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时怡白在院子里摆上佳宴,将下人都遣散了之后,将慕晴请出来,她走到院子里便闻到了酒酿的清香,又惊又喜地看向怡白,姣美的容颜在月下隐约泪眼晶莹,却被怡白的嗔怪全打跑了,她将慕晴拉到位子边坐下,一边说道,“姐姐怎么这样多愁善感起来了,不过是一顿饭,只是今日由怡白亲自动手为姐姐而做罢了。”
慕晴温言,“有你这份心就足够了。”
“姐姐说的哪里话?今日是寿宴,这样寒碜已是少有,待到明年便可兴办了,原来陆大哥说要赶回来,只可惜时间太匆促。”
“不过是一个生辰罢了。”
怡白板起脸孔,“不仅是生辰,还是在安乐镇的第一个生辰。”
“好了,知道了。”
慕晴感动陌名,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寿面,被怡白催促着,于是吃了些说道,“妹妹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姐姐能吃到你做的寿面很开心。”
怡白粲然微笑,“姐姐莫再夸了,怡白脸都要红了。”
次日清晨,慕晴把生意上的事都交待了,和怡白一道出了门,为了隐藏目的,她们特意饶了路。半夜宿在荒郊,两人守在黑夜里点着火,熊熊大火把她的脸映得通红,彼此看着映在火光下的脸,一时悄无生息,慕晴抬头看了看,才若有所思地微笑起来,对着怡白说道,“还记得两个月前的逃亡吗?”
“怎么会忘?”
怡白挑眉,“一辈子也忘了。“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种没日没夜地紧张,连觉也睡不好的感觉,比我们之前呆在京师还要辛苦,最难过的不是奔波,而是对未来的恐惧。一想到可能马上就会有人跟在后面,即使睡着了也会惊得跳起来,短短几天时间,比几年的时光还要漫长。”
“好像真如梦境一般。”她感慨着。
身处红楼的时候又何偿不是,没有一天好觉,不是担心被发现身份就是被噩梦所扰,相比这两个月来的无忧无虑,实在是太差得太多,让她几乎以为以前只是南柯一梦,转眼间就如云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