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妖孽,怎能任她来去自如?”
法师冷语,“苏小姐良善的心肠,只怕将来要后悔。”
“风姑娘就算是异类,可她进府以来从未伤人。”
“那是因为时候未到——”
“何以见得……”
她还待争辩,苏母已经不耐地截了话,“芸儿,你不必再说了。”
她看向痛不欲生的独子,心里不禁一软,“子仁,你知道她究竟做了什么事吗?”迎上子仁迷惑的目光,“她偷了那幅寿品。”
“她为何要偷?”
“因为她想对母亲下咒——”
苏绣儿气急,脸胀得通红,“若不是及早发现,只怕娘亲遭她所害,这样的恶妖,留来作甚?”
“我不相信,无茵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况且那日她生了病,一直躺在床上。”
“我们在她床底的箱子里搜到了寿品,这样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气急。
“子仁,为何你还不明白?”
苏母终于生怒,“不论她有没有做过错事,你们终究不能在一起,更何况她来路不明,还是个异类。”
此时,风无茵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是寻着隐隐约约的争执声走出来的,脚已经痛得完全丧失了力气,于是她用着一只脚拖了过去,所幸看不到自己的血,所以失了几分恐怖。她伤重的时候也曾几乎丧命,那时能看见牛头马面在身边徘徊,最终还是离去,她想这一次也应是不会轻易下赴黄泉。
苏子仁愤怒的声音落入耳中的时候,她的心倏地停顿了几秒,然后慢慢复苏了。
他是唯一不肯抛下她的人,她竟然有些许感动。
说不动心是骗人的,再冷硬的心也有软弱的一天,她从不害怕死亡,只害怕孤单。
薄如蝉翼的睫宇宛若花开,流动着清亮之水的眸子在静谧中睁开,如此美丽的女子一眨眼,一串串泪水便落了下去,苏子仁已经看得痴了。
她一声不吭地看着自己的脚踝,末了,一声尖叫,拼命地去拉那长长的锁链,法师凑上前来恶狠狠地冷笑,“还记得我吗?”他随手一挥,苏了仁被掀翻在地,头上磕出血来,苏母一声惊呼,众人急急忙忙去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