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孩被他掐住脖子,双手又被他制住,心中气恼,待听得他道出她的身份,更是心惊。愤怒道:“你是何人,凭甚管我?滚远些。”
向阳失声笑道:“我凭甚管你……”他放开掐住她脖子的手掌,凭空摊开,只听“咻”地一声轻响,向阳右手五指长甲凌空凸现,青幽幽的甚是尖锐吓人。他续道:“我能控制它的出现与否,修为比你高,但是我一直希望能做个真正的人,我希望你也能。你现在虽不能控制自己的妖性显现,但是你是半妖,拥有人类的意识。我希望你别再折磨自己,还有你姥姥;你生来如此,不是她的错,你这般所作所为,实是万分过分。”
女孩听罢此言,低头默然。突听脚步声响,向阳慌忙放开她,退至一旁。
老妇人进得屋来,将一个瓷瓶放置向阳手上。“这是伤药,每次绣儿受伤,我都用这伤药给她治好,很是管用。”
向阳微微一笑:“谢谢婆婆,我需走了。”转身欲行,老妇人一把拉住他,“小哥且慢,吃罢午饭再走不迟。你为救绣儿受伤,老妇心中很是愧疚。”
向阳见她说得诚恳,随即点了点头。又瞧得卷缩一旁的女孩,对老妇人道:“婆婆,你孙女腿上仅是皮外伤,上了这药,片刻便好,无需担心。”
老妇人转头瞧瞧此时异常安静的孙女,歉然道:“小哥费心了,待她一会恢复正常,再另行上药吧!小哥你先随意逛逛,我去做饭煎药。”言罢,拉了向阳出得门来,锁上,便自行去得另一屋忙碌去了。
向阳趴在窗口,瞧了女孩半晌,见她一直埋头不语,也不甚在意。径自在院中找了一块空地坐下,瞧着天上的浮云,思绪飘渺。
他已不记得自己第一次异变是何时,只记得每一次异变,都将自己吓个半死。那时他不明白自己怎会每隔一段时日,便会口生利齿,指甲疯长,连模样也变得怪异不堪,甚至在月圆之夜,就想对着月亮仰天长啸。直至后来觉迷师叔发现了他的异变,传授他控制自己变异的静心咒,他这才能控制自己的心念;只是,此法治标不治本,无法去除他天生的妖性,觉迷师叔苦思研究,还是无果,实是无奈。
他曾答应觉迷师叔,此生永不显露妖性,绝不伤人性命,努力做人,且要做个好人。是故虽然他或许有力量反抗诸如许畅轩这类欺负他之人,他也绝不反抗。唯一令他好奇的是,他怎会在青城山长大。每一次问觉迷师叔这个问题,觉迷师叔都异常愤怒,将他臭骂一顿,他便不敢再提及。
正发呆间,老妇人前来唤了他去吃饭。屋中极为简陋,破败的木桌上一碗萝卜,一碟豆腐,向阳将就吃得,便去临屋瞧老妇人给那女孩喂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