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皮进屋巡视一圈,大咧咧坐在胡凳上,伸手叫道:“茶。”
染心恨不能在他脸上揪上一把。一个大男人,偏长的比女人还细皮嫩肉,不叫他“猪皮”都对不住这张小白脸。染心啪的将茶盏甩在几上,猪皮拍着桌子跳脚大叫道:“徐染心,我哪对不住你了,天天冲我摆脸!想当年要不是我把你从街上捡回来,你能穿好衣,吃热饭,还当上掌柜?”
染心翻个白眼道:“又是想当年!就算你对我有恩,我也报回来了。你看看你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哪件衣服不是我洗的,就连您老的头发,都是我梳的。你哪里是救我,分明是想找个不要钱的卖身丫鬟!”
猪皮举着茶盏笑道:“徐染心,都十年了,你才明白。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笨。”
染心忍下心中怒火,暗道看你等会还笑的出来。猪皮见染心反常的不跟他对骂,顿时觉得不对劲,一时又想不出,只管喝茶。一口茶水入口,登时苦的吐了一地。
猪皮捂着腮帮子骂道:“徐染心,你下毒!”
染心反手给他一个爆栗:“我是香医,不是毒医。对付你也用得着下毒?苦丁茶是专门给你这种火气大的人喝的。”
猪皮长睫一眨,笑道:“徐染心,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关心体贴,你说,是不是爱上我了?”
染心对上猪皮盛着满满深情的长眼睛,心神一荡,竟有爱情来了的错觉。她拧转心神骂道:“就你那猪皮样,谁会看的上你?”
话说完,恍然看到猪皮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染心认定是自己看错了。因为猪皮一脸不屑的哼道:“徐染心,好在你还有自知之明。我巢哥英俊潇洒,远近闻名。扬州城想嫁我的姑娘,排到海上去。”
染心撇嘴道:“等你考上进士再吹牛吧。”
猪皮挤着眼呑下几口苦丁茶,站起身道:“听说过些日子码头要来一艘西域舶,大爷我带你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