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锦焱坐起身,身上的皮衣还是一丝不苟,相比较与商隐鹤的凌乱,廖锦焱似乎根本就没入状况!
脸色有些不正常得红,黑曜的眸子在商隐鹤那十分诱人的身体上来回扫了一圈,“改天爷再临幸你,爷现在没那闲工夫!”看着某人发骚的样子十分不爽,稍有咬牙切齿的说完,廖锦焱伸手在左腿侧一拉,皮裤侧面的拉链瞬间被拉开,而拉开的一瞬间红色的血液顿时滑下来,本来满眼兴味看着廖锦焱宽衣解带的商隐鹤顿时眸光一变,“你受伤了?”尽管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身心舒畅,但却渗着一丝凉意。
廖锦焱没空理会的他声音变化表情变化,继续向上拉着拉链,而她越向上拉,红色的血就越多,顺着修长紧致的小腿向下流,流到脚踝最后渗进床铺。
床板下突然一阵悉索之声,眨眼间邢允浩从床底下钻出开,额头上的伤口还很清晰,满身红色的血痕他也够惨,只不过此时看着廖锦焱那满是血的腿顿时说不出话,“你……你被那个东西打中了!”他们在狂奔之时耳边咻咻的飞过无数那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他一直被廖锦焱拎在前方,也就是说廖锦焱是用身体给他挡着那能穿透人身体的东西!
廖锦焱抽空斜睨了邢允浩一眼,脸色虽苍白可神情却看不出一丝痛苦,“回去整理整理你自己,看起来像个要饭的,碍眼的很!”此时候还不忘挖苦邢允浩一番,邢允浩没吱声,最后看了一眼那已经红了一大片的床单薄唇抿抿,随后听话的转身离开,走到门口还不忘了把门关上。
拉链被拉到到了膝盖上头,腿弯下方距离膝盖骨两厘米的地方一个小洞正在汩汩的渗着血,那劣质的子弹就打中了这里,不过幸好那枪法不怎么样,若是直接打中了骨头,她这条腿就得报废了。
商隐鹤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腿,待得看清她的伤口,薄厚均匀弧度优美的唇微动,“需要我帮你么?”
廖锦焱挑眉看了商隐鹤一眼,“你可以帮我准备点东西,燃烧的蜡烛,锋利的匕首,干净的绷带,还有烈酒。”一边说着,一边将裤腿仔细挽好,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有再中子弹的时候,曾经枪林弹雨,以为已经练就了一身本领,只是到了这里精神松懈了,居然被这么差的枪法打中,实在是丢脸,若是被黑耀天那死家伙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嘲笑她,哼!
黑曜的眸子微微一眯,黑耀天,也不知道她突然不见了那死东西会不会想办法找她,不过估计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不会,他是巴不得看不见她呢!
商隐鹤动作到算是快,眨眼间将东西全部找到然后一一的摆放在床头,散乱的中衣已经整理好,看着廖锦焱瞅着自己的腿陷入失神,开口说道:“我来吧!”毕竟自己对自己动手实在有难度,更何况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个更有难度。
廖锦焱回神,抬头看向商隐鹤,然后勾唇一笑,苍白的脸上透着一抹苍白的邪肆,“不敢有劳商大公子动手,我自己来就行了,本人还是不太习惯把自己交给别人!”说着,伸手拿过那一壶酒,眼也不眨的倒在那伤口上,会让人抓狂的痛使得廖锦焱微微皱眉,但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一旁的商隐鹤脸色平静,看着廖锦焱那近乎自残的动作眸子浮起一丝惊诧和不忍,那种疼男人都不会只是皱皱眉就算了的。
锋利的匕首在燃烧的蜡烛上烤了烤,待冷却之后动作快速的划开中弹的部位,鲜红的血立即顺着刀子划过的方向狂涌而出,顺着小腿一直向下流。
幸亏那群笨蛋的枪法不准而且这子弹也非常的劣质,子弹未进入皮肉多深,划开皮肉之后那子弹便露了头,技巧性的用刀尖一挑,那子弹嘭的正好落在商隐鹤的面前。
商隐鹤垂眸看了那子弹一眼,随后看向廖锦焱的伤口,大约两公分长的伤口鲜血渐少,扔掉沾满血的匕首,擦擦腿上的血,廖锦焱拿过绷带一圈一圈的缠上,动作一气呵成未见停顿,仿似那腿不是自己的,但你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手是颤抖的。
缠好绷带将裤子的拉链重新拉上,廖锦焱抬头,这时才发现她竟然满头的冷汗,唇无血色,谁说她没感觉,只不过不说罢了。
“在商大少这儿休息会儿不会介意吧?”虽脸色苍白,但眸子里的神采依旧。
商隐鹤眼睫轻动,随后颌首,“锦焱一向对自己如此残忍么?”需要残忍的划开自己的血肉亲眼看着皮开肉绽也不假他人之手么?
廖锦焱挑眉,“对自己残忍?呵呵,这不是残忍,这是生存法则,若是在受伤之时都不懂得如何自救还凭什么活在这世上,这也就是俗话所说的独自舔舐伤口,商大少没这么做过么?”从来都不相信任何人的人会将自己交给另一个人吗?答案是不可能,所以,她这不是自残,是自爱!
商隐鹤没有再说话,看着独自倒在满是鲜血的床上的人眸子闪过一丝释然和一点挫败,是啊,如果是他,想必也会自己解决,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靠近自己。
伸手拾起床边的那粒子弹,商隐鹤淡淡一笑,似乎这个子弹让他们又近了一步呢!
是夜,万物寂静,君悦来的门上挂着两盏昏红的灯笼,柜台后的小二迷迷糊糊最后终于承受不住瞌睡的袭击,脑袋点点趴在柜台上呼呼做起了美梦。
大门一个黑影闪过,迅速的从柜台前走过,带过一阵凉风,睡着的小二无意识的缩缩脖子,而后继续酣酣大睡。
二楼,黑影在走廊快速闪过,随后推开一扇门闪身进去,动作无声,恍若鬼魅。
蓦地,静谧的房间中突然灯火闪亮,进屋的黑影眼睛一眯,便感到耳边风声闪过,随后快速侧头,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擦着耳边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