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虽然衣衫老旧却遮掩不住赵瑶的美艳,不同于寻常农妇黝黑的皮肤,粗布麻衣之下露出的欺霜赛雪的细腻皮肤引起了不少人的觊觎,可无论是拦路劫道的土匪恶霸,还是为祸乡里的恶棍,在乔玄的一双铁拳之下纷纷哭爹喊娘,抱头鼠窜,即便没有了霸戟,乔玄也不是这些不堪入目的土鸡瓦狗能够威胁到的。
赵瑶很享受现在的日子,虽然没有了锦衣玉食,可能与乔玄相濡以沫她便心满意足,更难得的是他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找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身处乱世,即便作为世家子女,她心中也从未有过如此的安宁,常年为了家族的生意奔波在外,她见多了盛极一时的豪门望族顷刻之间土崩瓦解,化为乌有,她深深的明白,在军阀割据,豪强林立的当今,所谓世家不过是在夹缝中讨生活的附庸罢了,稍有不慎便有灭族之祸。为了生存她从小就学会了察言观色,有时候甚至不得不卑躬屈膝。
如今跟了乔玄,她再也不用有任何顾忌,这个男人能为她遮挡一切!一路上无论遇见什么,她都毫不惊心,有乔玄在,她感觉无比安稳,事实也确实如此,当一波波觊觎她美色的各路人马气势汹汹的涌来,接着屁滚尿流的逃走,她时常掩口轻笑,有我乔郎在,你等死心吧!
乔玄一路上打跑了无数山贼抢匪,虽然不堪一击,但也不甚其烦,心中郁闷,阵势虎落平阳被犬欺,若不时是从前,这些鸡鸣狗盗之辈听见自己的名号便会纷纷远遁千里,哪里还敢站在他身前放肆,不过身后不时传来的轻笑让他感觉颇为舒适。
只有手中拥有权势,我才能保住我想保护的一切,只有没人敢反对我的言论,我才能随心所欲的支配一切!只有大权在握,我才能让那在我心中留下伤痛的人付出代价!
乔玄心中燃起一股火,一股对权力的希翼之火,越烧越旺盛,从前一心只想辅佐一明军平定天下的乔玄赫然改变了自己的观念。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世人皆薄幸,唯有自己,才是能永远相信的!求人不如求己,我乔子佑不信,凭我这难以匹敌的武艺,打拼不了自己的一番天地!
众位兄弟的死历历在目,耳旁时常传来当日他们痛苦的惨叫,夜深人静之时,乔玄常常会从梦中惊醒,再也难以入睡,此仇不报,我乔子佑枉为人!公孙瓒,曹操!等着,待我风起云涌时,定要你等为昔日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乔郎,我们去哪啊?”赵瑶把弄着一根狗尾巴草,问道。
“颍川!”乔玄头也不回,拉着车道。
“为何要去颍川啊?不若去徐州吧,我听人说徐州陶谦大人为人和善,并且唯才是用,乔郎前去投效,一定能出人头地的!”瑶儿建议道。
“哈哈!”桥西选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瑶儿,伸手为她将被风吹乱的发髻理了理,豪气干云的道:“你乔郎我从此不再屈于人下,我要做这天下最强势的男人,要掌握这天下的权势!号令所指,莫敢不从!”
瑶儿眼中泛起一丝迷醉,轻声道:“瑶儿相信乔郎一定能成功的!但为何去颍川?”
“找郭嘉!”乔玄继续拉着车走。
“郭嘉?何许人?”瑶儿不解了。
“经天纬地,能助我成就霸业的不世之才!”乔玄能想起的也就是郭嘉了,心中也有几分后悔,当日若是听了荀彧的建议,我那8000手足也不会折在了范阳,今日北方霸主指不定便是我乔子佑!
三月后,辗转数千里,穿越幽、冀、兖三州,乔玄带着赵瑶总算是赶到了著名的军师之乡,颍川。
颍川位于许昌南部不远,此时属于曹操的领地,乔玄之所以选中郭嘉,一来是作为曹操帐下最出名的顶级谋士,郭嘉号称是能与诸葛亮一较高下的惊世之才,而来也是出于报复心理,你杀我一众兄弟,我就将你的首席军师抢走!
乔玄在街上随便找了一个人问道:“这位小哥,请问郭奉孝家在何处?”
那人古怪了打量了一下,道:“你找郭嘉?”
乔玄见他能直呼郭嘉的名字,想来是认识,不由大喜,这颍川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原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找到他,没想到才问第一个人就有了眉目,连忙道:“正是,小哥可否为我指路?”
那人神情更是古怪,道:“你不认识郭嘉吧?”
乔玄一惊,此人为何如此言语?
“谁不知道郭嘉是个败家子,要找他不用去他家,去前面的酒肆,保准能见着他!”那人笑了笑,转身便走了。
乔玄无语,这郭嘉貌似生活很不检点啊,名声这么差?
既然得到了准确的消息,长途跋涉而来的乔玄连忙拉着破旧的牛车赶往酒肆。
“老板,老板,就赊我一壶酒吧,我可是这里的常客!”酒肆门前,一名披头散发的青年正抓着将他往外推的小儿的胳膊,朝着酒肆内大声呼喊。
“别叫了,你家里除了房子,连被褥都被你卖了,赊给你,你拿什么还?”小儿笑嘻嘻的道。
“哼,狗眼看人低,我郭奉孝满腹经纶,兵法谋略,天文地理,奇门遁甲无一不精,还会赖你区区几个酒钱?”郭嘉满脸不爽。
“哎呀呀,我的郭大才子,知道了,知道了,可这年头,有才华有什么用啊?还不如会两下庄稼把式,看你这瘦弱的身板,迟早要饿死在哪一天。”小二不屑的嘲讽。
“哼!竖子不可教也,与你理论真是一大蠢事!”郭嘉被冷嘲热讽,心有不忿,一挥袖子,又往里走,“老板,就一壶,我们这么多年的关系了,区区一壶小酒你还跟我这么计较。”
“走走走,要饭的都没你这么烦!”小二不耐烦了,若不是这郭嘉还有几个好朋友是世家子弟,他早就动粗了。
“等等!”站在门口看了很长时间的戏,乔玄对于面前这位衣衫不整,发髻凌乱的青年的感觉不是太好,不会是历史有误吧?
强忍着转头就走的想法,跋涉千里的乔玄还是决定与他交谈一番,也许大才之人必有异人之处呢?
郭嘉转头,见一名身着粗布衣服的青年站在身后,很是眼生,努力回忆着,但貌似不认识此人啊?
乔玄上前一步,一把提起郭嘉的衣领,他本就比郭嘉高了一个头,加之郭嘉又瘦弱,此间便如同小鸡一只,被他拎在手中。
“郭奉孝,我找你好久了!”乔玄提着郭嘉,对小二道:“给我弄间清净的屋子,我有事于他谈一谈。”一块碎银子抛过去,小儿的脸色立马多云转晴,弯腰哈背的应声去了。
“乔郎?这便是你要找的郭嘉?”身后赵瑶十分不解,这人看起来与那街上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地痞流氓毫无差别,唯一不同的是他过于瘦弱。
“恩。”乔玄点了点头,提着郭嘉大步朝着二楼走去。
“放开我!”郭嘉纤细的手臂无力的抓着乔玄的衣袖,眼珠子一阵乱转,思索着应对之策。
不对呀,我从未见过此人,为何要找我麻烦?
房门闭上,乔玄将郭嘉放在一张椅子上,自己做到他的对面,玩味的看了眼他,道:“你就是郭嘉,郭奉孝?”
郭嘉略一思索,既然此人能找到这里,想必对我有所了解,可我实在不认识他,不知有何牵扯?随即道:“正是郭某,你找我何事啊?”
乔玄还未说话,郭嘉就大声招呼:“小儿,还不上酒?”
乔玄没有打断他,等他从小儿手中接过酒壶,美美的喝了一口,长舒一口气,方才道:“我来找你是让你辅佐我,扫平四方,逐鹿天下!”
“噗!”郭嘉刚喝了一口酒,闻言猛然喷了出来,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乔玄,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眼中隐隐溢出了泪花。
“乔郎,此人不堪重用!不用搭理他了,我们还是走吧!”一旁的赵瑶不乐意了,此人虽未明说,但这笑声中的不屑与嘲讽讥笑之意显而易见,我家乔郎谁人敢说他狂妄自大?
“笑完了没有?笑完了我们就走吧!”乔玄面无表情,望着郭嘉道。
“走?去哪?”郭嘉笑不出来了,他头都想破了,也不知道这个疯子是从哪里听见自己有几分本事,跑来找他搭伙的。
“徐州!”郭嘉猛然站起,这个疯子太可怕了,不会真的要把它掳取徐州吧?当即道:“这位兄台,谁人不知我郭奉孝只是歌败家子,你要我何用啊,还要管吃管住管酒。”
“荀彧和我说的。”乔玄淡淡的道,当初与荀彧交好的时候,无意中谈起了他的忘年之交,颍川郭嘉,乔玄这才知道郭嘉尚在颍川,还未出仕。
“原来是文若啊。”郭嘉若有所思,第一次正视了乔玄,能从荀文若那傲气十足的老小子口中挖出我的存在,想必不是一般人物,再不就是能让他看上眼的。
“没问题了吧,那么这便起程吧,听说你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了。”乔玄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等等,莫急,莫急!”郭嘉坐不住了,这人好强势啊!完全没有问我是否愿意跟着他走,直接就为我决定了,哪有如此招贤纳士的?果非常人,有意思,有意思,“你是何人?你要我助你,总要让我知道你是谁吧?”
“乔玄!乔子佑!”乔玄毫不掩饰,此刻即便被人发现也再无大碍。
“乔子佑?!”郭嘉大吃一惊,指着乔玄道:“你不是死了吗?”
“命不该绝,便是老天让我平定这乱世,再给了我一条命!”乔玄冷冷道。
郭嘉心中剧烈思索着乔玄的话,半晌,才分析出此人所言应该不假,一来荀文若那老小子前段时间给我寄过书信,说被乔子佑拒绝了,从他刚才提及文若看来,倒是套的上了,不过即便知道是乔玄,他还是不乐意,道:“乔子佑又如何了?你告诉我,你现在可有一兵一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