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锦丰抬眸看向廉锦禹,笑道:“某些人怕自己的娘子在外跑疯了,不想回家,所以,才想出这么一个点子,既赚了钱,又管住了娘子。”
沫沫扑哧一笑,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有了这些银两,有了皇家的帮忙,她终于可以正面对抗都子彦了,都子彦,我会让你变得连沿街乞讨的乞丐都不如!
黄昏时分,都子彦坐在堂上,端着茶杯,头也不抬的听着京城总管事的汇报。
“老爷,今天早晨永安镖局放话过来,不论远近,费用均长两倍。”
都子彦神色一凛,惊问道:“怎么会涨得如此之多,这些年我们付给镖行的银两本身就比其他商行要高出一分,怎么还涨,难道不想做生意了吗?其他镖行呢?”
“其他镖行也是一样,现在所有镖行都统一口径,只要是都家的生意,费用都比别家高一倍,否则宁可不接。”
都子彦轻轻放下茶杯,站起身问道:“为何不早来告知我?”
总管事都三阳抹抹头上的汗,额头上的皱纹愈加明显了,叹口气,“我跟着镖行传话的人到了永安镖行,总镖头称病拒不见客,我只好等,磨了一上午,终于开了口,说是落英谷已经发出江湖令,江湖令一出,他们只能遵从。后来我又问了其他几个镖行,皆是如此。”
都子彦气得粉面涨红,‘啪’的一拍桌子,茶杯滚落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总管事还没有见过都子彦发这么大脾气,他今年已经一百七十多岁了,按理说早该退休了,只是都子彦的祖父母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偌大年纪,还在奔波劳碌,或许,他应该退休了。
都子彦也觉得自己有些过火了,赶紧解释道:“都总管,我不是冲着您发脾气,您还是先回家休息去吧,这件事我来想办法。”
都总管告辞离去。
都子彦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暗忖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镖行,漕帮都提出了涨价,且没有商量,如若不同意,宁可不做他家的生意。
沫沫,你的本事还真大,以为镖行,漕帮真会真心听你的吗?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扛多久?
睿儿从后堂走出来,见都子彦一脸的愤怒,关切的问道:“爹爹,您这是怎么了?”
都子彦揉揉眉心,换上笑颜,微笑道:“没事,爹爹没事,只是生意上出了一些小问题。”
睿儿弯腰捡起地上摔碎的茶杯,扔到门外。
回到都子彦身边,睿儿站在椅子上,重新拿了一个茶杯,给都子彦倒了一杯茶,安慰道:“爹爹,可与我娘亲有关?”
“我儿果然聪明,一猜即中,你娘现在找人对付我,你看看她,不回家也就算了,还跟江湖人混在一起,对付我们父子,她难道想让我们父子露宿街头吗?”都子彦清眸中闪过一丝无比的阴狠与愤怒,转瞬消失不见,在睿儿面前,他依然是个慈父形象。
睿儿闭紧嘴唇,横成一条线,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良久,他歉疚的低声道:“爹爹,都怨我,是睿儿没有本事把娘亲带回家来。以至后面惹出这许多事情,爹爹,我这就去找娘亲,劝她不要跟爹爹作对。”
都子彦招招手,睿儿跳下椅子,来到都子彦面前,都子彦弯腰抱起睿儿,笑道:“睿儿,不要去,你娘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去了也白去,咱们即使不赚这些钱,爹爹也有的是钱,等过段时间你娘想通了,说不定就会回家了。你吃饭了吗?”
睿儿摇摇头,“爹爹,我吃不下,我正在背书,文祥让我给他当马骑,我不允,文祥大哭大闹,我一烦,就到前面来找爹爹啦。”
“文祥还小,你就让着他一点,走,爹爹带你去吃饭,听说皇后的堂兄从海外回来,开了一家龙凤大酒楼,都是海外的各种菜肴,爹爹带你去尝尝。”都子彦温和说道。
睿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还算干净,笑着点头道:“爹爹,海外的饭菜和我们的饭菜不一样吗?”
都子彦点点头,笑道:“爹爹也不知道,昨晚听咱们酒楼的管事说那家酒楼就在我们家酒楼的对面,一开张就抢了我们不少的生意,我们就去见识见识,看看海外的餐厅和我们到底有何不同?”
都子彦牵着睿儿的手,边走边聊,溜溜达达出了都府。
都子彦接过家丁递来的马缰绳,先让睿儿上了马,随后跃上马背,父子俩直奔龙凤大酒楼。
龙凤大酒楼原来是大司空冯扬的宅子,自冯扬把家乡老母接来以后,老母在家乡清静惯了,受不了这喧喧闹闹,冯扬夫人干脆把前门的院子筑了一道高墙,盖上了三层的楼房,租了出去,一家人另觅了宅子去住,后院里因为处处亭台楼阁,池塘水榭,不好改造,一直空着,只在想吃鱼的时候,让家丁到池塘里捉上两条。
沫沫遍寻门店,觉得此地最好,只是在此做布庄生意的商家还有两个月才到期,虽然生意惨淡,却不愿搬迁。
沫沫只好出高价请他搬迁,并承诺将今年御林军的军衣生意给他来做,此人立即答应,连夜就腾空了房子。
所谓人多好办事,只七八天的时间,隔开前后院的高墙被拆掉,房屋改造完工,前院饮酒品肴,后院听戏饮茶。
这些天,沫沫把王府,皇宫的大厨们召集在一起,传授他们泰菜,粤菜,西餐,日餐,韩餐,的烹调技巧。
龙凤大酒楼的跑堂是王府家丁,厨子是御厨,歌舞是宫廷的歌舞艺人。真可谓是全天下最尊贵的酒楼了。
沫沫乍一说出这件事,婉儿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同意。
偌大皇宫,只剩下五个厨子,不够。再说,歌舞没有了,太后想听想看的时候怎么办?
沫沫只好搬出太后,太后当然没有意见,婉儿只好举手投降。
之所以要歌舞艺人,是因为当初冯扬接老母来京城之前,明了母亲爱看戏听曲,特意为她造了一个戏楼,只可惜没唱几场戏,就搬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