着自己男人。
“我不管,反正歉我是倒了,接不接受随你。”果然,三句话不到,蓝彩蝶就露出了本来面目。
“哈哈,敢情是他让你来道歉的?”
“啊!那你以为呢?”蓝彩蝶扭着头撅着小嘴。
楚天月笑了笑,心想这高傲的花蝴蝶有的时候也挺可爱的,你看她表面上风光,可到底还是个女人,她的思想传统的要命。能让她低头认错的恐怕也就只有无双了。
楚天月年龄比她大,从小也是无依无靠的,看见现在的蓝彩蝶她就想,如果自己没有读书,是不是也跟她一样一身的江湖气?甚至觉得,如果自己有这么个倔强顽皮的妹妹倒也挺好的,至少平时有什么心事可以彼此倾诉。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来,坐下来吧。”她拽着她的小手坐了下来,然后倒了两杯马奶酒。
“干嘛?你不怕有毒了?”
“你蓝彩蝶不是那样的人,这点我还不信你?”她一饮而尽。
“真的爱他吗?”楚天月第一次跟蓝彩蝶面对面的好好聊天。
“嗯!”
“那你能说出他哪里好吗?他这个人注定是个到处留情的浪子,你不后悔嘛?”楚天月在几个姑娘中是最年长的,也是最有见识的,毕竟人家上过大学,是个高材生,为人处事方面肯定比其他姑娘强。
“你别诋毁他,你不也喜欢他嘛?浪子便浪子,男不坏女不爱没听过呀?能不能抓住他的心是我的事,用不着你多操心。”蓝彩蝶依旧对她没有什么好印象。
“是啊,是啊,咱们都是女人,女人最了解女人了,可以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做一切!彩蝶,是他让你这么做的对吧?他是不是想看我爷爷留下来的那本书?”楚天月摘下眼镜,擦了擦,好像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喂,你胡说什么呀?什么书不书的?”
楚天月又倒了一杯热腾腾的奶茶,然后用勺子不停地在奶茶中搅动着,表面的那层奶皮不大会儿就被她搅了上来,她舔了舔,这是孩子们小时候最奢侈的食物。
“我爷爷小时候就跟我说过,江湖上有一种东西叫迷药,这种东西呀,别看无色,但却有异味,最好的办法就是下在烈酒中和浓茶中,只有这样才能盖住迷药的气味。好像……好像迷药是从曼陀罗草中提炼而出的吧?你知道吗?曼陀罗草是起源于西域的,在我们西域,曼陀罗草随处可见,而且在曼陀罗草附近还会生长着一种伴生草,名叫七夜幻,据说这种绿草生命周期只有七日,待到第七日夜晚时,它便会凋零,凋零后其根部便会溢出一种粘稠的透明液体,这种液体便是曼陀罗草的解药。”说着,楚天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然后打开瓶口在自己鼻子前晃了晃。
蓝彩蝶眼巴巴地看着羞的真想找个墙缝子钻进去,自己自问这些江湖伎俩做的是人不知鬼不觉,怎么楚天月这么了解?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好心招待你来我这儿喝奶茶,这不是看外边下雨阴冷嘛,咱们女孩子受不得潮气。”她赶紧找个借口。
“是是是,那就多谢彩蝶姑娘的奶茶咯。”其实楚天月刚一进来就嗅到帐篷里有一股淡淡的迷药味儿了,搬山道人也是江湖中人,小时候爷爷也自然经常跟她提及那些江湖中下三滥的手段,她又怎能不清楚呢?
“是他让你这么做的?”
蓝彩蝶眼神飘忽不定,说:“什么?什么这么做?我不就是请你喝奶茶嘛?你这人好生怪异,不喜欢就说不喜欢,非要诬陷我给你下了迷药,哼!”
“喏,让他别给我弄坏了,想看就看吧。”楚天月竟然主动从怀中掏出了那本爷爷赤眉道人传来来的宝书,这书上边记载的可全都是搬山一脉的秘术,都是搬山秘不示人的绝学。
蓝彩蝶愣愣地看着楚天月,以为这是做梦呢,她竟然这就交出来了?看来她也满通情达理的嘛。
“我事先说明啊,可不是小爷吩咐我的,是……是我自己的主张,我见他一直不肯出来吃饭,肯定是在为那东胡古墓发愁,所以便想也许你家祖传书中对这古墓会有些记载。你别乱说话啊!”她夺过古书。
“是是是,我还得谢谢你呢。”楚天月笑着,那双杏核眼弯成了一个牙儿,好像是天边的月牙似的漂亮。她笑的很真诚,因为她听得出来,刚才的道歉是蓝彩蝶真心实意的。
“谢我干嘛?”蓝彩蝶撅着小嘴。
“多谢彩蝶姑娘不杀之恩呗,若是你真在这奶茶中下了苗蛊我也何不出来呀!哈哈……”
蓝彩蝶又羞又恼,赶紧拿着书跑开了,这可是她第一次下毒失手,她可不是一般人,她是庙民,比暗地里下毒的本事谁能跟苗女比?
无双一直在营帐中跟云强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原本他没当回事,这东胡人本是草原上的少数民族,两千年的大墓,再危险能危险到哪去?昨日那若荣巾的墓穴也进去过了,却也没见到什么要命的机关。只是,刚才听楚天月如此一说,不免有些对明日的工作担心了,如若里边真有一具旱魃,可得早些想出个好法子来,旱魃不是闹着玩的。据说魃乃是千年的尸王,不同于普通古墓下的大粽子,旱魃可是有吞噬天地的本领,相传,只有佛祖下凡才能镇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