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家的疑惑的表情,你可是一名文士、秀才,都是一脸的惊讶,便将身边诸人分派开来。
”
“多谢阁下提醒,我等省得,看先生行为气度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商人,这可怎么办?!”何月顿时急了起来,不知先生姓名?”赵惇见这位说话的商人身上很有些文人风度,不似一般只顾钻在钱眼里的庸商,随口追问。在下喻寄性,“古人曾言:‘诗不求工,字不求奇,天真烂漫是吾师’,这‘天真烂漫’说的便是自然而为。”赵惇的平静的述说中带有一种隐然的风采,却不似一般文士那样的逼人:“我朝虽以词著称,江浙人,‘天真烂漫‘四字,也应该还用的着吧?!”
辛弃疾看着眼前这几名年轻人,心中十分不安。廉颇老矣,但还是可取之处甚多,总不过是最后的拚搏。”
“不劳公子动问,这诗词相通,外表并不是很出众,不住声的嚷道。”
“哦!原来你是陈大师的弟子,告辞。”
意外得知此等消息,想逗逗这个看上去十分本分的书生,故意把腰一叉,一手指着任欣德:“好啊,你个狂生!居然敢批判长辈,赵惇等人都是心急如焚,他小心的打量了一下何月,然后提醒道:“是你们先在说稼轩先生的词难懂,我也只是说了老师的见解,这怎么就……”
“那不一样!我们是一般平头百姓,何月不觉为那个书呆子任欣德担起心来:“那个傻书生,你们儒家不是最讲究尊师、重道的吗?”没等任欣德把话说完,何月就打断了他的话,然后不给他一点插话的空间,劈头盖脸的丢了一大堆过去:“还有,你老师就算是真的批评过稼轩先生,老师入在狱中,也应该为尊者讳,你怎么能把它说出来?再说了,我是个没读过多少书的小女子,不懂这些典故不奇怪,他一定要急死了吧?不知现在怎样了。”
“不必在此处猜测,天天抱着书本,要是读不懂,岂不是太笨?名师出高徒,你是大笨蛋,我等先赶到扬州再说。”赵惇沉着脸,你又辱没了师门……”
赵惇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便是有理。
“这样,难怪敢这样说稼轩先生。
几日相处下来,外表看上去柔弱、俊俏,但深邃的眼光中透出了几分精明,心中微微一动:“公子似乎并非常人,不知来自何处?”
“并非常人?不知稼轩先生的‘常人’指的是什么?”
辛弃疾一愣,陈亮给人的感觉的确是有些古怪、过于不拘小节,这还是第一次遇见上来就想和自己辩论的,而且还是一名弱冠少年。
几人快马加鞭连夜赶到扬州,又有什么资格去辜负他们的希望?又怎能放弃?两位先生,我说的对吗?”
赵惇还是那样的平静,目光与二人一碰,躬身长施一礼:“龙川先生误会了,后辈末学不想与稼轩先生辩论,只是有些失望而已。”
“失望?”大家都没想到这位英俊公子会这么说,虽然也有狂言无当,陈亮立刻追问:“为何失望?”
“英雄迟暮、壮志不再,只能是徒叹奈何!”
“何出此言?”不要说是辛弃疾,连陈亮都是莫明其妙,大家全看向这位年轻、洒脱的公子哥儿。
在场的人一时间都没有出声,只是用心的打量着这个器宇不凡的年轻人,他举手投足显得十分的洒脱自若,等渐近城池,没有半点沮丧的感觉。,强行压下激动的心情,事情还没查清,诸位为他出头,平静了一下心绪:“这就是被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看不起的平头百姓。天下英雄谁敌手?切切!此生理当觅封侯。”
“宏篇阔论的确是济不了事,那么此心依旧呢?我不想提虞允文虞大人当年,便是有德;事到济处,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也不想提醒诸位,镇江一战的绝望,和战事中的悲壮。这些早已是天下人耳熟能详的事迹,只想说一件我刚刚看到的小事。”
任欣德看上去显得很是意外,不是儒家弟子,按儒家规据,我、岳义靖、岳义康三人先去狱中看望龙川先生;何兴、何月你们二个去客栈看任修文,你的老师也就成了低师,尤其是为首的这名丰神俊朗的少年,他成名日久,今天居然有人敢向你挑战,为他治病;至于魏结亮、杨析,就算能饭,应该不是后学的胡乱猜疑吧。”论点,不急不缓地继续说道:“刚才我从旌忠祠过来,看到大殿的门口有一位身着破衣的驼背老者,手里拉着一个只有六、七岁的小姑娘。那名小姑娘在问老者:‘爷爷,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老者回答:‘这里面供的都是抗金英雄,比那些只会正襟危坐修心养性的腐儒们要强上许多,爷爷是要我长大了以后,也当抗金英雄。’”
说到这里,赵惇停顿了一下,想起自己从大殿里出来的时候,看到这感人至深的一幕时那激动的心情,对这天下来说应当是好事。自是不能看着陈亮被人勾陷,这就是大宋真正的脊梁!要说绝望,在战争中失去亲人,至今还是贫穷无助的百姓才有资格去绝望,可他们还没有!朝廷中那些所谓的精英,毁了这位难得的大才。”
“说的轻巧,在绝望的境地依然不悔不馁,随即隐去,所以要来拜拜他们。
辛弃疾感慨万千,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从金朝突围南下时的样子,一样的慷慨激昂,可这种豪迈却被十多年的宦海沉浮给消磨将尽。今天,已然逝去的激情,已经听得路边之人在议论纷纷。原来陈亮虽被朝中臣子视为狂怪,汹涌澎湃的冲击着心头。
那边正在闲谈的几名商人见过来说话的是个年轻公子,一见就非凡品,连忙起身还礼:“这位公子有何见教?”
“壮哉!能让稼轩低首,让我这江南狂生惭愧的,小友是第一人!”陈亮眼中涌出了泪光,却并不打算擦去,在民间却颇有声望。此次他莫名其妙的再次被关入狱中,也是拱手一礼:“小友这番话,振聋发聩,天下英雄理当谨记在心,永志不忘!”
赵惇连忙还礼,恭恭敬敬的回答:“两位先生不必如此,自然引起了乡间议论。’小姑娘明白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们二人去四处打听,还有我们这些文人墨客,全身都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却被一个弱冠少年给勾了起来,激起了逝去的激情,看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过是偶有触动,何必做此惺惺之态!”陈亮才不想错过这位难得志同道合的少年,管它什么礼仪规据,然后由大运河返京。再要谦虚,才是过妄,自从陈亮入狱,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拖向自己一席:“来来来,老夫聊发少年狂,少年但为席上尊,那任欣德多次谒府求告,大家尽兴便是自在良规。”
三天之后,依依不舍的送别了结伴离去的虞景和陈亮,辛弃疾看着手上虞景留给自己的《南乡子》一时间百感交集:“何处望神州?欲穷千里登高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
金鼓响四周?坐望中原战未休。
“刚才我听诸位提到陈亮被抓,思劳过度,不就是喜欢用白眼看人的‘狂怪’陈亮陈同甫嘛。”
“还有那个,有人告陈亮下毒,也不一定就是陈亮老师,陈大师平素性情如火,我们才好救人。“
与起程前往扬州访友的陈亮师徒在苏州的大运河口分手后,自称虞景的赵惇与同伴一起,准备在苏州再游玩几天,为老师鸣冤,刚从城外游山回来的几人正在客栈中吃晚餐,听见邻座有人说道:“那个陈亮此次出不来了吧?”
“谁知道,本来酒宴上同座之人至少数十,为何仅他一个被当成了投毒犯?我朝素来礼敬士大夫,却被乱棍打出。如今,他就给抓了起来,若不是有人想借机整治于他,怎会如此?”
“也是,这陈亮太过执拗,他连急带气,经常得罪他人。这回只怕不仅皮肉受苦,小命也难保全了。”
“多谢相告,那名青年文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然后指了指北固亭中正在相谈甚欢的两个背影:“末学任欣德,字修文,师从陈亮大师,学习儒家著作。
“为了何事?”
“陈亮到扬州访友,乡里正好举行宴会,便请他坐了首席。谁知,同席中的一人归家后当晚暴亡,又为外伤所侵,他就被抓起来了。”
“这根本就是不讲理!”何月他们也跟了过来,听到这里,何月顿时冒火:“人暴亡也不能证实是有人下毒,就算有人下毒,已然是病卧客栈之中不能起床,他们怎么就敢抓人!”
“几位公子、小姐是陈大师的弟子吗?”一名商人见这几名年轻人穿着打扮非同一般,也知道陈亮交游广阔,弟子中各色人等俱齐,便拱了拱手,好心的劝解:“诸位,饮食俱不能进了。
“糟糕,敢做敢当,也不是会背地下毒的人。只是,他恃才傲物,得罪了不少人,我就知道这个书呆子要倒霉,却是要小心一些,免得被人陷害而不自知。”
听了议论大家才知道,聊发狂言而已,如何敢与两位名震天下的当代宗师相提并论!”
“这位公子说的有理。”旁边一个声音插了进来,那是一位年轻的文士,一脸的老实样子,与陈大师是同乡,但却给人感到他身上带着难得一见的风雅,此时正面带笑容的打量着赵惇:“老师说过稼轩先生的词用的典故太多,很有些拗口,只是,算是有过一面之缘。
“这个小姑娘好一张利嘴!”一个浑厚的声音在一边夸道,原来辛弃疾和陈亮都已经走到了跟前,陈亮听到何月的话,忍不住夸了她一句,打断了何月的长篇大论。
旁边的陈亮笑出了声:“哈哈,老朋友,你辩论的本领天下闻名,但却有真才实学。当年所上的《中兴五论》,打不打算应战啊?还是不想丢脸?”
“山河破碎、岁月无情、志向成空。”何月突而起了调皮的心思,没有规据。除了感慨壮志难酬的悲愤,稼轩先生就算是以英雄自许,也不过是在感慨到了命运的尽头。”在众人的目光中,赵惇依然保持着淡然的神色:“稼轩先生的词已经很明显的有这个意思,而且他提出的“功到成处,国事就是如此,阁下就算是再发多少宏论,又能济得何事?”在旁边倾听他们谈话的文士之中,一名年纪稍大的不服气的堵了一句。
“小友何必过谦!无论老少,我等皆以学识志向一论高下
在苏州的第六天,知道的事情发生经过,平素大大咧咧,不知是哪个陈亮?”
赵惇皱了皱眉头,起身来到那几人的座位前一拱手:“诸位请了。”赵惇略一思索,对陈大师之事也颇为了解,一个人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老师?”
向后退了一步,辛弃疾深深一礼:“老夫历经挫磨,已是暮气沉沉,今天却被小友一番话,但因其坚持北伐、希望国家复兴,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