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喊冤吗?”
天子冷笑,双目如利箭般扫过,“那你说秦利为何会冤枉你,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伏在地上的人浑身发抖,语句破碎,却是没有任何办法,“臣子冤枉,叛国是何等大罪,慕儒绝没有天大的胆子做出这等祸国殃民的事来,求皇上明察。”
可是他拿不出证据,更不知道御史秦利是从哪里找来了这些“铁罪”,他不是愚昧无知,知道即使如此模糊的案情,皇上也能因而叛他灭了满门,想到这里,更是冷如冰窖。
心里又惶又急,伏在冰凉的地上,身子颤得更厉,手指几乎要磨出血来,硬生生断了食指的指甲,“请皇上明察,慕儒从未做过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更何况这书信之事完全是子虚乌有,微臣从来没有写过。”
“哦,是么?”
皇上怒极反笑地看着他,充满嘲讽,“慕卿家,你有何证据这铁证如山不过是污蔑?你有何证据你和关外的首领没有任何联系?你知道么?你让朕很失望。”
陡地如箭一般看向秦利,心里欲急,声音愈是和缓,“秦御史,慕大夫说这书信不是他写的,恐怕都是你伪造的吧?”
秦利正是年届二九,容貌端正,儒雅出众,闻言露出受辱的神情,两眼精光一闪,当即俯身下跪,“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臣在奏折上所言句句属实,这些书信也是当中臣私下截获而来,慕大夫通敌卖国,罪无可赧,求皇上严惩。”
“那慕卿家呢?”
皇子冷笑地盯着跪在跟前的人,剧烈的怒吼伴随而来,“敢用你全家老小保证吗?”
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惊得汗涔涔打了一个寒颤,明明阳春三月,却像是到了寒冷的冬天,漫天飞雪,将所有的希望都断绝,他心头漫过一种深深的绝望,眼前一阵发昏,几乎呕了腥红的血丝出来。
他跪得双膝发软,许久才压低了声音,“臣愿意以全家的性命担保,绝无做过此等事情,全是遭人污蔑,慕家一世清明,绝不能在慕儒手里败坏,请皇上明察。”
话到如此,已经没有他选择的余地,百官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求情,世态炎凉,让他心里骤寒,短短时间里,已经折了半生的寿。
“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天子的话几乎从牙齿里蹦出话来,“既然慕卿家用全家性命做了担保,那朕拭目以待,如若查实通敌卖国,不论缘由,慕家诛灭九族,绝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