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蒙族长这话摆明就是要狮子大开口,大占精灵族的便宜。他斜睨着凯瑟琳,一副‘我很委屈’的表情。
凯瑟琳和伊丽莎白相视而笑,她眨了眨眼,纯洁且无辜道:“比蒙族长,我代表精灵女王向你们兽族道歉,不过由于兽族先知派出美杜莎女王阻拦我们,我的伙伴薇薇安牺牲了,我想兽族也不想看到这种结果,没关系,亚力克校长一定会为薇薇安表示哀悼。”她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让伊丽莎白极其无语,凯瑟琳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比蒙族长的毛脸上扬起一抹羞愧,可是兽族先知在兽族是令兽人敬仰的,他不能违抗先知做出的决定,但是如今凯瑟琳旧事重提,其意思非常明显,就是兽族也要给他们一个说法,否则赔偿的问题没这么简单!
比蒙族长皱着眉,整张脸上显得非常狰狞,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尔后为难道:“这是先知大人的决定,我无权改变,不如你去见见先知大人?”
凯瑟琳目光一变,就在答应之时却被纳西赛斯阻止了,他沉了一口气,冷冷道:“比蒙族长有什么条件可以说说,若是精灵族能够做到,那么就会答应。”
听闻兽族先知极富有智慧,她并不是兽人,她的身份非常神秘,大陆上到处都流传兽族先知的事情,但是没有一件是真的……
兽族先知就像凭空出现在兽族的,她拥有美艳的容貌,预见未来的双眼,这让她身上神秘的色彩更加浓重。
比蒙族长的眼中闪烁着异常明亮的光芒,铜铃般的大眼略带了一丝晦涩的笑意,仿佛对自己提出的这个决定非常满意。
啊哈哈,他简直太聪明了,先知大人早就要求接见凯瑟琳,如果他能将凯瑟琳骗过去,那么先知大人一定会记住他!
纳西赛斯的提议让比蒙族长的眼睛更亮了,如果凯瑟琳去见先知大人,那么这个精灵还不是任由他忽悠?
凯瑟琳听了纳西赛斯凝重的话语,反倒犹豫了,纳西赛斯这个精灵不懂人情世故,一定会被比蒙族长狠狠蒙骗的。
伊丽莎白仿佛看出了凯瑟琳的犹豫,她握了握凯瑟琳的手,浅浅微笑,对着她示意:还有我呢!
凯瑟琳放下了心,伊丽莎白身为皇室公主,对于占一只傻呆呆的比蒙便宜简直太容易了,当下,凯瑟琳的嘴角上扬,她答道:“比蒙族长,我同意你的要求。”
比蒙族长哈哈大笑,说了一声:“好!”他的嘴巴又一次咧到了耳根附近,当他瞥见凯瑟琳的魔宠变形兽略带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时,目光微微一滞,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他很快就忘了变形兽的事情,先知大人已经派人来接引凯瑟琳了。
兽族先知居住在这一片绿洲的北部,这里距离月光森林较近,所以空气较好,兽人们并不注重环境,这里人迹鲜少,只有几个兽人护卫守护在先知的帐篷之外,兽人们看到凯瑟琳,脸上纷纷露出了戒备的神情,他们握着叉子的手更加用力,目光不善,好似要吞了凯瑟琳。
凯瑟琳平淡地笑了笑,她还不将这几个兽人放在眼里。凯瑟琳的目光望向这顶帐篷,上一次前来还没有见到这顶帐篷,难道兽族先知是这几日才赶来的吗?她预知自己的到来吗?
“外面的少女,进来吧。”平和而温柔的声音传来,听在凯瑟琳的耳中却让她一震,这个声音仿若来自记忆中,可是凯瑟琳却想不起来,她蹙着眉,极不喜欢自己的失控。
兽人护卫让开了一条狭隘的通道,他们身上浓烈的臭味让凯瑟琳忍不住憋住了呼吸,这种情况直到踏入帐篷之内,才有所好转。
凯瑟琳的目光落在兽族先知的身上,她非常的惊讶,可是却没有将惊讶表现出来。
兽族先知三十多岁的模样,金发灿烂,笑容明媚温柔,她身穿着最高雅华丽的礼服,像是贵妇般,可是她的双眼却像是充满了迷雾般朦胧,一片死灰之色覆盖了她的眼球。
兽族先知的心中更有几分惊讶,想不到半年没见,凯瑟琳竟然成长的如此之快,她只能模糊的看到未来,那些只不过是断断续续的黑白画面,有时甚至只是一句话,这些让她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视力越来越模糊,记忆越来越差……
“你是人类?”凯瑟琳终于忍不住问道,她倒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兽族先知与安德烈长相有些相似,凯瑟琳的目光冷冽起来,死死的盯着兽族先知。
兽族先知微微一笑,优雅点头,她招了招手,唤过凯瑟琳,“让我看看你,孩子。”这一声孩子,饱含了莫名的感情。
凯瑟琳的身体猛然一震,仿若想到某种情况,但是真的如她猜测的一般吗?凯瑟琳听话的凑到了兽族先知的面前,她白皙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凯瑟琳的脸颊,她的嘴角一直轻扬,似乎心情很好。
“安德烈还好吗?”当兽族先知问出这一句话时,几乎证明了凯瑟琳的所想,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却怎么也叫不出口,母亲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遥远了,前世在襁褓之中时,母亲就去世了。
凯瑟琳只能上前抱住她,闷闷道:“安德烈很好。”
“嗯,凯瑟琳,我唤你来,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为了这句话即使泄露天机也在所不惜,她的目光温柔,动作更甚:“光明中的黑暗,绝望中的希望。”
她不再说话,只是静静享受这一点难得的时光,凯瑟琳真的长大了,这个她倾注了很多心血的孩子,一朝测试让人对她失望,可是谁知道失望不是希望的开始呢?
凯瑟琳仔细思虑着这两句话,当她听到第一句时立刻想到了光明神殿和黑暗圣殿,而最后一句却让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暂时不想,凯瑟琳眯了眯眼,舒适的享受着她的抚摸,凯瑟琳好似优雅的猫儿般伏在兽族先知的腿上,她垂下的眼睫似一副浓墨渲染的山水,偶尔扑闪着又如蹁跹的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