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肖阳心思电转,若真是那人,这些人海真不够看的,可不要触怒了他,稍后再作计较。
士卒们得令纷纷撤下,肖阳擦去脸上血迹,问道:“你是乔玄?乔子佑?”
乔玄点点头,对眉眉说:“满意了?我可以走了吗?”
眉眉烦恼的挥挥手,道:“走吧走吧,滚回你的豫州!”
乔玄也不生气,起身就走,肖阳张口欲言,但还是将挽留的话强自咽下,如此尴尬的场景,还是不要多生事端。
待乔玄消失在门口之后,肖阳立刻大喝:“来人!速速传我军令!将四门封锁!不得放任何人出城!持我虎符!命城外大军进城,听我号令!”
几名士卒闻声匆匆跑了出去,肖阳在厅中一阵盘旋,想起了什么,又吼道:“来人!速速前往邺城,通知大帅,乔玄在我这里!”
“哥哥,你?!”眉眉大惊,哥哥的举动吓着她了,莫不是这便要捉拿他?这可如何是好?万一他有个闪失,瑶姐姐一定也会有不测的!
“你别管了!”肖阳无比烦闷,声音高了一些,道:“回房去吧,不要随便出来,这朝歌已经不安全了!”
“哼!”眉眉拂袖而去。
乔玄一路来到庞统所在的客栈,直接找到庞统,二话不说,提起他就往外走,庞统大致也是明白了乔玄的用意,一上马,就跟着乔玄往城门走去。
来到城门,望着紧闭的大门,明显比方才进来的时候多了的许多巡逻士卒,乔玄心中一沉,还是晚了一步!
庞统眼中闪过一抹忧虑,随即小声道:“不要去客栈!找户百姓住处落脚,将其全部捆上,不伤性命便可!”
乔玄点点头,拉着马缰就往城内偏僻的地方走去。
城南,一条破败的小巷深处,乔玄轻松的登上房顶,解开屋顶砖瓦,跳进房内,自嘲的笑笑,我这身手,做飞贼倒是一把好手。
这栋民宅的主人不知是死在战乱中还是出远门了,屋内到处是密布的灰尘和蛛网,乔玄懒得清理,随便找了快布将床上的灰尘扫开,躺了上去,连续走了两天,有些疲劳了。
庞统见乔玄如此旁若无人的睡去,不由哭笑不得,他倒是坐得住,若是全城排查,这笑笑民居肯定逃不出清查。
若是实在不行,也只有冒险一搏了!以他身手,还是有几分机会的!庞统稍稍思量,发现唯今之计只能观望,看看城内太守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水火不容,想趁机捉拿乔玄,指不得要借他本尊一用了!
“报!启禀将军,那两人在城南一户废弃的民宅里落脚!”书房内,一名细作道。
“好!”肖阳一挥手,吩咐道:“不要惊扰了他们,待大帅的回复再做打算!”
细作得命下去,肖阳松了口气,但紧绷的心弦没有丝毫松懈,乔玄何人?他深深的明白,连不可一世的吕布都数次败在他手上,想想白日里自己挥剑相向,不由打了歌冷颤,摸摸脖子,发现还在,才呼了口气。
肖阳是潘凤一手提拔起来的嫡系,但凡自己做不了主的大事,他都要先禀明潘凤,让潘凤拿主意,才会上报给主公韩馥,多年来潘凤的照料与意见也着实让他受益不小,渐渐养成了此等习惯。
听闻潘帅与那恰偶按私交甚厚,有他拿主意,想必无碍,实在不行,还可以抬出潘帅,指不定能保住一条性命!
乔玄的勇猛早已传遍天下,不是说他的豫州正四处接战?连吕布都去了,怎的他会出现在此处?
不出三日,便有探子回报,打开书信一看,肖阳汗如雨下,心道:还好没有动手,若无潘帅指点,恐怕我已身首异处!
信上十六个苍劲有力的打字赫然在目:吕布溃败!全军覆没!不得妄动!待我来援!
城门还是紧闭,城外大军也已入城,街道上不时可以望见巡逻的一队队士卒,乔玄每日外出打探,也无人过问,连走在街上遇见巡逻的士卒也对他视而不见,不由放下了心。
庞统却是猜到了肖阳的一丝,对乔玄道:“看来这肖阳是在等!他自己处理不了这事,肯定上报!不知来的是吕布,还是潘凤!或者一齐来?”
乔玄无所谓的挥挥手,道:“先生无需多想,来的再多,我也不惧,只是怕连累了先生你。”
庞统笑笑,也是毫不在意的道:“我解去面巾,大摇大摆的走到街上,又有谁能认出?”
乔玄的脸不经意的抽动了一下,心道:可不要吓坏了小儿!
在书信送来的第二天,潘凤就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一进太守府,就喝问:“人呢?速速带我见他!”
肖阳以凛,随即叫过细作,领着潘凤朝着乔玄栖身之所走去。
“你们在这里等着!谁也不许靠近!”巷子口,潘凤威严的命令道。
“是!”肖阳顺从的应道,随即转身,大喝:“散开,将四周围起来!靠近着格杀勿论!”
潘凤朝着巷子深处走去,蓦然大喝:“子佑!是我,潘无双!”
“吱呀。”巷子深处,老旧的木门应声大开,乔玄从屋内走出,望着潘凤一人站在巷口,笑笑,迎了上去。
“哈哈!”潘凤大笑,仿佛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一拳打在乔玄的肩膀,道:“士别三日,当初那霸气凌烈的乔玄已然是名震一方的一方诸侯了啊!”
乔玄望着潘凤的话里有话,道:“你来见我,怕不是恭维我的吧,有什么事救说罢。只要力所能及,我定为你办妥。”
“哎。”潘凤四处望了望,朝着乔玄的小屋走去,正好撞见了庞统,不由愣了愣,望向乔玄。
乔玄将木门关上,道:“士元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庞统眼中闪现一抹将光,没有出言。
“好,既然你快人快语,我也就不啰嗦了,吕布造反了!”潘凤一脸愤怒,咬牙切齿的说。
“必然!”庞统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早在吕布来投的时候我就跟主公言明吕布是一头养不熟的饿狼!可主公山穷水尽,必须仰仗吕布之威才能得以喘息,说来也怪我无能,若是有子佑这般武勇,断叫那吕布好看!”潘凤一脸无奈,接着道:“此番他宣称为主公开疆辟土,借走了主公10万大军,却一个也没有带回来,尽数丢在了豫州战场,冀州名存实亡,吕布未曾通报就领着旧部去打盘踞在代郡的鲍信,只消鲍信一亡,下一个便是我冀州各部了!”
“哦?”乔玄眼前一亮,如此说来,奉孝是击溃了吕布大军了?加上被自己拖垮的曹操,豫州安矣!
“这是你冀州家事,说给我主公听又有何用?豫州新进多战,即便我主公想出手相助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庞统不动神色的将潘凤的后路堵死。
乔玄也是点点头,吕布反叛是必然的,早在收留他的时候,韩馥就要做好自食恶果的准备。
“子佑与我家主公多有过节,我又怎敢厚颜相求?”潘凤摇摇头,道:“吕布势大,即便不敌,我也要拼上一拼!若是以我区区性命能拼的两败俱伤,主公未尝没有生机!”
“何必呢?”乔玄叹息一声,劝道:“你跟我回豫州吧,你我子龙三人联手,天下谁人可挡?”
“哈哈哈哈!”潘凤大笑,对乔玄道:“子佑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生在冀州,长在冀州,深受冀州大恩,又怎能亲眼见着这冀州落入吕布那猪狗不如的东西手中?让一众百姓从此水深火热?”
133 变起
“如此说来,我与子龙也是土生土长的冀州人。”乔玄笑笑,揶揄的道:“看来我与子龙是比不上无双你高尚的节操了。”
“无妨,无妨。”潘凤笑道:“都说冀州之兵软弱无力!今这乱世出了子佑与子龙两人,我看谁还敢再小瞧的我冀州英杰!”
“当真不改了?”乔玄最后问道,潘凤言中并未将自己算进去,想必是报了必死的决心,既然没有未来,又何谈美名?
“大丈夫只求一生正气,死亦何惧?”潘凤没有丝毫动摇。
“说罢,要我为你做什么?”乔玄也不多言,大家都是爽快人,直言不讳。
“对上吕布,我自认十死无生!”潘凤颓靡不少,道:“死则死矣,我潘凤绝不皱眉,但我心中还有牵挂,所以厚颜相求,请子佑在我死后待我照顾家眷!”潘凤死死的盯着乔玄,等着他的答复。
乔玄皱起眉头,略一思索,道:“可以。”
“好!”潘凤大喜,站起身来,道:“我已将薇儿和我夫人带来,此时就在这朝歌,趁着今夜天黑,我就将你们送出城去!持我令牌,在这冀州定可畅通无阻!”
庞统闻言失笑,道:“看来你是算准了我家主公不会拒绝你了?”
潘凤有些尴尬,朝着乔玄鞠了一躬,道:“子佑,我也是逼于无奈,想来想去,只有你才信得过,即便你不来这冀州,我也要差人将家眷送往你那南阳,你莫要见怪!”
乔玄无所谓的摇摇头,道:“些许小事,何必当真,你安心防范吕布,薇儿与你夫人定不会受半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