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朋友从遥远的北方给我打来电话说她正在爬山,那些蓝色的岛屿在天空下像自由航行的船,石头和苔藓陈列在树和灌木林的上方,风从背后吹来有种南方湿润的味道,山坡上的雪开始融化了,从她旁边轻快的奔流而下,清冽而又甘甜,带来童年的回忆。
她说,她再坚持一下就可以到达山顶,站在那里,她可以从望远镜中穿过黑色电线构架的网络线,穿过湖泊和花园窥视到镜子中的我。
“你记得穿上色彩艳丽的衣服站到楼顶,不要让鸽子盘旋在你的头顶,那样会扰乱我的视线。
“好的!”
“说说你的梦想吧!有点缺氧,我正停下来休息。”
——“如果可以我想浸在温和清澈的湖水底下,只有我一个人。四周安静极了,像是又回到了创世纪之初,我就那么静静地躺着。嘴里吐着泡泡,就像鱼那样,眼睛睁的大大的,看见远处的雪山映照蔚蓝的湖水,沃野里绿树成阴、花繁叶茂,世界上所有的水都在那里汇合:地中海、尼罗河、苏伊士运河、大西洋、青海湖、热海、黄河、长江……各种水混合成茉莉花的香味;只要风从湖面吹过,就能看见一个随波逐流的天空。”
******【十三】一个人不会有忧伤。******
那天,朋友打来电话说:等到了八月,我们去丽江做个长足的旅游,在昏沉的夏日,在倾注着流云的天空里,仰望一个三年的等待。
是的,三年了。葡萄在1千个日日夜夜早已酿成熟透了的美酒;秋风也把玫瑰反反复复染红了三次;而我们写在教室后窗上的那些梦想,终于在湛蓝的湖畔,在荡漾着白色泡沫的船浆旁,展现了一丝曙光。
——梦,是可以耕耘的。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倚在湖边的护栏上,含着笑,哼着清新的歌,把小指上的尾戒轻松地抛到湖水里。这一次,没有留恋,也没有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