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皮紧握金湘的小手,一脸讨好的媚笑:“湘儿,我想跟着王老大南下,你帮我跟他说合说合,可好?”
金湘悄悄打量黄公子,他面白无须,一张俏脸比自己还美上三分,扬州城也再寻不出这般好相貌。又是秀才在身,小有家资,向来是姐们中意之人。他虽与同窗公子哥们常来妓馆喝酒听曲,却从不过夜,不是那流连花柳之辈。若是能进了他的后宅,乃是上辈子烧了高香。当下应允。
当夜,王老大前来,点了馆里的头牌,自是金湘姑娘。几杯下肚,美人在抱,人生快事不过如此。金湘娇笑道:“王船主,奴家有个相识,想搭船主的顺风船南下,船主可能看在奴家面子上,搭他一程?”
王老大大笑道:“金湘姑娘的姐妹,自是同样花容月貌,我哪能不让美人上船。”
金湘在王老大怀中扭了扭道:“船主,不是女人,是奴家的一个表哥。”
王老大一顿,妓馆里的姐儿哪里来的亲戚,分明是相好,登时变脸,一把推开金湘。猪皮听得动静,冲上楼来,只见金湘倒在席上,半杯残酒泼落在地,酒盏兀自在地上打转。
猪皮拱手一笑,唤道:“王船主,黄巢有礼了。”
王老大并不还礼,眯着眼看这小白脸。猪皮上前一步道:“不瞒船主,听闻船主的盐船就要南下,不知可否捎我一程?”
王老大心中一惊,他贩的是私盐,要杀头的罪。这姓黄的小子既然敢挑明自己的身份,不知有何居心?他且笑道:“黄公子不知要南下去往何处?”
猪皮答道:“我一妹子被人拐走,不知到了哪里。船主的船方便到哪,我便去哪。就是走到天涯,也得把她给找回来。”
王老大倒没想到他说了这般缘故,但并不当真,欲探个究竟。金湘听得猪皮这般说,心中酸涨。从地上爬起,幽幽唤道:“黄公子是家中独子,不知走丢的是哪家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