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诅咒你
管你什么事！“呃……”
“果然是不认得。”
骄傲什么，我写英语你也不认识。
“只能本王教了”，他一副些许不耐烦的模样，指着凳子，“坐。”
洛水水理亏而坐，你们蛇宫人真不知廉耻，我是纯洁的人儿！
“此书名为……艳梅记。”
老娘知道。
“嗯”，洛水水掀开第一页，啊，真好，一个字儿也看不懂，不会污染自己纯洁的心。
“此书只是婚前让女子独学，通晓侍君之道，可你不识字，只有本王亲自相教……”
他顿了顿，“若言语过于晦涩难懂，也有一法。”
“什么？”她难得提起兴趣抬头，和男人一起看少儿不宜书刊，等于羊入虎口。
她抱起最后一丝希望高兴询问，“只要不看这个，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
笑了，又是不怀好意的笑，这丫笑还不如不笑。
洛水水犹豫几下，侧过脸，“什么方法？”
“为夫可亲身上阵，教习……”
洛水水脸部抽了，绝对抽了，因为她感觉到了那每秒平均五十的颤动，她张开嘴唇也跟着抽，甚至差点儿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道抬手辉煌的赏他一巴掌。
“怎么了？”嗯嗯瞄她一眼询问，自诌道：“果真是亲身教习比较好么？”
拜托你现在消失在我面前，你这下流胚子！
恍神间，身子猛然一轻盈，已经躺到了他的臂弯里，横抱起来，直直向床榻走去。
洛水水眼筋一跳，回神，望了望一脸君子神情淡定的夜尧，又望了望越来越近的床榻，手抵在他胸膛上，“还是……看书吧。”
“当真？”
当归！“真的。”
“嗯。”那厮沉吟一声将她放下了，又伸出手命令，“手。”
首？我还脚呢！“做什么？”
“给本王。”
公然勒索，本大人就不乐意给了。“哦。”
被人抓住小手，牵着向前一步一步走，最终坐到椅凳上。
洛水水盯着眼前的书册发呆，脑子嗡嗡的像一群小星星在转着圈纷飞，一句话，在脑海中横着竖着弯着扭着不断徘徊，洛水水，你栽了，BT不是好惹的；洛水水，你栽了，BT不是好惹的……
夜尧一本正经，掀开书页，指着页章上竖着的字体，“看这里。”
“哦。”她乖乖去看，盯着豆圆黑色字体发呆，眨眨眼，眼前一团黑，一颗颗字体瞢的放大，在脑中叫嚣，旋转，她眼前一片昏暗，迷茫！
就在他抬头那一刹那，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夜尧浓密的眉动了动，似抽似笑，最终将她抱起来。
“果然还是希望本王亲身教习，却不好意思言明……”
洛水水心头一片黑暗，在头枕上那软软的枕头上时，非常争气的从晕眩中醒了过来，她一望见眼前的情景，睁大眼，“你干什么！”
“脱衣裳。”
夜尧缓缓解着衣扣开始宽衣，洛水水噌的一下跳到床下，你喵的不是刚穿上，穿了又脱，脱了还得穿，也不嫌麻烦！
“少殿不是刚起吗？大白天脱衣裳做甚？小心着凉才是。”她柔美笑着，蹬蹬瞪迅速跑到桌旁，捧起书放到眼前，“若您倦了便睡吧，我看书便是。”
“本王正要教你书上的东西。”
他敞着衣襟踱步到她面前，“你不是看不懂么？”
她不抬头，不斜视。衣衫不整，淫蛇，走开！
“我慢慢学便是了。”她自顾微笑点头，指着书册封皮半笑半抽道，“这个，是梅字吧。”
夜尧嘴角轻咧，“正是。”
“这个，便是艳字，这个，是记字。”她匆匆指着书皮三个大字，煌煌申明，其实我是很爱学的人。
“也好，今日起，本王便教你识字。”
他落座，扣襟，沉静的面上无惊无澜，一直盯着洛水水因慌张和逃跑泛红的脸颊，偶尔现笑，“如何？”
“若是识字的话让紫萼教我……呃……”
她话未说完，望见他扣衣襟的手停滞，又开始向下解，眼中丝丝危险意味透出……
她垂下头，“谨遵少殿吩咐。”
心中，左右横掐着自己，我胆小，我怕事，我没出息，可他是妖怪，我怕他把我给吃了！
“甚好。”
我胃好！洛水水暗自撇了嘴，耳旁又响起声音，“为何撇嘴？”
“抽筋。”
“嗯。”他收了书册，拿出纸笔，道，“研墨。”
不会！
她拿来雕花石砚放到面前，抬起眉眼看了一眼，恩恩已秀手举豪，悠然铺着纸张，她皱眉想了想，随手拿起桌上茶水，往石砚里哗啦啦的倒，夜尧听闻声响，转头提醒，“多了。”
“哦。”
她开始磨叽着研墨，夜尧静静待着，等了一会儿，他转过头再次提醒，“墨研干了。”
“啊？”她低头看了一眼，果然，墨汁全研到砚外，自己的手上和衣上倒是全沾满了黑呼呼的，夜尧望她一眼，道：“手。”
手？又要我的手干什么！
她伸直了手，那厮拿狼毫笔锋在她手上来回沾染，蘸满墨汁，微一点头，“嗯。”
你这BT，把我的手当砚台！
他挥臂落笔，笔下如疾狂舞，行云流水，顷刻间三个龙飞凤舞大字现于纸上，大笔如椽，苍劲有力，收力，搁笔，轻笑抬起纸张，递到洛水水面前。
她望着这三个极其陌生又复杂的字体，心里对嗯嗯有了那么一点点佩服，“这是什么字？”
他站起身，走到水盆旁净手，水声清清亮亮响在洛水水耳边，“滚滚的名字。”
她抬起眉眼，正对上他一双极致温柔的眸子，“我的……名字……”
“嗯，洛水水。”
他轻轻一笑，洛水水胸口一紧，纸捏的紧紧的，捏出了几分印记，面泛桃花竟觉得几分羞涩，悄悄转过脸去，“我，我今日要学这三个字吗？”
“嗯。”夜尧已走到帘前，撩开垂帘，“本王有事要办，晚膳回来。”
他淡淡扫她一眼，“回之前，将这三字学会，可好？”
嗯嗯迈着大步转头留下一脸温柔的笑走了，洛水水心中一阵暖流开始奔放，她跌坐在椅上，愣愣望着三个苍劲大字，喃喃自语，“我是怎么了……”
只那一刻，她胸口洋溢着莫名的冲动，甚至想待夜尧回来轻轻言语，“嗯嗯师父，水水学会了。”
她决定奋笔疾书，从握笔开始练习。
奋发图强一个时辰，已能写出简单的大与小字。
匆匆用了早膳后，她继续坐到书桌前，拿起狼毫，试回忆夜尧的模样，顺着纸张上的字体描绘出了第一个字，她微微笑着，一抹绯红飘上脸颊，心中紧闭门开出了缝隙，探出一个小小人头在她耳边鼓捣，“水水，嗯嗯其实是好人。”
妖怪也有好人吗？
她放下笔抬头望天，“如果有一天，他对我说，我要吃了你，该怎么办？”
“怎么可能！你在胡思乱想吧！你没看到他每天都吃素的吗？你最爱的鸡腿一次都没跟你抢过，你在他心中很重要。”
“重要……吗？”
某女自言自语，脸色更红，双手捧颊，烫灼了自个儿的心，摇着头咬住唇，“我是怎么了？”
“这就是喜欢，懂吗？”依靠在门前的小人儿长着与自己相同的面貌，坐在胸口里心脏门前，“我帮你守了这么多年心门你都没有主动来见过我，这次竟然无意识就打开门见我了，不是说明他很特别吗？”
她放下手，“可是……”
“别可是了！你想啊，你莫名其妙来到海里，明明只是一个凡人却没被淹死，不觉得很奇迹吗？难道不是冥冥之间注定的缘分吗？”
“是这样吗？”她眨了眨羞涩的眼，盯着纸上嗯嗯提的三个大字，“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喜欢他……”
“呵呵，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
“我是你的心，我们之间的对话，只是你的犹豫不决，你是在考虑明天要不要嫁给他吧？”
“嗯。”
“真傻，你这样就是喜欢，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模样，脸红的像考乳猪一样。”
话音刚落，洛水水跑到镜前看自己的面，小声惊呼，“果然是乳猪。”
“骂你都不会反抗了，春心荡漾了呦……”小人儿捂着嘴嘎嘎嘎笑着，“紧闭了心房二十年的门即将打开迎人啦，欢迎嗯嗯入住喽……”
伴随几声大笑，小巧的自己在脑海中消失了，洛水水捂住胸口，心开始不规则的跳动，纸张上彷佛现出了夜尧的表情，淡淡一笑，伸出手唤，“滚滚……”
那一瞬，这名称竟像一把小锤敲打她的心，敲出阵阵雷鸣涟漪，异样紧窒的感觉在她胸口回荡，她半扭着脸，朝着窗外湛蓝的水宫，甜甜笑了，带着几分羞涩……
午膳时，紫萼在帘外询问：“娘娘，午膳用么？”
洛水水正练的投入，已练到第三个字，写的有模有样了，一颗飞扬亢奋的心只想继续而不想被打断，她仰头回道：“我还不饿，晚会儿吧。”
“是。”紫萼垂眸答应，心中却奇怪，水妃娘娘平日里是最忍不得饥饿的，今日是怎么了？
“完成了！”
又过一个多时辰，洛水水兴奋一声叫，高举起白色的纸张满意的审视，写好了，可以向嗯嗯师父交差了。
这时，她的肚子才感觉到饿，咕咕叫起来。
她走到镜前望自己，嘿嘿傻笑，脸上手上身上全是墨汁，鼻头也调皮的沾上黑点儿，她望着自己红润的双颊，眼中濯濯发着光，不可思议感慨着，“恋爱，果然会让女人变的美丽吗？”
“娘娘，午膳呢？”
紫萼走进帘中，一脸担忧，“将近晚膳时分了，您还未用午膳，少殿知道会怪罪的。”
洛水水一转头，一脸羞赧，“他……会怪罪吗？”
“那是当然了”，紫萼理所当然点头，望见她的模样又是一声惊呼，“娘娘的脸？”
“没事。我这就洗干净。”
紫萼端水盆来伺候，眼望向那满地飘落的纸张，眼角强忍着，洛水水奇怪望她一眼，她终是噗嗤一声难忍笑意，笑出了响亮的声响。
“娘娘是怎么了……为何写这三字……”
写我名字而已，字丑了点而已，有什么好笑的。
“哪有人自己写自己笨蛋的！”紫萼带笑提醒，洛水水惊呆，拿起自己最满意的一张作品，上下望了望，跑到紫萼面前。
“这三个字念什么？”
“洛。”紫萼指着第一字，洛水水悬起的心脏有几分踏实，“剩余两字呢？”
“笨蛋。”
“不是水水？”
“若是水水，后两字应是一样的啊！”
紫萼直言不讳，仍在忍笑，洛水水脸色非常不好，如同六月飞雪满面寒霜。
她沉着眸冷静的走到桌前，将那一堆白纸笼统收起来，抱在怀里，喀嚓喀嚓撕成碎片，撒满桌子，满眼带恨望着桌子，彷佛桌子是她生杀仇人！
“娘娘怎么了？”紫萼觉察到她的不对劲，慌忙跑到桌前望着一片狼藉，“是紫萼失言了，紫萼胡言乱语，娘娘莫要怪罪。”
“不。”她拧着眉头颅高高昂首，脸部狰狞着恨，举起一只手挡住紫萼话语，“我要谢谢你才对，多亏你，我才认清了事实。”
“娘娘？”
紫萼语言又止，洛水水指着那些纸张，“把这些收拾了炒炒做晚膳。”
“晚，晚膳？”紫萼捂着口，“这些，是纸张。”
“对，今晚用全纸宴，给你们少殿大人尝尝鲜。”她瞢的一转头，眼透凌厉，“知道吗？”
“是……”
紫萼收拾了纸张匆匆出去了，洛水水气愤难平，午膳也不想用了，在桌子里来回踱步，最终坐到镜前看着自己，一脸猪头模样，越来越丑了，自从跟着夜尧这疯子自己就没好过，脸也越长越难看了。
真是罪孽，谁嫁他谁倒霉，她早上是失心疯犯了才误以为他是好人！
“夜！尧！”
她眼冒火星，重重将手砸在桌上，喵了个咪的，我洛水水识人不甚，今天竟然又栽到你这厮身上……
晚膳前，夜尧踏进夜尧殿，掀开垂帘一双幽深的眼便开始寻人，最终，锁定在墙角蹲着一团青色的小东西。
她背向着自己，窝成一团，头深深的埋着，右臂一直在缓缓动着，嘴中似乎在小声唔哝着什么。
“滚滚？”
他坐到桌前沏茶，唤了她一声，未听到她反应，便继续。
“滚滚……”
你才要滚蛋！洛水水一脸不耐，皱着眉头转了脸，又扭回去，“少殿回了。”
“嗯。”
他沉了声抿了口香茶，发现她仍然在继续手下的动作，一时好奇，走到她身后，负手桀然而立，淡淡盯视着她，“做什么？”
“没什么。”她丢下手上的木棍，站起来一脸淡定，移步到水盆旁去净手，“晚膳吩咐过紫萼了，就好了。”
“嗯。”夜尧看了眼她方才待过的地上，用木棍画出了不大不小的圆圈，印记很深，看似画了很久，“画这个做什么？”
诅咒你！诅咒你！画个圈圈诅咒你！永生永世诅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