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健这些日子也总是难得见到一下,好在选举出来的这些人在各自的岗位之上都能尽职尽责,一切都在顺利进行着。
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由于在山中工具严重缺乏,徐健要求的质量也高,大家忙和这些天也只做出了十一套桌椅。这段时间虽然徐健重新和泰山郡那里的岗亭取得了联系,但始终没有传来甄糜两家要货的消息,徐健决定亲自带人送往北海,顺便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如果没有收入,徐健知道后果。所以经过三天昼夜兼程,徐健带着十人就来到甄家的店铺门口。见到风尘仆仆的一行人,店铺里的活计有些诧异,但都没理会徐健他们,还是各自忙和自己的,就当徐健等人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伙计如此的表现,让徐健觉得有些不对。如果说不认识自己还有可能如此,但当中有好几个还是以前和他见过面的,何况这开店做生意讲的是和气生财呢?徐健想不明白也就没有多想,上前招呼一个以前见过面的伙计问道:“你们少东家和甄管事在家吗?”
伙计四周看了看,低声说:“你快走吧!”说完也没解释,转身走开了。这让徐健更加觉得有些不对劲!正想再次问个明白,糜天从外面进来了,见到徐健等人之后一愣,但只是看了看徐健,并没有什么表情,直接就往里走。
“甄兄,别来无恙!”徐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决定问个明白,起身拦住甄文说道。
甄文和那伙计表现的一样,也是同样看看四周,好像很警觉的样子,派了两个伙计在外把风,这才对徐健说:“徐兄弟,你还是快离开这里吧!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健一听立时警觉起来,问道:“我在山里,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甄兄可否直言相告?”
“趁现在还没人知道,你出城在外等我,我晚一点过去。”甄文说完不待徐健回答,进到里屋去了。徐健一看,知道出了什么大事,要不等甄文人不会如此表现。转身让这十人分成三组,相续出城,然后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派人在城门口等候甄文。
天快黑的时候糜天这才出来,见到徐健第一句话就让徐健等人赶快逃命!这让徐健等人惊疑不已。甄文看看徐健不象是在说谎,看来的确是不知道原因,这才仔细的吧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潘凤回去之后,韩馥见到这次虽然损失了一些兵马,但摧毁了黄巾叛逆的老巢,并且收获颇丰,感到特别的高兴。对朱然的亲兵头目也有所褒奖。这头目一高兴,就把张燕和徐健的关系告诉了韩馥,韩馥当场就让人写成文书,派人通知各地,于是,徐健不但成了黄巾叛逆!在头目添油加醋的描述下,还是黄巾叛逆的少主!孔融这里当然也就知道了。所以大家都不敢在和徐健交往!
甄文带来的消息中还有一个令徐健更加感到头痛!那就是桌椅这两样家具要的人有很多,那些达官贵人都以家中有桌椅为豪,甄糜两家的销路一直都不错,但韩馥这边传出消息之后,徐健那里也没有消息了,这货就断了。于是两家都分别找来工匠,开始仿制徐健的家具,虽说做出来没有徐健的漂亮,但也能用,本来成本也不高,两家发现之后纷纷降低价格,稍稍好一点的人家就有能力购买了,所以两家都扩大生产,而且现在做的也不比徐健他们的差多少,当然不再需要徐健提供货物!甄文要不是敬佩徐健的为人,他还真的不回来再见徐健。这个消息对于徐健来说真的是一个晴天霹雳!要知道徐健靠的就是这两样家具起家,现在别人能做了,自己的利润当然没有以前的丰厚了!何况现在两家都不会再要他的货物,那就意味着这以后他将更加艰难!
该怎么办?徐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甄文不敢久留,这城门天一黑可是要关的。“徐兄弟,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我先回去了。他日要是有缘我们再续吧。”
回神过来的徐健拉住甄文:“甄兄且慢!多谢甄兄能直言相告!他日徐健再报甄兄此份情谊。徐健现在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就是此次前来,我带来十套桌椅,不知甄兄能否帮我一把,帮忙处理掉,然后帮我换些粮食,当然,这要在甄兄方便的情况之下。”
“粮食你不是带回去很多了吗?”甄文有点想不通,“怎么还要呢?”
“实不相瞒,这次官兵在山里大肆抢掠,兄弟我现在是一无所有了!而你也知道山里还有那么多的人,要是我带不回粮食,他们就得饿肚子了!”徐健轻声说道。
“这事还真的有些麻烦!”甄文说道,
“价格好说,甄兄做主就是了!”徐健没等甄文说完,“只要能换回一些粮食就可以了。”
“你还别说,价格还真是一个问题!但你这么一说的话就好办一点了。徐兄弟,我是真的佩服你的为人!我甄文自小就是一个孤儿,在家主身边做小厮,然后才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所经历的,不管是看到的听到的,只有你,是真正把我们这等人当做人看的!能帮你做点事,并且是为了山里那么多和我一样的人,我觉得值!这样吧,我回去之后就想办法。还有,我个人的确只有那么大的能力,希望你能理解!”甄文看看徐健,又看了看周围的人,想了很久,最后似乎下了某种决心之后才说。
徐健知道这已经是甄文能做到的一切了,点点头说:“谢谢甄兄!我能理解!就凭你刚才所说的这些话,徐健为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感到自豪!以后要是有用得着我徐健的,甄兄你尽管开口!”
“这事我还不知道能做到什么样子呢。”甄文苦笑了一下说,“天色不早了,我再不走就进不去城了。徐兄弟,我先告辞了,明天午时我派人和你联系你看怎么样?”
“好!我就在此等候甄兄的好消息!”
甄文回到城里,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在那冥思苦想,但都毫无结果!等到掌灯的时候,一个伙计前来叫他吃饭他还是没有理出一点头绪。
进来的是跟随他多年的一个伙计,见甄文坐在那里发呆。自己也不好出去,只得在旁侯立。半天之后甄文这才发出一声感慨:“难啊,徐兄弟,不是我不帮,只是……唉!”
“掌柜的,您是在说徐公子?”伙计一听,小心翼翼的问。
“是啊,”甄文接口说道,但很快警觉的把要说的话演了下去,回过头看看是自己所能信任的这才放下心。
“徐公子忍心宅厚,能为他一个下人而独闯军营!我们大家都敬佩他!”伙计看了看甄文,“掌柜的,我希望您能帮帮他!我不知道徐公子让您帮他什么,但我希望您能尽力帮帮徐公子!我求您了!”伙计说完跪在甄文面前。
甄文真没想到这伙计能做出这么大的反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半天才回过神,“是啊,徐公子是我见到最能为我们这些人着想的,我想帮,可能力不够啊。”
“掌柜的,我想徐公子求您办的事,可能也是要您帮他买些东西什么的吧?要不找糜管事商量一下?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你和他平时不是都说徐公子是个好人吗?我想他要是知道徐公子要我们帮忙,他至少可以帮我们出出主意吧。”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甄文一听乐了,“好,你去帮我找找糜管事,就说我在XX酒楼等他喝酒!”
酒楼是甄家的一个产业,甄文经常会在这里和一个客户、朋友喝酒,也没有什么不对的。糜天听完甄文的话,想了一会儿才说:“要是这事放在以前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但现在徐兄弟身份不一样了,我们还真不能明目张胆的帮他。再说他经过官兵的这一围剿,只能用产品来换。你也知道,现在我们东家都不要他的货,我们就没有权利动用资金,换的话根本就没法悄悄的买货卖货。我看这样,我这些年多少有那么一点钱,我想甄兄也不会没有吧,我们一人出一点,把徐兄弟要的货买下来,送出去就说是往徐州或是下邳,这两地方和徐兄弟那里的方向相反,应该不会一人注意,你看怎么样?”
“这倒是个好办法!说起来啊,要不是徐兄弟是真心为的那些和我们一样的人,我才懒得管他的。但我们送的话徐兄弟肯定不会要,我看就说是换他的货吧,大家统一一下,你看怎么样?他的货我们悄悄的卖掉就行了。”
“说的也是!当初为救他的一个手下,我们借他他都不要,说送的话还真的不行,凭他的个性一定不会答应,就按甄兄你所说的办吧。”糜天一想也是,这徐健的脾气他们不是没有领教过的。
甄文走后,徐健再次陷入沉思。他在想,这家具别人都自己生产了,自己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做的呢?有什么东西别人是没有办法制造或是仿造的呢?现在他最需要的是钱、粮食!没有钱粮支持,他的希望和努力一切将是空中楼阁!要说徐健在二十一世纪用过的见过的东西不少,随便拿出来一样都会引起轰动,也会成为他敛财的工具,可关键的是他接触的在当时也是高科技的玩意儿,这时代真的没法生产出来这些东西!怎么办?徐健觉得头疼欲裂,但毫无头绪!
“公子,我们是不是转移一下,在这里不是很安全!要是哪位甄管事禀告官府,我们就难以脱身,您说呢?”领头的杨志来到徐健跟前说。自从知道了撤出北海的原因,杨志一直在担心。
“不用!要是他想禀告,早就带人前来了!”徐健看着夜色笼罩的大地,缓缓地说道。“告诉大家,好好休息,明天有事要做,都给我保持好的状态!”
“是!”杨志答应一声转身安排去了。留下还在思考的徐健。
城门刚打开的时候,甄文就带着一个伙计给徐健送来了吃的东西,徐健看着有些气喘的甄文,感动的说:“甄兄,真的太谢谢你了!”
“这没什么,小事一桩何足挂齿啊,兄弟,要是以前,为兄当请你去酒楼喝上两杯,但现在这种状况,你还得多多包涵了。”甄文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