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他心里,真的是天心石最重要,哪怕她死了也没关系,他根本不在乎她会不会因此丧命,一意只要那块天心石。
到现在了,他还在瞒着她,那块石头待在她身上不好,是留在他手中就好了?
也许从遇到她的那一天起他就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吧?
放在她手上毕竟是受制于人,可若是他自己得到了呢?
陆静茗一时间只觉得心痛如绞,勉力忍住才没有跌倒,只是脸色却十分难看。
“怎么了,静茗?”
“我——我没事。”她的声音有些低沉,“你说的对,我会没事呢。瑾郎,我想自己修炼会儿,别管我。”
夜无心蹙眉:“还需要你修炼现在?”
“是啊,我想还是以最好的状态出现,而且我还需要跟天心石感应。”她胡乱地说着谎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夜无心见她如此说,也没多想,何况他现在也有要事去做,并没有时间呆在这里,只是安慰了她几句随即离去。
陆静茗待他走后,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失声痛哭起来。
真的是她一厢情愿的吗?他真是在骗她,玩弄她,只为了那一块破石头吗?
在天心石和她之间,他的选择已经如此分明。
天心石,对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也对,像他这样不知道活了多少万年的妖来说,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子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可是又有几个能够真的陪伴在他身边呢?
是否失去了天心石,她也失去了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到那时,她会不会也变成那金澜皇宫中的一个等待他不知道多久宠爱的一个女子?
不,想象那样的生活她就无法忍受。
她怎么会认为他是个专情的人呢?
“主人,啊,你怎么哭了?”天禄兴冲冲地飞进来,看到陆静茗坐在窗边哭泣,顿时愣住了。
“天禄。”陆静茗抱住天禄软软的身子,心中一时间只觉得四顾茫然,不知道何去何从,只有从天禄温暖的小身体中似乎才能攫取到一点暖意。
她只觉得冷,从内而外的冷,这冷让她感觉到浑身冰凉,感觉到心仿佛在一点点死去。
这样的人生太过无趣,无法支配自己的生活更让她倍感无力。
走,又能去哪里?
逃离这些虚伪的人,她又能去哪?
一时间,她只觉得天大地大,她却没有容身之处。
天禄也不知道她为何如此悲伤,可见她如此便心中焦急:“主人,你有啥难过的告诉天禄呀。”
“天禄,我们不要留在这里了,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天禄瞪大眼:“啊,为什么呀?你不喜欢那个坏蛇啦?”
陆静茗摇摇头:“我不喜欢他,我讨厌他。天禄,我们后天就走好不好。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他们都在骗她。
天禄眨眨滚圆的眼睛,忽然笑道:“好啊,反正我也不喜欢那条蛇,主人去哪我就去哪。可是我们打不过他耶,怎么走呢?”
“你放心,我有办法离开。”陆静茗擦去眼泪,心中只想离开。
现在她已经心如死灰了,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还有什么才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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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金澜王宫此刻已经聚集了不少仙魔妖界大能。
自从圣帝诏发布之后,很多人都来到了金澜,敖狂也已经来了,此刻他正坐在大殿中,懒洋洋地啜饮着美酒,顺便应付着对陆静茗好奇者的询问。
夜无心招他们来此,也是想告诉他们一些事情,免得大家为了天心石发生混战,那绝不是大家想看到的局面。
没人希望再来一次三万年前的战争。
此时殿门前一道黑烟化形而出,来人身周遍布血雾,那是强烈的煞气,是杀人太多所形成的。围聚在他身周,将那人冰冷英俊的容貌衬得更加诡谲邪恶,此人正是魔界杀魔帝何惜。
而旁边更有一位一身红衣,眼眸血红的男子相随,不是血魔帝古冷又是谁?
两魔的出现让周遭之人顿时将目光扫去,见他们走向其中一位身形时而隐现,时而消失的男子周围,这才注意到是幻魔常天坐在那里。
此人之幻术登峰造极,就是此刻,很多人竟未发现他的存在。
敖狂看了眼已经到的雪未央,心想,今日不知道夜无心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想到陆静茗,他心中莫名有些烦乱,那个少女,此次恐怕要沦为众人争夺的目标了。
她那样的女子,真的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中。
也许,留在原来地那个世界,过着平凡的生活才是她的归宿吧。
敖狂出神地想着。
直到夜无心从天而降,他才反应过来,目光看向坐在首席的那位金袍金发男子,目光复杂。
“今日招诸位道友,想必各位已知是何缘由。不错,天心石是在我手上,只是,既然圣帝诏发出,我会将它交给圣帝。诸位若想要,就问他要去吧。”
夜无心这番话顿时惹得众人一片轰然,在场也有不少夜氏的长老,此刻见许多人面色不善,便十分警戒。
“何必呢,那个老疯子不过唯恐天下不乱而已。你既然有此宝物,何必拿出一见,也好让你我开开眼界。”血魔古冷张口说道,引得众人附和。
夜无心冷扫了他一眼:“就算让你见到那女子,你同样得不到天心石的。我实话说了吧,天心石不是你我能够掌控的,既然我选择放弃,自然有原因。若你们非要得到,那便去跟圣帝抢吧。”
说罢,身形一闪直接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