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君一席话,让我们收益颇多啊!”欧阳逸璇笑着说,眼中带出探究。我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姐姐,一会儿同我们去泛舟游湖怎么样?”欧阳忆芳在一旁忍不住插嘴道。我的目光很自然的看向隔桌的哥哥,只见他微微一摇头。眼神中带出——不去的意思。我不动神色,假装思考一般。良久才说:“多谢忆芳小姐,盛情相邀!只是,离家多时也该回去了。不如改日吧!”
“是啊!出来多时,也该回去了。改日在相邀游湖吧!”莫灵峰附和道。
“大家难得一聚,既然今日遇到了,怎可错过!我派人到府上知会一声就是了!”欧阳翼昕边说边唤来小儿哥,吩咐了几句。而后结账,不等莫灵峰反驳。拉着他就往外走,他是料定了莫灵峰一走,我和云香就得跟着。我有些无可奈何的拖着脚步,慢吞吞的随着走下楼。云香的精神头满大的,紧随着莫灵峰一步不落。
就在我回家与家人相聚的时候,在天界发生了不大不小的事情。看上去天界依旧是一派祥和,而实际上各仙家忙碌得很。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一股妖气,被发现后又不知何因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就使得神仙们天上人间四处寻找那股突然冒出的妖气。
二郎神杨戬更加的忙碌,“泣珠”尚未解决又出来“妖气”的事情。心中还怪念着,在人间历劫的青莲……幸好有哪吒和敖烈,不然他自己真的要用分身术了。“杨戬!”一道白光出现在书房中,敖烈显身在他面前说道:“凌云已经离山,回家去了!”
“这么快!”杨戬心中有些疑惑,真不知道这道君老头是个什么打算。敖烈点点头:“你要不要去看看她,给她个暗示也好!”
“三太子,此话怎讲?”杨戬微微一震问道。
“也许是我多虑了!不过……”敖烈看着杨戬,沉吟一会儿才接着说:“她毕竟什么都不知道,如果被情牵绊住……恐怕这归位之路更加的难走了!”
杨戬略微松了一口气,说道:“这一个情字,连神仙都摆脱不了。何况凡人呢!”
“话是这么说。但是,如果凌云为情所困、被情所扰。一旦陷进入,恐怕这一世是不能归位的!”敖烈严肃的说着。杨戬看着他,面色有些微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什么隐情是我不知道?”
敖烈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凌云,不可以在人间婚配!不然,不要说这一世,就是两世三世,也做不回神仙!”
“难道,她遇到了‘情劫’?”杨戬有些紧张的问。敖烈摇摇头:“‘情劫’到没有!只是,我怕她会动情!”
“动情?!”杨戬脸色凝重的重复着这两个字。敖烈在一旁微微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杨戬似是很疲惫的样子,坐在椅子上微微叹了口气,好看的眉毛拧在了一起。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人躬身一揖,说道:“莲主红玉仙子,求见真君!”
“姚太尉,这红玉仙子见本真君何事?”
“属下不知!”
“请仙子到这来吧!”杨戬冷冷的说着。
“是!”姚太尉行礼后退了出去。
敖烈起身说道:“真君公务繁忙,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就要走。“八部天龙请留步!”杨戬拦住他,见他又坐下方才开口说道:“最近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敖烈点点头。“处理完这件事,你与我一同到人间走一遭吧!”杨戬语气缓和了些说道。敖烈看着他,沉吟片刻点点头:“好吧!只是,真君处理公务,我在一旁……不太合适吧!”
“无妨!”杨戬答道。此时,仙官进来回禀红玉仙子已到。杨戬点点头,示意请进来。仙官请这红玉仙子进来后,就退了出去。“红玉拜见显圣真君!”一袭红衣,袅袅诺诺的一拜。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不愧是仙界的仙子!
杨戬微抬眼皮,冰冷的开口问道:“红玉莲主找本真君何事?”红玉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主儿——头戴金冠身着金甲披着杏黄袍,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红玉和他的目光一对,慌忙低下头平静了一下说道:“红玉到此是因为莲居查到,‘莲花山’出现裂缝。恐山下所压制的‘魔头’已然逃出,所以特来回禀真君!”
杨戬眉头一皱,良久才说:“有劳仙子!本真君自会派人去查看,仙子请回吧!”红玉仙子微微一礼,转身离去。等到那红玉仙子走后,屋中进来二人给杨戬施礼后站在那里等着杨戬发话。杨戬沉吟片刻才说:“李太尉你与直健将军到‘莲花山’地界走一趟吧!记住,只是察看。若有动静,切勿擅自行动。还有,我出去一趟,有什么事情叫啸天犬去找我。你们去吧,多加小心!”二人静静地听杨戬把话说完,互视而后领命离去。
“敖烈,我们也走吧!”说完同敖烈消失在屋中。
转过头来再说这人间的事情。欧阳翼昕这一行人有说有笑,只有凌云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此时,欧阳翼昕与云香你来我往的对起诗来。没多大工夫,莫灵峰、欧阳忆芳、欧阳逸璇都加入其中,好不热闹!我依旧默不作声的跟着,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像是要发生什么事情?我时不时地瞟一眼四周,没有异常的状况。来这里的人们多半是来游湖的,三五成群结队而行,都悠闲得很!心中暗叹,我是不是太紧张了?
“云姑娘!”欧阳逸璇不知何时已走在我身旁,我一惊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云姑娘有心事?”欧阳逸璇语气柔和,低语道。我这才回过神儿来,笑了笑。他见我不说话,也没再说什么。我与他就这么默不作声的走着,“凌云小姐为何不与我们一起吟诗呢?”欧阳翼昕在那边问道。
我心中有些烦躁,本不愿搭理他。碍着他们的身份,我搪塞了两句:“我不会吟诗!”欧阳翼昕和欧阳忆芳瞪着眼睛看着我,像是见着妖怪似的。莫灵峰也有些惊讶,不过瞬间恢复了常态。云香眼中全是——鄙视。欧阳逸璇面色依旧温和,并无异常。我心里直发毛,也就没那心情去揣摩每个人的心思,就当什么也没看见。径直往前走去,视旁人的眼神于不见。
远远的就看到湖边停靠着一些船,水面上漂浮着大大小小各色的船只。“哥哥,我们坐那边的大船吧!”欧阳忆芳银铃般的声音响起。欧阳逸璇没答话只是笑着点点头,他的眼中充满了宠爱。
大家都在欣赏着湖边的景致,我却被岸边码头上的身影吸引住了——二人都是一袭白衣,微风轻轻拂起他们的衣襟。散于颈后的发丝轻舞,二人背对着我们似乎是在谈论着什么。我激动得不得了,对于眼前的身影并不陌生。抑制不住激动,高声唤道:“杨大哥!龙大哥!”边喊边朝他二人跑过去,并不理会其他人眼中的猜测。
“杨大哥,龙大哥!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们!”我拉着他们的衣袖。二人相视一笑,不等他二人答话。我继续说:“两位大哥可好?你们有没有去看过我师傅,他老人家好吗?天宇好吗?上次的事情有没有连累天宇和他的家人?杨大哥,你怎么没有带狗狗来啊?”我蹦豆似的噼里啪啦的说着。
“哈哈……”龙天在一旁大笑。杨逸也是一副无奈的样子,微叹气道:“你这噼里啪啦的问了这么多,让我回答哪一个?”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呵呵一笑。
“凌云小姐,这二位仁兄是你的朋友吗?”欧阳翼昕一行人已然来到,我侧头看着他们——眼中全是惊艳。尤其是那两个小女子,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微微张着,就差流口水了!其他人虽不像她二人那样,不过也是惊异不小。其实,也不怪他们。试想这人间虽有俊男美女,可毕竟是凡人。怎比得神仙!杨逸和龙天除相貌俊美外,一股飘逸出尘的味道自然流露出来。杨逸、龙天、欧阳逸璇都是一袭白衣,但是味道全然不同。也许这就是神仙与凡人的区别吧!
“这是我哥哥、妹妹!”我拉过那边的莫灵峰和云香介绍道。“他们是刚刚结识的朋友!”我指着其他人道。“这是我杨大哥、龙大哥!”我拉着二人说道。
“有些事要同凌云单独说,可以吗?”杨逸看着莫灵峰礼貌的问。莫灵峰迟疑道:“有什么事情,我这做哥哥的不可以知道?”语气神态都很严肃,一把把我拉到他的身边。杨逸不禁微皱眉头,试想在天界不能说是说一不二,但也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讲话的。“有些事情,你这做哥哥的还真不能知道!”杨逸随手把我扯过去,我一个趔趄撞到他身上,手捂着脸抗议道:“你们干吗?我是人不是布偶!”他二人不理会我的抗议,仍旧怒目而视。“我是他的兄长,她的事情我有权知道!”莫灵峰阴沉着脸说着,探手拉住我另一手臂就往身边扯。杨逸并不示弱,拉着我的手腕往回一带:“这件事你这个兄长,还就不能知道!”我就这样加在中间,被两股力量拉扯着。一会儿这边,一会儿那边,我在中间随着晃来晃去。更可恶的是,这两个人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我的胳膊都要折了,我呲牙咧嘴的任他们拉来扯去。
“好了,好了!”两边的人看不下去了,同时出手劝解二人。“既然遇到了,就是朋友。不妨一同泛舟湖上,这样杨兄可以单独同凌云小姐谈事情,也不离开灵峰的视线。这样可好?”欧阳翼昕调解着。
“杨逸,你会弄伤凌云的!”龙天一手拉住杨逸的手臂,看着杨逸微微摇头同时,过话给他。我突觉得他的手一颤,手似乎微微松开了些,我撅着嘴看着他。在心里把他骂了无数遍。“凌云,有没有伤到你?”杨逸面色缓和了些问道。“云儿,过来让哥哥看看,伤到哪里了没有?”莫灵峰同时开口,语气温柔不似刚才。我撅着嘴瞧瞧他,又看看他。很想很想暴打他们一顿。小手指头暗地里悄悄的动了动,心里想了想还是没敢动手。“杨大哥!你欺负我,等我回去告诉师傅!”我很不高兴的嘟囔着。“哥哥,你也欺负我。回家告诉爹去!”我瞪了莫灵峰一眼,回家让爹打你屁股!爹手拿竹条子,噼里啪啦的打在莫灵峰的屁股上……“爹啊!孩儿知错了,再也不欺负妹妹了。您就饶我这次吧!啊,哎呦——娘啊!哎呦——”我心里面想象着,不禁嘴角泛起一丝笑。
杨逸和龙天捕捉到这一瞬即逝的笑,二人相视——这丫头,在想什么?他二人都觉得眼前的人儿有点儿,有点儿怪怪的!刚刚还是一脸的怨气,怎么一会儿的工夫就……
“杨公子和凌云姐姐是,是师兄妹?”欧阳忆芳忽闪着大眼睛,好奇的问。杨逸微挑眉梢看了我一眼,刚要答话。“我不是他的师妹!”我棱棱着眼睛看这杨逸说。“你们不是师兄妹!那你们是?”欧阳逸璇有些惊疑的问。我满不在乎的钢要说话,就被杨逸扯到一边。随口说道:“我与她师傅是忘年交!”由着这丫头说,不定说出什么来呢!杨逸心里想着,就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算是警告。我回瞪回去,你会瞪眼我也会!
三十三中
大家都陆续的登船,我憋了一肚子火,故意慢吞吞的走在后面。“云姐姐!”娇滴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不禁一哆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除了云香还能有谁呢?我爱搭不理嗯了一声。“云姐姐,你还在生云香的气吗?”云香甜甜的话语让我觉得很不自在。“没有!”我答道。
“云香也觉得姐姐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哦?那我是那种人?”
“姐姐应该是,是那种心胸宽广,能容天下不容之事的人!”这话有点儿熟!在哪里见到过?听到过?哦,对了!笑口敞开,笑天下可笑之人;大肚能容,容天下不容之事……。这不是……我微张着嘴,看着眉飞色舞的云香。“你想说什么,想问什么?就直接的说,不用拐弯抹角的!”我哭笑不得的说。
“姐姐这样说了,妹妹我就不客气了!”你会和我客气吗?我心里想着,可有可无的点点头。
“姐姐和杨公子很熟识吗?”云香一脸的娇羞。
“啊?”我一时没明白过来,瞪着眼睛看着他。“你啥意思?”
云香手里揉搓着丝帕,显得很羞涩。嘴里咕哝着:“姐姐和杨公子很熟吗?”哦!这回我听明白了,就是听不明白。看也看明白了!
“咳咳!”轻咳两声,偷眼看看立于船尾的身影。我心里乐开了花儿,杨大哥要是知道,有人爱慕他!他会怎么样呢?真想看看,他知道后的表情!“那个,我和……我和杨大哥不是很熟!”想起那眼神,心里一哆嗦!还是不算计他好了,别到时候反被他给算计了。
“哦!”这一声中带着小女儿家的失望。“那,那龙公子呢?姐姐是怎么认识他的?他叫什么?是哪里人士?”从旁边伸过一个小脑袋。
我挠挠头一个还没打发完,怎么又来一个?“嗯,啊!这个,这个,我不认识他啊!”我转转眼珠说道。
“不认识?”欧阳忆芳问道。我点点头:“他是杨大哥的朋友,你想知道什么直接去问好了!”
“我怎么干问啊!杨公子看起来冷冰冰的,不象龙公子那么温文尔雅……”一脸陶醉的欧阳忆芳毫不理会一旁云香那杀人的目光,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杨公子那叫派,你懂不懂啊!”云香忍不住反击。
“派什么派啊!那叫装大尾巴狼!”欧阳忆芳也毫不示弱。
……
两个人在这里唇枪舌剑的,各不示弱。我见机会就悄悄的溜走了,我可不想加入其中。也不想,被那纷飞战火给燎着。
“杨大哥,龙大哥!”我走到船尾站在那里,看着二个白衣人言道:“你们不会是特意找我,才到着来的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二人转身形看着我,一脸的严肃。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人,等了一会儿不见二人说话。于是开口说道:“两位大哥,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
杨逸向我走了两步,一手搭在我肩头微叹气道:“今日,我们是特意来看你的。”我偏头看着龙天,他负手而立表情凝重的瞧着我:“凌云,有些事情……本不想这么早就告诉你。可是,我们觉得有些事情让你知道比较好。”我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们,心里泛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觉,让我不得不凝重起来。
“凌云,杨大哥给你讲个故事好吗?”杨逸看着我说道。我点点头:“好!”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昆仑山上住着莲花仙子……最终,莲花仙子敌不过魔头,只得用自己的身躯镇住魔头……”杨逸声音很轻,有些感伤的说着这古老的故事。我专心的听着,被这故事所打动眼前泛起一层水雾。
见杨逸停住不讲了,我有些奇怪便问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呢?”杨逸看着我,一丝无奈从他眼中划过。“没有后来了!”
“没有后来?!”我瞧这杨逸,咬着嘴唇良久才说:“莲花仙子呢?”
“莲花仙子的身躯化作峰峦迭起的大山,那个魔头就被封在山中!”龙天接口道。
“大山?!那不就是,不就是死了吗?”我震惊中带着哀伤。“去的是她的肉身,她的精神还存在。”杨逸好似在解释给我听。我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其实我还是有点不明白。
“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突然想到这个关键问题,来找我不是给我讲故事的吧?!
“前些时日,我们得到消息……魔头好像挣脱了禁制。现在有可能已然逃出山了!”杨逸望着水天相连之处。
“魔头逃跑了?跑到哪里去了?”我有些紧张的问。看着他二人直摇头,我心一紧唰冒了一身汗——冷汗!按照这个故事所说的,这个逃跑的家伙应该很厉害的。突然想起上次遇到的事情……感觉有什么从鬓角缓缓得流下,下意识的用手擦了擦。“那不是,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吗?”我在身上边擦着手心的汗边说。
“这场灾难是在所难免的!你一定很奇怪,我们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吧!”龙天问道。我点点头:“是啊,我很好奇!为什么?”
“我们这次是为了调查真相而来,顺道来看看你。”杨逸言道。
“你们要对付那个什么魔头吗?”我问道。
“是!这是我们的职责!”龙天答道。
“职责?”我歪着头问。
“守护生灵,免受涂炭。这就是职责!”杨逸看着我说。
“守护生灵,免受涂炭?!”我重复着这句话,微微点点头心中已下了决定。“好!算我一个!让我把话说完。”我面色凝重地看着二人,说道:“我知道,论功夫我比不了你们。但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胜券不是吗?就算我一个吧!”我目光中带着认真和坚定。杨逸同龙天相视一笑,同时点点头。我也笑着一点头,“对了,我要做什么呢?能帮你们什么呢?”我思索着。
“和我们一起去打探消息怎么样?”龙天问道。
“好啊!”我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凌云,你可有兵器?”杨逸笑着问。兵器啊?我摇摇头。
“怎么,你师傅没有传你兵器?”龙天有些惊疑的问,看了看杨逸——怎么回事?杨逸摇摇头——不知道!
“师傅说,兵器要自己去找!”我撅着嘴说着。师傅老头就是偏心眼儿,干吗让我去找兵器?干吗不让天宇也去!
“自己去找兵器!”杨逸心中琢磨着这句话,有些明白又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你师傅有没有说,去哪里找?”
“为什么,不知道!去哪里找倒是说了,可是和没说一样!”我无可奈何的说着,两手一摊看着二人。
“这话怎么说?”龙天问道。
“要去昆仑山啊!我又不知道这个昆仑山,是在东边还是在西边。”我撅着嘴,嘟囔着。杨逸微微一笑:“这个简单,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怎么去呢?不要告诉我说,你要走着去!”
我眨巴眨巴眼睛兴奋的看着他:“真的吗?太好了!”我抬手拍拍他的肩。
“你真要走着去吗?”龙天问道。我兴奋的点点头:“是啊!不然还飞着去啊?”龙天听我这么一说,苦笑着直摇头。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我看着龙天的样子问道。
杨逸在一旁也是一脸的苦笑:“你吓倒他了!”我吓倒他啦?我很震惊得看着他们,用手指着鼻子嘴微微张着。
“从这里去昆仑山,就你走路的速度而言恐怕要一二年才能到!”龙天无力的说。
“什么?一二年?时间那么就啊!”这回我是真的震惊了。杨逸点点头:“去昆仑山的路并不好走,有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路!”
“没有路!我师傅也这么说过!”我泄气的说。
“你的飞举之功怎么样啊?”龙天问道。他这么一问,我在一旁直叹气又是摇头又是摆手。
“你这丫头平时不好好练功,到用的时候才知道重要!平时多用些心,有什么学不会的?”杨逸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我直咬牙切齿。“不就是飞吗,那谁不会啊!”我争辩道:“就是,就是有的时候不太灵而已!”杨逸和龙天在听我的前半句话的时候,微微放下点心。我这后半句话一出口,二人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随后轮倒他二人一个劲儿的摇头,叹气。
此时,有人过来相邀。于是,我们停止谈论随着去往船中落座。我刚坐下就感觉到一冷一热如箭一般的目光。我寻着望去,不禁直吞口水——冷的目光是云香,她正冷冰冰的看着我,虽然脸上带着笑。我才注意到,我坐在了不该坐的地方——杨逸旁边。热的目光是欧阳忆芳,她的目光带着烈焰。她的脸颊如盛开的玫瑰,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龙天。
此时的我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低着头,发挥我之所长——吃!我奋力的和桌上的瓜果甜品小吃作战。不去看旁人的眼神,可是总觉得那目光围着我打转。吃东西一定要心情舒畅,不然吃下去的东西会在胃里横着。此时的我心情一点也不好,东西进肚都横在胃里。那叫一个受罪!
“灵峰,置身于如此美景中。可有诗否?”欧阳逸璇坐在莫灵峰旁边,于是问道。莫灵峰看着湖两岸的的景色,微微一笑:“逸璇是在考小弟吗?”
“哈哈——”欧阳逸璇爽朗的笑道:“我只是觉得,这秋色宜人不如作几首诗来玩玩。如何?”
“这个提议不错!与其这么干坐着,不如作几首诗娱乐一下!在座的有疑义吗?”欧阳翼昕是我们这一行中欢实的一个,此时正兴趣盎然的问。
他说这话时,我嘴里正吃着如意卷,我慌忙的举起手——忘记手里还拿着如意卷!“我,我……”我嘴里堵着口食物说着,虽也没听懂我再说什么。
“这么快就作好诗了?”欧阳翼昕问道。我一个劲儿的摇头摆手:“不是……我……等……”我拿起一杯茶一仰脖灌进了肚子。这才出了一口气,放下杯子我说道:“我不参加!”说完继续和桌上的食物作战。
四周很静只有划水的声音,抬起头发现大伙都瞧着我。我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的茫然——怎么回事?目光落在龙天脸上——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歪着头眨巴着眼睛——怎么了?他依旧那副模样,弄的我更加的糊涂了。只好把目光收回,求救般地看这杨逸。这一看不要紧,杨逸正含笑看着我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我更加的莫名其妙了,只得挠挠头呵呵的一笑,而后问道:“怎么了?刚才不是很热闹吗?现在怎么都没声了,都咬到舌头了吗?”
“你刚才用的是,是杨公子的杯子!”欧阳忆芳捅了捅我,在我耳边说道。我看着他,还是有些不明白——不就是用杨逸的杯子喝水吗,至于都这样吗?我随手把我的辈子放到杨逸的跟前,“刚才那错了,别介意!这个我没用过的!”我很诚恳地说。杨逸只是嗯了一声,没说什么。龙天则随手拿起杯子,悠闲的品着香茗。其他人的面部表情就比较丰富了,我朝他们眯着眼睛一笑。拿起杯子继续喝水。
“咳咳!”欧阳逸璇轻咳两声说道:“好了!言归正题,凌云姑娘已表示不参加。还有没有不参加的?”欧阳逸璇看了看没有人言语。“那好!我们就不限题目,不限韵。谁先想到谁先说,最后大家做个评论。如何?”
“这样好!”莫灵峰应道。大家也纷纷点头同意,我撇撇嘴依旧捧着杯子喝水。“这杯子,是我用过的!”杨逸在不经意间在我耳边说了这么一句,刚开始我只是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杯子,他用过!我大瞪着眼睛看着手里的杯子,“云姑娘怎么了?不舒服吗?”欧阳逸璇留意到我的举动。我咧咧嘴露出一个笑,一个比哭好不到哪去的笑。我在心里咒骂着杨逸:装不知道不就得了,干吗还要说出来啊!成心不叫人好过!你等着,君子报酬十年不晚。我现在不是你对手,不代表以后打不过你。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到时候你可别落在我手里。要是落在我手里,哼哼!有你好瞧的!我棱棱着眼睛看这杨逸,他到好装的跟没事私的。
“我先来!”欧阳忆芳站起身,想了想说:“作诗,我不行!背诗我到行!蒲萄四时劳醇,琉璃千钟旧宾。夜饮舞迟销烛,朝醒弦促催人。春风秋月桓好,欢醉日月言新。”还没等其他人发表意见,我就鼓掌连连称好!“好什么好!”说话的人瞪了我一眼,我撇撇嘴翻翻眼皮。“忆芳,是让作诗。没让背诗!”欧阳翼昕挑剔道。“有说不让背诗吗?没有吧!既然没有说,我背诗有何错?”欧阳忆芳看着大家道。“这个……”欧阳翼昕答不上来。“你说啊!说啊!”欧阳忆芳好不相让的追问。“这……这诗我没觉得好在哪里!”欧阳翼昕撇着嘴说。
“谁说不好?云姐姐刚刚就说好,是你没品位!”欧阳忆芳轻哼道。
“我没品位?我没品位?”欧阳翼昕撇指着自己鼻子问道。
“就是,就是没品位!”欧阳忆芳双手叉腰毫不示弱。
“好了!别吵了,当是在家里啊!”欧阳逸璇脸色一沉喝住二人的争吵。“我看这样吧,既然凌云姐姐说这诗好。不妨让她说说,怎么个好法。若是她能说得出,就算忆芳小姐这诗通过。如何?”沉默良久的云香在一旁开口说道。其他人也都跟着称好。这可让我有些为难了,这诗好不好我不知道!刚才只是觉得都是女孩子,所以给捧捧场而已。谁知,竟被……
“那个,我不懂诗!”我很小心的说出这话。“不懂诗,瞎插什么嘴啊!”欧阳翼昕很不客气的指责我,一脸的鄙视和不屑。我心里的火又上来了,张了张嘴还没等我发作。莫灵峰就接过话头说道:“翼昕兄莫与云儿生气。我倒觉得陆机的这首《饮酒乐》不错!”说着莫灵峰起身道:“诗中描绘的是当时上流社会奢侈的生活:一年四季喝着葡萄美酒,每天都是醉生梦死。当时的葡萄酒是王公贵族们享用的美酒,比较容易得到,决非汉灵帝时盂他用来贿官时的价格,否则谁也不可能一年四季都喝它。不过,放在这般景致里就不太合适了!”
听莫灵峰这么一说,脑中灵光一显:“有道理!”我坐在那里,手捏一粒葡萄说道:“葡萄酒是好东西。魏文帝在《诏群医》中写道:“三世长者知被服,五世长者知饮食。此言被服饮食,非长者不别也。……且复为说蒲萄。当其朱夏涉秋,尚有余暑,醉酒宿醒,掩露而食。甘而不酸而不脆,冷而不寒,味长汁多,除烦解渴。又酿以为酒,甘于鞠蘖,善醉而易醒。道之固已流涎咽唾,况亲食之邪。他方之果,宁有匹之者”。我在那里摇头晃脑的说着,俨然一幅老学究的样子。
“刚才让你说你不说,现在长篇大论的说个没完!”欧阳翼昕撇着嘴说。我白了他一眼:“哼!刚才是因为说了你也听不懂,我干吗要说?现在是因为有人提起,我就随着说这么几句。怎么不可以啊?”随手把那葡萄丢进口中,大嚼特嚼起来。
“我也背一首诗吧!”云香款款的起身,微微一笑吟道:“蒲桃一杯千日醉,无事九转学神仙。定取金丹作几服,能令华表得千年。”
“好诗!”欧阳翼昕称赞道:“是庚信的七言诗《燕歌行》?”语气柔和的问,云香点点头没说话坐回原位。我撇撇嘴,好什么好!什么神仙,什么金丹的。在桌下悄悄的捅捅一边的杨逸,假装喝水很小声的问:“啥意思?这诗!”
杨逸不动声色的瞥了我一眼,也拿起杯子小声的说:“庚信在诗中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不如去饮一杯葡萄酒换来千日醉,或者为了长生去学炼丹的神仙。若能取得金丹作几次服食,顶能象千年矗立的华表永享天年。诗中将饮用葡萄酒与服用长生不老的金丹相提并论,可见当时己认识到葡萄酒是一种有益的饮品。”
我瞟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好的?不就是葡萄酒嘛!我撇撇嘴,不以为然。“云姑娘是对此诗有疑义?”欧阳逸璇刚好一偏头,看到我的动作于是就问道。我看着他,想了想摇摇头。“有疑义说出来无妨!”莫灵峰看着我说道。
我歪着头想了想,倒不是这诗不好。而是不喜欢这首诗,不过,算了!要是我说出来,云香还不得用眼神杀死我啊!于是,我又摇摇头表示没有疑义。
于是,这场诗会就这么进行下去。从始至终我都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这场游戏。莫灵峰、欧阳逸璇还有那个总和我作对的欧阳翼昕文采确实不错。但是,让我更加敬佩的是杨逸和龙天,他们居然出口成诗想都不想,张口就来。至于那两个小丫头,刚开始还可以应对。到最后,也只有在一旁凉快得份了!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我们一行三人沉默无语的漫步在街巷。我人虽走着,可是心并没有随着人。有几次被人撞的东倒西歪的,要不是一旁的莫灵峰,恐怕早就和土地来个亲密的接触了。“走路不专心,当心摔跤!丫头想什么呢?”莫灵峰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教育我。我低着头不说话,心被一大堆问号塞得满满的——欧阳家的三个人,到底是什么人?总觉得他们不一般!他们和哥哥是怎么认识的?这个云香是什么人?我瞟了一眼,那个牵着莫灵峰手的小女子,神态说不出的高傲。在看一眼莫灵峰,哥哥变多了,觉得有些陌生。在他身上找不到以前熟悉的影子,我的脚步不知不觉地放慢与他们拉开了距离。我看着前面并肩而行的一对人儿,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我叹息着摇摇头,也许这一切都是定数,是命啊!
“谁家的小妞儿这么水灵!”一个人,应该说是几个人挡住路。我抬头看了看,侧身想从旁边绕过去。“哎,别走啊!”说话的人手中拿着把扇子,拦住我。“好狗不挡路,让开!不然,别怪我手下无情”我冷冷的开口。
“哈哈——好一个可人儿!”说着手中的扇子朝我伸了过来,我一挥手拨开那扇子。此时,周围已经聚集了一些人。有的叹气为我捏把汗,有的询问我是哪家的姑娘,好去报信。有的则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不管是抱着何种心态。还有一部分人是敢怒不敢言,静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有意思,有意思!今儿大爷换换口味,来人,带回去!”说着挥挥手,他身后的那些青衣青帽的家丁一拥而上。我往后退了几步,一个转身躲过几个人。纵身一跃我挽住一条布幌,飞身跃上茶楼坐在窗台上。“想带我走,问过我本人的意见吗?”我微微一笑看着楼下的那帮人。
“一帮蠢猪!笨蛋!还不快上去抓人!”那个拿扇子的人在那里跳着脚的大吼。家丁们一窝蜂似的往茶楼上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彻茶楼,茶客们纷纷闪躲。桌椅搬凳,茶壶茶碗的碰撞声落地声不绝于耳。茶楼的老板也不敢阻拦,在一边哆嗦着边擦汗边嘟囔着什么!我不以为然的撇撇嘴,看着拥上来的一堆人还有那个那扇子的也气喘吁吁的爬上来。
我看着他在那里顺气,微微一笑说道:“你要我跟你走,是吗?”
“没错!今天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虽然说话时依旧气息不匀,但是口气依旧霸道的很。
“要我跟你走也不难!只要……”我故意不把话说完,歪着头看着他。
“只要怎么样?”他盯着我瞧着,眼光似乎要穿透我的衣服。我微皱眉头:“只要你抓得住我!”
“你们听到没有,还不快上!谁抓住小美人儿,本少爷赏他一百两!”他吼道。那群人,一听有赏钱一拥而上你推我搡的朝窗前扑来。我不慌不忙的站起来,朝他们招招手。轻轻一跃朝对面的酒楼飞去,攀住三楼的飞檐一跃而上一个漂亮的转身稳稳的站在房上。低头看看,那群人又从茶楼跑了出来往酒楼里拥。“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抓不住,抓住人的在加五十两!”我摇摇头有些感叹——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咕噜——咕噜!”五脏庙不适时的叫了起来,往四下里瞧瞧不见哥哥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伤感,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哥哥从来不会丢下我的,就是我和人打架的时候,要么帮我打要么紧紧搂住我不被人打。可是现在……随手抹去一半颗泪珠,察觉到有人正在接近屋顶。我为侧身看着屋顶的边缘,经过漫长的等待。一个什么东西慢慢探了上来,原来是个人的头接着是半个身子已经显现出来。我咬了咬牙,本不愿动手可是看情形是不可能了。
心念一动一条素白长绫出现在掌中,白绫、衣裙随风轻舞宛若仙子降临凡尘一般。街道上的人们仰头痴痴的瞧着屋脊上的人儿,四周无声无息。“哥哥,你看是姐姐!”一个声音响起,在这静寂中显得有些唐突。
我寻声看去,原来是他们——欧阳家的人。欧阳逸璇看着我,眼中流露出惊异和惊艳。“姐姐,你在人家屋顶上做什么?”欧阳忆芳清脆的声音响起。我轻轻一跃飘然而落,长绫飞舞裙裾飞扬轻飘飘的落于他们面前。我微微一揖:“欧阳公子、小姐好!”欧阳忆芳同欧阳逸昕瞪着大眼睛,在我身上瞄来瞄去。欧阳逸璇则微笑着看着我道:“云姑娘好兴致,怎么到人家屋顶上去看落日吗?”
我淡淡的一笑,笑得有些凄凉:“落日没看到,看到一群苍蝇!”
“苍蝇?跑到人家屋顶上去看苍蝇,你可真行!”欧阳逸昕打趣道。
“你不信,往那边瞧!”我用手一指,酒楼此时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三人看向我指的方向,只见一堆人从里面推推搡搡的出来,嘴里吵吵着:“人呢?”“人在那呢!”“快抓啊,抓住少爷有赏!”……
我冷冷的看着四周的人们——看热闹的占了一大部分,他们已此满足感观的欲望。闲的没事的也有一部分,已此增添茶余饭后的话题。这敢怒不敢言的恐怕在少数了,我从人们的眼神中能看得出来。我微微一笑,轻声地说:“看到没?这不是一群苍蝇是什么?”
“王彪!”欧阳逸璇高声喝道,声音冷冷的。那个那扇子的突然一激灵,顺着声音看过来。脸色唰的白了,蔫头蔫脑的没了刚才的威风。他慢吞吞的走过来,低着头:“表……”
“你在这里做什么?”欧阳逸璇冷冰冰的打断他的话。王彪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欧阳逸璇立马就瞪了眼睛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王彪你不在家里思过,跑出来做什么?是谁放你出来的?”欧阳逸昕的声音同样的冰冷,却没有欧阳逸璇的严厉。语气中更多的不屑。
“我,我……”王彪瞄了一眼旁边的我。
“我什么我,快说!”欧阳逸璇喝道。
“他是来请我去他家的!”我在一旁淡淡地说,有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意思。听我这么一说,欧阳逸璇的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一把薅住王彪的前襟。“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欧阳逸璇的语气有些阴冷,我惊讶得看着他。此时的欧阳逸璇不再是那个温和的翩翩公子,他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