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扭过头站起身,手足无措的说道:“廉锦丰,你把我送回去吧。”
廉锦丰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沫沫的话,如同一座雕塑,定定的站在沫沫的面前。
沫沫愈加惶恐不安,抬腿就想往外走。
廉锦丰一把抱住沫沫,在她耳边低喃道,“沫沫,沫沫,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廉锦丰这句话几乎是啮齿说出来的,可听来却是无尽的情思绵绵,让人为之心颤。
沫沫想推开廉锦丰,却哪里敌得过他,反而是越挣越紧,几乎喘不过气来。
“沫沫,我真想咬你一口,真想给你一刀,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你这样的女人,你的心,比铁还硬。”
“廉锦丰,你有过很多女人吗?这么了解女人!”沫沫的语气带着丝丝的酸意,只是,她并没有察觉。
“你吃醋了吗?沫沫,你是在吃醋吗?”廉锦丰欣喜道。
“哎呦!你怎么掐我!”
“廉锦丰,你真是找死,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吃你的醋!”
“没有关系,只要我这么认为就好了,沫沫,说好了,以后我会寸步不离你的身边,你去哪里,我就到哪里,再也不许赶我走或者独自开溜。”廉锦丰被沫沫掐了一下,非但没有生气,还一脸的甜蜜。
“廉锦丰,你先放开我,我都没气了。”沫沫再次挣扎道。
廉锦丰放开沫沫,笑道:“沫沫,我现在比踩在云彩上还晕呢?站都站不住了,今日暂且放过你,从今天起,我跟你在医馆住,跟我去取几件衣服,咱们就走。”
沫沫急忙喊道:“廉锦丰,你不要得寸进尺,王府离着医馆也不是很远,你有必要搬到医馆去住吗?我可不想天天看到你,再说,你不做生意吗?别忘了,一年内十万两变不成五十万两,你就被淘汰出局了。”
“沫沫,你是不是很怕我会淘汰出局?放心,不会的,你要对我有信心。我现在考虑最多的是怎样不让你再次逃走,我已经追了你三千里,不想再追一个三千里。”
不由分说,廉锦丰紧紧握住沫沫的柔荑,出了书房,进了自己的卧房。
一进门,沫沫顿时愣住了,满墙的画像,都是一个人。
湖边初遇,提笔作画,酒楼重逢,击掌为誓,好像是连环画,每一次见面的情景,廉锦丰都一笔笔画了下来,廉锦丰的画技,和自己相比,只在其上。
廉锦丰打开衣柜,随便捡了几件衣服,又在暗格里拿了一些银两,弯着腰一边打包袱一边笑道:“沫沫,我带了一千两银子,应该够医馆里吃住的花费吧,我可不是白吃白住的,到时候你再也没有理由赶我走了吧?“
廉锦丰打好包袱,站直身体,看到呆愣愣的样子,笑道:“沫沫,是不是被我感动了,我的房间,连皇兄都不让进,就是怕他看见取笑我。这些画,都是我睡不着觉的时候画的,不过,和你的画技相比,实在不堪一提。”
“廉锦丰,你的画技只在我之上,当年,为何非要我画一幅画呢?”
“当时觉得你的画风很新颖,色彩艳丽,所以就让你画了,而且,从那个时候,我就爱上了你,只是,你是一个榆木疙瘩,我的一颗心放在你身上,如同一颗石子进了大海,没有半点波澜。所以,我只好等着,等你有一天开悟。”
沫沫发出一声细细柔柔的轻叹,这声音,低的只有她自己听得见,曾几何时,她的男朋友也曾经用这种方法打动了她的一颗芳心。
在她生日的时候,他没有买蛋糕,也没有买鲜花,却给了她一份令她终身难忘的礼物,一本他自己画的连环画,从他们相识那一刻,一直到生日的前一天,三年多的时光,全都画在了四开大的白纸上,一千多页纸,不知费了他多少心思。
有谁知,这样的浪漫,这样的神情,并没有天长地久,再深的感情,也抵不住金钱的魅力,到最后,留给她的只是一条短信,沫沫几次想烧掉那本画册,几次不忍,还是保留了下来,现在,苏雅兰已经成了她,估计苏雅兰早就把它扔掉了吧?
廉锦丰并不知道她的心思,以为自己的深情打动了沫沫,他走到沫沫面前,捧起抹抹泪流满面的脸,柔声说道:“沫沫,不要哭,我不喜欢看到你的眼泪,如果知道你会被这些画打动,我早就把你掳来看了。”
沫沫好像并没有听到廉锦丰的话,依然流泪不止,这一刻,她似乎有些明白,自己从来不愿接受一份新的情感,是因为从来就没有放下过那份感情,因为自己把所有的感情都已经投了进去,就像廉锦丰对她投入的感情一样,石沉大海,无波无澜。
廉锦丰慌得赶紧掏出锦帕,为她拭去泪水。
沫沫清澈明亮的眼睛像是汩汩的泉水,擦也擦不完。
廉锦丰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是被炸弹炸开了一个洞,一束阳光射进来,瞬时间清明了。
他颤声道:“沫沫,是不是有人曾经也用这样的方式对待过你,那个人是谁?都子彦吗?不,都子彦不会用这样的方式,他不是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这些年,你在为别人守身如玉,对吗?”
沫沫凄然一笑,“廉锦丰,你真的很聪明,的确是曾经有人用这样的方式打动过我,那个人,也的确不是都子彦,他是在都子彦之前的一个人,我和都子彦,从来没有过交集,我从来没有属于过都子彦,我是沫沫,不是苏雅兰。”
“沫沫,苏雅兰,你的意思,你不是苏雅兰,只是沫沫?可你分明就是苏雅兰,沫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告诉我,你快要把我逼疯了。”廉锦丰觉得胸口随时都有开裂的危险,一种莫名的情绪环绕着他。
沫沫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惨然道:“廉锦丰,你真的要听吗?你确定听完了不害怕,不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