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言是知晓情爱的人,但骨子里对妖精根深帝固的厌恶让他对风无茵没有好感,看着面前的男子露出缅怀和安逸的笑容,他终于无话可说,或许每一个人只有遇到了真正爱着的人,才能将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顾忌。
“把你的手给我。”
苏子仁不解,但还是把手伸了出去,段言的手一触到他的伤处,他就忍不住忍痛了一声,可见确实伤得很伤,他深思了一下,“不是无药可医。”
一时没有听明白他的话,苏子仁低头看着包裹伤处的白带,已经隐约有血丝渗出,这几日他煎头烂额,根本没有顾及到自己的伤势,从苏家请来第一个丈夫过来说他必定废手的时候,心里就做好了准备,想不到段言却说能治,他陡然想起来风无茵的脚伤,“那风姑娘的伤呢?”
段言一时没忍住,“你为何连自己也不顾?”
“我只恨没有为她挡住那只铁环。”
想起自己一时之失让风无茵受到家里的错待,他就心如刀割,他曾承诺会好好待她,绝不会让他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却食言得彻底,想到此,神情愈发痛苦。
段言没有作声,转身离去了。
苏子仁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一时没有作声。
待到段言走出院子,隐在暗处的天伊走了出来,低沉的声音飘浮在空气,空荡荡地找不到归所,“现在你肯为风无茵诊治了吗?”
段言看他一眼,“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天伊动了动唇,一个字未吐。
“为什么要毁了苏母的魂魄?”
被问的人已经别过脸,低叹道,“这是我的私怨。”
“私怨——”他冷笑一声,手里的洞箫也被捏碎,“你真当我是傻子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心里的那些计较我会不懂?苏母就算再有过错,自有冥府去收她,何苦劳烦你做这样的蠢事?”
“冥府会收她吗?”
天伊缓缓说道,显现是费了极大的力气,“她这样的人,生平不知道做了多少恶事,偏偏摆着慈善的样子来见人,每见一次都会心生厌恶,恨不得剔骨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