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儿摇头说道:“我娘亲说了,小孩子最好喝白开水,叔叔自己喝吧。”
司徒星月命家丁再去端一壶白开水过来,睿儿坐在司徒星月的对面,指着墙上的画问:“叔叔,那画是谁画的,还不如我娘亲画的好呢?怎么不挂一副好看一点的画呢?”
司徒星月抬头看向那幅画,那幅画是他自己画的,司徒星月从小学习作画,既是那段炼狱般的日子都未曾停过手,他的画技在大周也是首屈一指的,怎么能容一个孩子说三道四呢?更何况还说他的画不如一个女子。
这孩子在母亲的面前乖巧听话,有礼貌,怎么在自己面前就变了一个人呢?看来,沫沫的教育有问题,若是自己的孩儿,一定不会这样教导。
司徒星月走到画前,抬头看看自己的画,这是他的得意之作,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方才画好,到底是差在哪里了呢?
睿儿掸惮手,大功告成了,心中一喜,跳下椅子,走到司徒星月身边,仰头看看画,说道:“司徒叔叔,其实你的画也不错,只是与我娘的画风格不同而已,你等着,我让娘亲画一幅画来给你看看。”说完,不等司徒星月说话,就跑了出去。
司徒星月看了一眼门口,摇头一叹,又坐回椅子上,倒了一杯茶,饮着茶又看起画来,心里想着,沫沫的画是什么样的风格呢?
司徒星月这一杯茶刚喝完,就感觉不对头,这肚子咕隆咕隆的,好象有成千上万的马在踩踏,什么肠子、胃呀的,好像都拧成麻绳了。
司徒星月捂着肚子在屋里找净桶,在床边上转了一圈,没发现,这才想起来家丁在他临睡前才会拿上来。
可这时已经忍不住了,就连跑下楼的时间都没有了,怎么办,好像……好像已经倾泻而下了。
司徒星月顾不上许多,拿起洗脸的木盆,一屁股蹲了下去。
整个房间弥漫着腥臭的味道,比平日里要恶心的多,司徒星月捂着鼻子,险些吐了出来。
那味道,像极了海边腐烂的臭鱼烂虾。
沫沫闻到那股味道,知道奏效了,母子二人捂着鼻子,跑下楼。
走到门口,沫沫对守在门口的家丁说道:“麻烦你去看看,那楼上是什么味道,腥臭腥臭的,没法呆了,等清理好再去喊我们,我们先出去转转。”
家丁一听他们要出门,赶紧说道:“夫人,山庄距离商州城还有一段距离,出门也不太方便,您还是到花园里转转吧?”
沫沫一想,也好,就算把整个逐月山庄逛完,恐怕也要一段时间,到哪里都是消磨时光,便由家丁带路,去找苏静,一起去后花园。
苏静看她笑得张狂得意,狐疑道:“师叔,你笑得好恐怖,是不是又整人了?”
睿儿拽住苏静,拉低她的身体,悄声说道:“师姐,你不知道,我刚才给司徒庄主的茶壶里放了一指甲盖泻药,现在我们住的院里臭着呢,我真不想回去睡了,今天我要跟师兄睡。”
苏静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太可怕了,那个泻药简直可以称为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极品泻药。
苏静看了一眼在前面带路的家丁,低语道:“师叔,我们现在可是在人家家里,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放泻药整人家,到时候要是把咱们打一顿扔出去怎么办?”
沫沫一撇嘴,不屑道:“你师叔我配制的泻药若是被人验出来,那还能称得上神仙醉吗?告诉你,就是全商州的郎中都来山庄,也没有人看得出。只要你不说给秦赢就行了,那个老古板,咦……你要是把我暴露了,他肯定会来找我讨解药,到时候,惨的可不止我一个人啊,听到没有?”
苏静一听沫沫威胁她,赶紧摇头发誓,“师叔,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告诉他,不过,你把人家整的这么惨,以前的债就一笔勾销吧?”
沫沫微微颔首,眼神里全是说不尽的诡异,“苏静,若是罢手,我还是你师叔吗,万里长征刚刚走了第一步,还早着呢?我被他横在马上颠了百十里路不说,还点了我的穴道,让我连话都说不出来,更可恶的是他瞧不起女人,甚至是厌恶女人,让我无法忍受,你说,这样的男人不整他对得起老天吗?”
苏静心说,你要整人就整吧,干嘛把老天都捎带上了,反正自己是斗不过师叔的,还不如乖乖站在她这头,明哲保身吧。
见苏静点头赞同,沫沫拍拍苏静的肩膀,表示苏静站对了立场。
苏静脑海里闪现的是去年到落英谷求医的玉台州知府曹秀堂。他是带着儿子曹立仁来求医的,曹立仁是一个十足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无所不能。以至于染上了花病,玉台州的郎中们恨不得他早死,给他治病的时候都是用反性的药,所以,他的病越来越重,到后来,双眼不能视物,身上长满疥疮,路走不会走了,每天在地上爬来爬去的。玉台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曹秀堂到落英谷的时候,因官职在身,故而耀武扬威,在谷口让衙役拼命地敲鼓,秦赢一问是曹秀堂,马上出言拒绝了。
曹秀堂一怒之下,把鼓捅破了。
秦赢回谷禀告师父,说曹秀堂把鼓捅破了,苏荣勃然大怒,沫沫正好在场,嘻嘻一笑,把这件事情揽了过去。
秦赢带着沫沫到了谷口,责令曹秀堂命人重新做一面鼓,否则不给曹立仁治病。
曹秀堂一看谷中人答应给他儿子看病,马上派衙役到吉州城买了一面鼓回来,比原来那面鼓还大。
沫沫听到鼓声,带着秦赢出来一看,还算满意,但曹秀堂的所作所为,沫沫怎肯放过。于是,他们就成了沫沫的小白鼠。
沫沫告诉他们,这药回到家再吃,还颇为神秘的在私底下告诉曹秀堂,这药还有壮阳的功效,让曹秀堂父子二人同时吃。
曹秀堂千恩万谢的留下千两银票,美滋滋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