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升!我给你三万兵马!你为我取回袁术人头!”乔玄有意栽培,黄忠虽然不显山露水,但那时缺少崭露头角的机会!他有心将其培养成名震一方的大将!
“啊?”黄忠愣了愣,虽然他方才也一同请战,但那只是做做样子,要知道他不过猎户出身,在军中毫无威望,虽然自恃武勇,但也没有狂傲到目中无人的境地,莫说自己主公身上笼罩着的天下无敌的头衔,就是行军打仗他也不甚里手,此番乔玄居然给他三万大军?他愣了半晌,随即跪倒,口中激动的道:“末将定当竭尽全力!”
袁术称帝之后,每日流连行宫,眠花宿柳,做着一统江山,号令群雄的美梦,四处派去的使者已经去了有些日子了,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天下人都将知道他袁公路掌了这天下最尊贵的权势,取大汉而代之,待四方来朝,什么乔子佑,什么曹孟德,我定叫你们好看!
“主公!”阎象一脸忧色,焦急的走了进来,见袁术斟着小酒,双目迷醉,不由叹了口气,道:“我早已劝过你,如今时机不对,贸然称帝只会成为众矢之的,还是早作防范,一面大祸临头啊!”
“混账!”袁术大怒,指着阎象,吼道:“好你个阎象,我早已下旨,你等必须称朕为陛下!朕乃九五之尊!真命天子!何须防范?你三番五次触我霉头,真当我不敢杀你?”
“哎!”阎象悲哀的叹了口气,一脸的失落,道:“商时周文王拥有天下三分之二的土地,尚且要向商纣称臣,可见王者之道,在于隐忍,没有十成的把握,这牵一发而动全身之事,断不可为啊!如今主公你占据了小小的弹丸之地,不说进取不足,连固守都是问题,四面强敌环绕!此时称帝,等于是给了虎视已久的众人攻打你的机会!你四散发去的招安状,在我看来,就是缚在颈上的催命符!”
“大胆!”袁术一把将手中酒杯砸向阎象,阎象不躲不避,额头被砸中,顿时鲜血长流,望着袁术,悲哀的道:“主公对我有知遇之恩,你我二人亦有君臣之情,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因为这区区一时虚名落得兵败身死,可为何你就是不听我的劝呢?乱世之道,强者为尊,没有强大的实力足以震慑四方,所谓传国玉玺,所谓称帝,只是一个笑话!今日若是主公杀了阎象便能让主公恢复清明,那便杀吧!不过临死前主公可否再听我一言,早早屯兵驻守四处,莫要等到兵临城下才追悔莫及!”说完闭上眼睛,再不言语。
“来人!”袁术抽出腰间佩剑,原本准备一剑斩杀了这不识时务的蠢材,不过念及他跟随自己多年,任劳任怨,从无怨言,加之最后一番话也是情真意切,只是智乏昏聩,算不得什么大错,不由压下杀意:“将阎象给我绑了!关进大牢!”
“主公!主公不好了!”还未来得及将阎象投入大牢,他亲封的大将军张勋就神色惊慌的跑了进来,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士卒,猛然道:“主公,速速发兵庐江,豫州乔子佑打过来了!”
“什么?”袁术愣了愣,随即冷笑,道:“寡人乃真命天子,这乔子佑竟不识好歹,敢以下犯上,大将军张勋何在!?我命你领军五万!前去给我阻住他,不比与之这你敢交锋,据陷而守,待得天下各路兵马来朝,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喏!”张勋领了军令就要下去,一旁的阎象却突然高呼:“不可!主公不可!那乔子佑只是投石问路之人,恐怕后面还有变故!如今不该分兵两处,将兵马集结在这寿春才是啊!”
“戴罪之人,还敢多言!座下!将他压下去!”袁术不以为意,径自回席。
“袁术!你刚并自用,不停忠言!早晚会有报应的!”被拖下去的阎象远远的咆哮着。
“哼!冥顽不灵!”袁术神色阴沉,方才的大好心情全然消散,酒已无味,不由放下杯盏,准备出城狩猎一番,当是散散心了。
“主公!主公不好了!”他还没踏出门口,刚才领命而去的张勋又跑回来了,这次神色更是慌张,远远的就招呼袁术:“主公,大事不好!”
“又有何事?”袁术不满的道,这张勋一惊一乍,全然没有一点大将军风范。
“颍水对面集结了数万大军,徐州刘备打过来了!”方才她正准备点齐兵马,开赴庐江,却听城外操练的将士来报,颍水对面今日早晨突然集结力量打量兵马,不同于往日驻守在颍水对岸的数量,今日从清晨时分,随着太阳的不断升起,对面的士卒越聚越多,到了正午,居然集结了数万大军!
“不可能!”袁术心神大乱,这刘备不是还要防着曹操吗?以徐州的兵力,怎敢两面开战?
“主公!派去曹操那里的信使回来了!”随即一名一脸是血的信使被领了进来。
“为何如此?“袁术见他一脸是血,也不知道洗一洗再进来?再者他不是给曹操送信去了吗?怎得落得如此狼狈?
那人口中一阵响动,却是叽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可这乱七八糟的东西袁术完全没听清楚,那人也是焦急,脑筋一转,连忙递上一封书信。
“无耻之人,缚颈等死!”八个暗红色的大字跃然纸上,袁术气得浑身发抖,随后心中一惊,这么说,曹操与刘备暂时放下成见,共谋与我?这可如何是好?
想起还在耳边萦绕的阎象的劝诫,不由眼前一亮,大喝:“来人,速速待阎象前来见我!”
阎象刚刚盘膝在牢中坐下,连屁股都还没做热,几乎是狱卒刚刚将牢门锁上,便有人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打打开牢门,架起他就走,一头雾水的阎象在见道袁术之后,心中略一思索,猜出了袁术的用意,不由冷笑,这报应,来的实在是快!
袁术烦闷不已,也没有赔罪的意思,一挥手,道:“坐下说吧。”
阎象一阵无语,但转念一想,只要他能听我劝告,未尝没有一条生路!不由按耐住心中不满,道:“敢问主公,可是被我言中?四方来攻?”
袁术点点头,闭上了双目,仿佛在思量对策。
“不怕!”阎象见袁术消沉无比,不由夸大了口气,试图激起他的信心,若是此时他在惧战,那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哦?”袁术惊奇万分,此时攻来的三方都是不可小视的劲敌,以一敌三,阎象居然如此自信?“爱卿有何良策?速速说来!”
“早在主公称帝之时,我便料到有此一日,早已坐下准备,我*思夜想,定下两策!其一便是屯兵颖水,依仗天险严防死守,只需拖住些许时日,便可无虞!”阎象思索着,这第一册现下已然不成,但还是说了出来。
“为何?”袁术不解。
“主公盘踞颖水以南,接壤之敌不外乎是曹操,刘备与那乔玄,只消挡住他们势在必得的凶猛进攻,让他们不得寸进,待西北两方反应过来,自然不会错过这个两面夹击的时机,到时后院起火,便能逼得他们不得不回军自保,主公当可安枕无忧!”阎象说着摇了摇头,道:“可眼下大军压境,先机已失,再调度兵马,胜算不大!”
袁术点了点头,道:“那还有一策?”
“祸水东流!”阎象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
“祸水东流?”袁术细细思量一番,道:“可是江东?”
“正是!”阎象起身,走到厅内地图之前,指着江东道:“那孙策从主公这里要了4000兵马,看似不多,但凭他父亲孙坚在江东打下的名望,此时江东只怕大势已成!来日羽翼丰满,怕是也要对主公不利!不若我等舍了寿春,直接退守九江!一来敌进我退,可以拖延些许时日,二来可以在占地利,以长江而守,定然不失!将这偌大的扬州空出来!组委战场,让他们争去!只要我等手中兵马还在,来日取回来便是!”
“这?”袁术犹豫了,他失去了整个豫州,甚至还搭上了半个荆州,全然化作了乔子佑的地盘,眼下这最后的半个扬州实在是舍不得,不由迟疑了。
“主公!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区区一地得失,算不得什么,主公不妨将目光放长远一些!”阎象一手在面前的地图上一圈,将袁术占据的地盘比划了一下,道:“乔曹刘三家,早有嫌隙,主公这一退,空出了偌大的扬州境地,那么光是如何分派,便可让他们争的头破血流!再者主公这一避,等若大开江东门户,也可压制孙策的发展,可谓一举三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阎象一把将整张地图抓在手中,眼中闪耀着火热的光芒:“留得青山在!他日席卷天下!还有希望!”
袁术似乎被阎象的壮志缩感染,一把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大喝:“好!就行此计!”
黄忠一路小心谨慎,防备着袁术的反扑,可直到他缓缓渡过颖水,兵临九江,也不见援军的抵抗,,左思右想,恐防有诈的他足足在九江城外等了三天,直到城内百姓打开城门,跪地迎接的时候,他才知晓袁术舍了扬州,南下九江了!
不费一兵一组便拿下九江,让卯足了劲想一鸣惊人的黄忠犹如全力一击打在了棉花上一般,很是郁闷,连忙派人回去禀报。
此时刘备也是渡过了颖水,在遇见了几次不像样的抵抗之后,轻松的拿下了寿春,晚到几步的曹操毫不顾虑,竟是孤军深入,从九江与寿春只见插了过去,拿下了合肥,阻断了两军的去路。
“袁术何时有这么大的气量了?”合肥太守府,曹操笑着对麾下一众文臣武将说道。
“哈哈,想来也是可笑,区区月余,从最初称帝的意气风发,不可一世,转眼间沦为丧家之犬,连大都不敢打就望风而逃,此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要何等蠢材才能做得出啊!”夏侯淳哈哈大笑,第一次觉得攻城掠地如此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