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蒙欢冲破了所有阻碍,大叫。
汗水打湿了他额前的留海,他睁开眼睛,发现妈妈正错愕的站在床前,外面天色已亮,蒙欢捂着起伏不止的胸口,安慰自己说:“梦,只是个荒诞的怪梦而已!”
蒙母闻若未闻,不理会蒙欢,静静的望着卧床的另一头,蒙欢心里一惊,自己正是将项链藏在了那下面,难道妈妈真的知道了?蒙欢耳根子有点发热,自己从小到大,最疼爱自己的就是妈妈,如此欺骗她,自己太可恶了。
“起床吧。你闹钟一直响,我见你没起,就进来叫你。”蒙母并没有提项链的事,脸色暗淡,转身走了出去。蒙欢迟疑着,自己的妈妈为何从昨天起就有些古怪,项链的事她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蒙欢困惑的穿衣,从床上跳下,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袭上心头,蒙欢抱着脚倒在地上,他瞧一眼,一道血红色伤口出现在蒙欢的脚底。
蒙欢瞬间愣住了,昨晚梦中点滴翻转出来,破碎的玻璃杯,刺伤的脚掌,黑暗里的两个人影,逆转的时钟,这一切本应该只是场梦!但蒙欢望着伤口,一个令蒙欢感到胆战心惊的念头飘上心头,难道那些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蒙欢一整天都浑浑噩噩,感觉到胸口堵闷,想吐,却又吐不出来。那个令他心仪的女孩子发现了蒙欢的反常,关心的问候,这让本是心情郁闷的蒙欢感到了幸福,转念,他又想起了那条项链。
蒙欢下午请了假回家,爸妈出门未归,他要趁现在将项链藏起来,虽然欺瞒爸妈不对,但追求自己的爱情更是无罪。蒙欢将项链取出,发现在链叶的地方图绘着一些杂乱的纹路,但并不像是花鸟之类的一般形象,倒有几分像是电视剧里茅山道士所画的鬼符。蒙欢思虑了半天,将项链藏在了一个小木箱里,小木箱是蒙欢小时候盛放玩具用的,还自带着一把小铁锁,蒙欢将木箱打开,木箱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破烂的布偶人。
布偶人的双眼残缺了一只,留下了一个黑空空的洞,身上是破旧的土黄色衣衫,手里竟还举着一把扫帚,蒙欢好笑的将布偶人从木箱子取出,自语说:“真是,没想到自己小时候还玩这样没品的东西。”蒙欢将布偶人扔到一边,将项链藏在了木箱里,再锁好。
此时,蒙欢才常常的舒了一口气。
“咔咔!”卧室外突然出来一阵异响,蒙欢一惊,他原以为爸妈不在,难道自己想错了,他们在家?蒙欢走出卧室,客厅里罩起了落地帘,将外面的一切隔绝,昏暗的室内光线里,蒙欢看见,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蒙欢脱口问:“谁?”
沙发上的人没有动,一股莫名的窒息感突然充斥在蒙欢胸口,蒙欢大着胆子靠近,他已经瞅见了他的侧面,竟真有几分熟悉,近在咫尺!是谁,究竟他是谁?
只需要他转过头来,自己就可以完全知晓,人影像是知道蒙欢在想什么,他缓缓的转动了头颅,蒙欢睁大了眼睛,在幽暗中目不转睛。
“啪!”一只手突然从身后搭在了蒙欢的肩膀上,蒙欢打了个机灵一下回过了头,蒙父焦虑的目光望着蒙欢,蒙欢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他吐出了口气,说道:“爸爸,怎么是你,吓了我一跳。”
蒙父和蒙母一起回到了家,蒙父望着儿子,眉头蹙起,说:“蒙欢,你这两天好像很紧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没,没有。”蒙欢忙着摇头,目光扫过客厅,沙发上根本没有人。蒙父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追究,他转身回到了书房,蒙欢望着他离去时的侧影,心中陡然一紧,这个离开的侧影,为何这样的熟悉。
蒙欢下午又出门,他找了两个朋友帮忙介绍了下黑市里收黄金的买家,打听了一个合适的价位,蒙欢才满意的回到家里,瞅了瞅手表,已经是晚上10点一刻。
蒙欢不想打扰爸妈,他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房间,换了衣服,睡下了。
黑色人影跳跃的出现在蒙欢睡梦中,他在笑,笑容如同魔鬼令蒙欢浑身冰冷,他离得很近,蒙欢努力想要辨别出他究竟是谁,但始终无法看清。蒙欢迷迷糊糊的微睁眼睛,一张脸贴在自己脸前,冰冷的呼吸打了过来。蒙欢条件反射的问出一声:“谁!”
蒙欢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他无法控制的恐惧。
“是我,蒙欢。别害怕!”声音很熟悉,蒙欢定睛一看,面前的人影竟然是自己的妈妈。
“怎么是你,妈妈?你在这做什么?”蒙欢语气里充满了不解。
蒙欢瞧见妈妈的眼中满是血丝,蒙母唉声叹气,还没有开口,另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都是为了你!”
蒙欢闻声,不由脱口而出:“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