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太监一刻不敢放松,在寝宫外排了长长地两排,气氛依旧很低,空气依旧紧张,若是皇上果真突然暴毙,他们这些人都得陪葬!
“今日的早朝皇上没去,不知林公公有没有去通知?”猛然想到了每天例行的早朝,若是没有人去通知,这边邢允天中毒的事儿还能瞒多久!
“不用着急,林公公已经通知过了,说皇上偶感风寒,休朝三日!”燕九州一边扫视着整座寝宫的每一个角落,一边说道。
廖锦焱斜睨了他一眼,便知道他在干什么,“现在查那个幕后黑手?”
燕九州颌首,“此时不查更待何时?况且,一计不成肯定还有第二计,又怎能让他有再次下手的机会?”那么他这个负责整个皇宫安全的将军还有何用处?
廖锦焱点头,想起一人,而后说道:“你调查吧,我去换身衣服!”她依旧还穿着防身的皮衣。
燕九州轻嗯一声,而后便离开,一行禁军跟在身后,都是他的左膀右臂。
廖锦焱转身离开寝宫,拐过数个转角,而后朝着储秀宫的方向走去。
因为这些临时发生的事情,那些个等待消息的秀女依旧还住在储秀宫,而那个易容伪装进来的花蔓秀自然也在,廖锦焱去找她的时候,正好她急匆匆的从储秀宫跑出来,一直张望着身后,好似有人在追!
“花蔓秀!”廖锦焱一声喊,花蔓秀赶紧扭头看向她,而后快速的跑向廖锦焱,拉着她的手跑到茂密的梅林里!
终于在比较隐秘的地方停下,廖锦焱开口,“怎么了?跑什么?被人发现了?”上下的看了她一眼,好似和人打架了一样。
花蔓秀摇摇头,又点点头,而后说道:“锦焱找我做什么?有事情快说,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语气很急。
廖锦焱蹙眉,“果真被人发现了?”
花蔓秀摇头,“你别管了!说吧,想问我什么?大燕皇帝中毒的事儿?我告诉你,和我没关系,不是我做的!”那张易容的面皮依旧贴在脸上,但是却能看得见她内里皮肤的苍白。
“不是你做的?那是谁?你又是怎么知道邢允天中毒的?”西宫被戒严了,消息一概封锁,她们储秀宫偏僻而且行走的都是专管调教宫女的女官,消息根本也不可能走漏到储秀宫去。
花蔓秀立即住嘴,垂下眼帘,似乎有苦难言。
“说,你若是不说,我也想不到办法救你!”廖锦焱沉声,黑曜的眸子幽深一片,这种被算计着陷入阴谋的感觉实在不好!
花蔓秀张嘴,却又闭上,“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我要走了,你也赶快离开,不要在这附近转悠了!”说着,扯了扯身上乱糟糟的衣服,花蔓秀准备要走。
廖锦焱开口阻拦,“到底怎么了?说清楚,现在皇宫全部戒严,你出不去的!”
花蔓秀摇头,正要开口,猛然四周脚步声大作,伴着捉拿刺客的声音传来,两人看向四周那短短的时间之内,铁甲森森的禁军快速的将整个梅林围住,上弦的弓箭对准中间二人,密密麻麻,只要她们俩一动,就会立即被射成蜂窝!
廖锦焱蹙眉,看着那从禁军包围圈中缓缓走进来的人,眉头蹙的越紧,这人她不是十分熟悉,但是也见过几面,他是燕九州手下的一员大将,现在是禁军副都统,燕九州不在之时都是他在掌管调度禁军,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花蔓秀的脸更加苍白,向后退了两步,闭了闭眼,小声说道:“锦焱,一会儿配合我!”
廖锦焱耳朵一动,“你要做什么?”低声问过去,而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向她走过来的禁军副都统,那个一直被称作铁人的铁都统。
“他是来抓我的!”花蔓秀说着,蓦地,一脚踢向廖锦焱的腰,廖锦焱腰间一痛,而后跌倒在地,而那花蔓秀却快速的奔着一个空隙狂奔而去,霎时间,万箭齐发,只听得咻咻之声从头顶而过,噗噗噗扎入肉体的声音也在同一时刻传来,跌倒在地面的廖锦焱顿时愣住,缓缓回头,映入眼中的是那还未倒下的,全身扎满了箭矢的花蔓秀,前后左右的箭矢穿透过肉体,整个人成了个刺猬,缓缓倒地,却因为前凸后翘的箭矢而无法躺在地上,只得半跪着,而人却已没了生气,眨眼之间,一条命就这样没了!
那铁都统走过去,一身铠甲亮的发寒,在半跪在地上的花蔓秀跟前站定,粗糙的大手在花蔓秀的脸上一揭,那张经过了岁月洗礼却依旧美艳的脸暴漏在空气中,只可惜,已经没了往日的粉艳桃色。
“哼,果然是她!”冷冷的低咒一声,铁都统将那假面皮扔在地上,而后手一扬,“带走!”立即便有禁军上前,拖着形如刺猬的花蔓秀离开,扎满箭矢的身体被地面刮蹭,箭矢或折断,或更深的扎进体内,尖钩从后背穿出,血液流了一地,划出一道长长地红色痕迹。
廖锦焱依旧坐在地上,看着那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的花蔓秀,好似才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没了,瞬间发生的事情让她也在瞬间了解了些什么,或许下一个就是她了!
而她想的果然没有错,面前出现了那个铠甲覆身的铁统领,粗犷的面孔有着一双深沉的眼眸,俯视着地上的廖锦焱,蓦地开口,“平江候私会奸细,还有什么想解释的么?”
暗无天日的大牢里,阴暗潮湿,到处弥漫着铁锈般的腥味,杂乱的稻草散乱的铺在地上,这就是席子,拇指粗的铁栅栏将昏暗的空间拦截住,形成了一个一个没有自由的空间。
大牢里没有几个囚犯,只有那靠着最里面的囚室里坐着一个人,一身黑亮的怪异衣服,一头墨黑的长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廖锦焱闭着眼,将这前前后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在脑海中一遍一遍的过滤,为何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儿?突破口在哪里,想了来来回回,可是却还是一头乱麻,她本就心绪不宁,又怎能思考好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