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又抛给他一个白眼,斥责道:“不要胡思乱想了,认得出你,还不是因为你腰间的玉箫吗?快走了!”
廉锦丰跟着沫沫到了小乐家,沫沫请小乐娘烧了一桶热水,又给廉锦丰找了一套秦赢的衣服。
廉锦丰喜滋滋的沐浴更衣,想着自己的一番苦心总算是得到了沫沫的回应,这心里就像是吃了蜜一样,甜丝丝的。
廉锦丰换好衣服,风度翩翩的走了出来,只是脸上肿胀的红斑令人大煞风景。
沫沫看他毫不在乎的样子,哭笑不得,气哼哼的问道:“廉锦丰,你脸上这是什么东西?你是不是自虐狂,我真是无话可说了。”
廉锦丰自得的一笑,“这是我去游历的时候,因为腹中饥饿,在山上采了一种紫红色的果子,吃完以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吃了不知多少药都不见好,后来无意中吃了一把醉花生,想不到竟痊愈了。昨天我在千丈村外的树林又发现了这种果子,怕你见到我以后又想逃跑,就吃下这种果子,想不到,你还是认出了我。看来,这是天意,沫沫,以后你不能再赶我走了,我相信,假以时日,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沫沫撇嘴道:“廉锦丰,你少臭美了,谁会爱上你,你先告诉我,怎么找到千丈村来的?”
“嘿嘿,那还不简单,我手里有你师兄写给我的名录,你那五十几块江湖信物,我都一一知晓,沫沫,你还是跟我回京城吧?”
沫沫剜他一眼,冷哼道:“廉锦丰,这个时间让我去京城,不是自寻死路吗?难道你不知道都家的宗族大会是在京城吗?还是你私下里和都子彦达成了什么协议?”
廉锦丰急着辩白道:“沫沫,我怎么可能把你的消息告诉师兄呢?我希望师兄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找到你,只是我母后又快到寿辰了,所以想请你跟我一起去参加寿筵。”
沫沫淡淡道:“廉锦丰,我还没有同意和你交往,你就想让我去见你的母后,哼,居心不良!”
“沫沫,你误会了,请你到京城,有两个原因,一是我想和你多一些时间接触,你若是不同意去参加寿筵,我不会强求,二是,自从我父皇病逝,母后一直郁郁寡欢,总是彻夜难眠,以至现在每天最多睡上两个时辰,御医调养很久,也不见效果。你妙手回春,说不定能够只好我母后的顽疾。”
沫沫的八卦精神顿时高涨,“廉锦丰,看你还算英俊,你母后一定很漂亮了,你现在也不过三十岁左右,你父皇母后应该不过五六十岁吧,你父皇怎么会突然病逝了呢?是不是你父皇娶得妃子太多了,你母后嫉妒了,所以天天和宫妃们吵来闹去的,然后你父皇受不了,被宫妃们气病了,所以嘛……”
廉锦丰气得浑身战栗,咬牙切齿的说道:“沫沫,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容忍你,袒护你,原谅你,但唯独这件事情,你太过分了,真是想不到,你和那些无知妇孺并无二致,我廉锦丰真是错看你了,再见!”
廉锦丰大步流星的推门而去。
沫沫怔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因为廉锦丰大力甩动,而来回摇晃的木门。
沫沫从来没有打听过皇宫的事情,不知道周朝的皇宫,自太上皇到廉锦禹,三代人都是一夫一妻,并没有设三宫六院,沫沫的八卦猜测,并不准确。
廉锦丰十分爱自己的父皇母后,岂能容许沫沫这样损毁他父皇母后的清誉。
沫沫耸耸肩,低声呢喃道:“廉锦丰,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古代的皇上不都是三宫六院吗,真是的,走了才好。”
秦赢和苏静三人回来,有些疑惑,“沫沫,你不是和廉锦丰一起回来的吗?他人呢?”
沫沫苦笑道:“我说了一句他母后善妒,又说他父皇肯定是宠幸别的妃子,然后嫔妃们吵架,把他父皇气死了,他就大发雷霆,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苏静瞪大眼睛,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沫沫,狐疑道:“师叔,你难道不知算上当今皇上,我们大周已经三代帝王没有纳妃了?而且皇上是得了不治之症驾崩的,当初我爹爹都没有能救回皇上的性命。”
沫沫心弦一震,难以置信的问道:“怎么会呢?哪有帝王不纳妃的,你的意思,现在的皇家,都是一夫一妻?”
苏静点点头,调侃道:“师叔,你是不是后悔把廉锦丰气走了,其实,廉锦丰还是挺不错的,我觉得你们二人挺般配的。”
沫沫一言不发的低头出了门,或许,刚才的话的确有些重了,可覆水难收,话已出口,人又不见了,就是想道歉也找不到人了。
秦赢心中一窒,沫沫好像对廉锦丰有了不一样的情绪,看她的表情就可知道,廉锦丰在沫沫的心里,肯定是不一样的。
只是,不知道廉锦丰在沫沫的心里,到底有多重。
沫沫低着头顺着路往前走,也不知道自己去哪儿。
前面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沫沫没有抬头看,往边上挪了挪,准备绕开。
那人还是挡在了沫沫的面前,沫沫这才抬起头,略略有些失望,还以为是廉锦丰。
潘安见沫沫神色不对,柔声问道:“沫沫,你则还是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沫沫摇摇头,环顾四周,篱笆墙边上有一块大青石,走了两步,坐在了大青石上。
潘安坐在沫沫身边,追问道:“沫沫,到底是怎么了,有为难的事告诉我好吗?”沫沫一脸的茫然,略带忧伤的说道:“潘安,你觉得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我觉得太累了,好像没有目标一样,你见过沙漠吗?现在的我,就像是身处沙漠一样,四处茫茫,不知道明天在哪里,不知道该走向哪里?原来,我总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那种像上了发条的生活,太让人紧张了,可现在,我还是累,你想的,并不见得是你真正想要的。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天天在路上奔波着,不知道哪一天才是尽头,我想回去了,不想在这里跑下去了,也许,这里并不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