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
梁秋秋先是诧异的看着他,因为,社长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离她这么近了……她的眼神微微闪烁,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地勾住了他的手指。
她微微笑起,眸光深情:“我也很想你。”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东方陌的心里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那么一刻仿佛全世界都是虚幻的,只有梁秋秋最真实。此时此刻,他只想握紧她的手,再也不松开。
可是,又想到了明天……
在来到天界以后,东方陌几乎没有和梁秋秋见过,而他的心绪也不会受到影响。可只要靠近梁秋秋,他的内心就开始摇摆不定,或许因为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他也有意的想要离她远一点。
而到了今天,他最终还是遵从了真实的想法,来到了冥神殿。
那么,他为什么要来到云之国,他到底想要寻找什么,这些似乎都变得不重要了。他伸出手将梁秋秋拥入了怀里,手指穿过她柔软的长发。
“秋秋,跟我走吧。”
梁秋秋的身体蓦地一僵。
东方陌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我们,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
听到社长的话,梁秋秋的眼眶突然就变得温热。
她将脸埋在他的肩胛处,缓缓地,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身体。
哪里会有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呢?
她的体内有云之国的尊气,不管她去任何地方,最终都会被尊气带回到这里来。社长目前在天界没有人发现,如果他们真的离开了,失去了冥界的庇护,那些人也许不会再客气吧。到时候,社长就真的是要和整个世界为敌了啊。
对不起,对不起……她不能离开。
她不能让社长处于众矢之的。
“不……不行。”
差一点,就想要点头,想要跟他去天涯海角,抛下所有的重任远远地躲开这里的一切。可是话到了嘴边,能说的,也只有这两个字。
东方陌的叹息在耳侧响起,他问道:“你想清楚了吗?”
留在这里,要面对整个云之国,要以冥王妃的身份。这一切,她都想清楚了吗?
梁秋秋点了点头。
东方陌也说不好自己心里的感觉,他的确有带着梁秋秋离开的冲动,可是当她拒绝后,他的理智似乎也慢慢的回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还不是相守的时候。
他双手握住梁秋秋的肩膀,将她向后推动了一点点,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黑暗中,两个人离得很近,近到都能感应到彼此的呼吸。
她的眼睛,如星星一般的明亮,在东方陌的注视下,脸颊竟是染上了一层红晕。她微微低下头,声音也变得紧张起来:“我……我很开心,因为社长你说了这些话,这样就足够了呢。”
她要求的并不多,只要他有这份心就好。
而她现在知道,社长心里有她,甚至愿意为了她抛下一切——至少,他刚才是这么想的。
这样就够了啊!
她扬起嘴角,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而下一秒,东方陌就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梁秋秋的呼吸蓦地一窒。
柔软的触感,轻轻地,温情的,辗转反侧。他的双手慢慢的捧着她脸颊,东方陌闭着眼睛,深情而又细腻的亲吻着。
唇齿相依,空气中多了几分旖旎的味道。
这一刻,梁秋秋的心都快要融化。她感觉到全身酸软没有力气,微微闭上的眼睛,睫毛轻颤。
社长离她那么近、那么近,他有太多太多的话,都包含在这个吻里。一路走过来,他们竟是比以往更有默契。梁秋秋的睫毛慢慢被泪水染湿,为什么这一刻,她幸福到快要落泪?
她却又是在心底感慨到,老天终究还是善待自己。她爱的男人,恰好也爱上了她。
吻了很久很久,仿佛有一个世纪。
东方陌慢慢停了下来,两个人额头相抵,他用拇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不哭。”他温柔的说道:“我在。”
她用力的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肩膀轻轻地颤动。好想好想,好想和他在一起,就算天崩地裂,就算世界末日,有他在的地方她才能心安。
可是,没有知道明天以后会发生什么,好像每一次的相逢都是好不容易,又好像每一次的别离都是最后一眼。
东方陌轻抚着她的头发,断断续续的安抚道:“明天我不会去婚礼现场,所以你不要有压力,做好自己就行……入神籍的事情,也不用太担心,必要的话我会帮你。先呆在冥神殿里好好修炼,好好等我。总之,所有的事情都会好起来。天界也好,魔界也好,还有阴阳师一族……我保证。”
而梁秋秋她的心里却是想着别的事情。
黑暗中,她的眼睛亮晶晶。
“社长……”她轻声唤道,更像是在撒娇。
“嗯?”
“我……我现在已经成年了耶。”
她这副躯体的年龄,已经是21岁了哦!她说完后,又偷偷地笑了一下,有点害臊的把脸藏进他的怀里。
东方陌想了一下,他点头道:“是啊,你已经长大了,不容易。”
他还能想起她小时候的样子,从婴儿时期,一直到眼前的这个亭亭玉立的女子。好像关于她的记忆,他都记得一清二楚。第一次见面时,她还只是一个瘦弱的小黑妞,因为差点被欺辱所以衣衫凌乱。
她的眼里,却有着倔强而又凶狠的目光。
梁秋秋有点懊恼的皱起眉,她嘀咕道:“你,你到底懂不懂我在说什么?”
“什么?”
“你!你个笨蛋!”梁秋秋脱口而出的骂道。
东方陌愣了一下,很快,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全天下恐怕也只有梁秋秋敢这样说他了,他有点无奈的问道:“我怎么了啊?”
“都说了嘛,我已经21岁了、21岁了!所以、所以……”
梁秋秋变得支支吾吾。
“所以?”东方陌是真的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就已经让她的脸红成了猪肝色。她的声音变得更低了,就像蚊子在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