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满脸通红,想要爬起来却忌惮着狐狸手里举着的菜刀,试了几次都重新跌回去,许念白实在看不下去,只好走过去把苏锦从狐狸的身上拎起来。
狐狸终于可以站起身,狼狈的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低着头说了句“抱歉,失陪一下”就急急忙忙跑进了卫生间,只剩下两个女人在厨房里大眼瞪小眼。
“我说,刚才那么高难度的动作,你们怎么搞出来的?”
“还说呢,”苏锦翻了个白眼:“我这边脚滑差点摔倒,他就赶忙过来拉我,谁知道那哥们力气太大,拉过头了,弄得我直接扑在他身上,好在摔归摔,至少还弄个垫背的,不过他就倒霉了。”
苏锦整了整自己的领子,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抬头:“我说你不会误会想歪了吧?”
“歪你个头!”许念白顶回去:“许爷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么,意外而已,又不是八点档肥皂剧,我要是真误会了那我脑袋一定是被门挤了。”
狐狸过了许久才从卫生间里出来,虽然是意外,但是第一次见面就搞这么近距离的亲密接触多多少少会有些尴尬,许念白不好让狐狸继续帮忙,只好留他在客厅,自己和好友一起在厨房里奋斗,快做好的时候偷吃也比较方便。
两个女人一个做菜一个捣乱,忙忙叨叨的折腾了一个小时终于把菜端上了桌。怕东坡肘子太腻,还弄了两个素菜和一个汤。
三个人吃饭就是比两个人热闹,苏锦在那神侃中国饮食文化,狐狸再次发挥他的绅士风度和大尾巴狼的狡猾本性,假装感兴趣听得很认真,许念白负责憋笑憋到内伤,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
吃完饭天还没黑,几个人又聊了一会,苏锦不好意思再继续当长效电灯泡,起身告辞。
许念白要送她,刚出了门口,人就欺上来忙不迭的问:“怎样怎样怎样?”
苏锦装糊涂:“什么怎样啊?”
“还能有什么?”许念白瞪眼睛:“男人呗!”
苏锦笑起来,她这个闺密就是这个德行,在她面前什么事都端不住,虽然有时候看起来比较像是在冒傻气,可是这样的信任也的确叫她感觉窝心。
“还不错,盘正条顺体健貌端,和我们夏总有的一拼,看得出来还挺把你当回事,最重要的是不轻浮,只这一点就比左尊强。”
许念白正臭美,苏锦又说:“就是这职业……你该知道干他们这行的吃的都是青春饭,虽然收入不会少,但毕竟不够长久,而且那个圈子的事情很复杂……我知道你这女人什么都好,就是好色,一碰到长的好看的智商就会打折,但是这种事情,你最好还是往长远了想。不过话说回来,能碰到个看对眼的真的很难得,只要你喜欢,并且心甘情愿,就比什么都强。”
许念白不停点头,心里美滋滋的,苏锦做事从来冷静靠谱,她能够给狐狸一个肯定的答案,就好像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比一百个人的赞美都强。至于职业的问题,那不在她考虑范围内,因为本来就是胡扯的。
回来的时候狐狸正站在窗边向外看,金眸暗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背影修长好看,许念白喜欢的不得了,从后面抱住他的小蛮腰,脸在他的头发上蹭啊蹭:“鼻子还疼么?”
“早就不疼了。”
“那就好。一会我给你换药,上次从医院出来,伤口上的线头还没弄掉呢。”许念白从他肩膀上探出头,从这个方向刚好能看到苏锦刚才离开的方向:“我这个朋友好吧?又能干煮饭又好吃,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做什么事都比我靠谱。以前上学的时候她一直都很照顾我,考试打小抄都给我带一份……”
“念白,”狐狸打断她的絮叨,转过身看着她,目光灼灼:“听我一句,以后……离你这个朋友远一些。”
“噶?”许念白没听明白:“为什么?”
狐狸微微皱眉:“这个女人太深了,我看不透她。”
许念白嗤笑出声:“有什么看不透的,我和她认识这么多年,她什么脾气秉性除了她爹妈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平时是有点傲气和小任性,但是人真的很好,对我一直很不错……”
狐狸显然不想听这些:“总之你听我的话,你这个朋友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离她远些总会没错。”
许念白被他说愣了:“我说你不会是还在因为鼻子被撞出血记她的仇吧?”
“没有。”
终于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许念白也严肃起来,退后一步仰头看他:“好,你说她对我来说很危险?”
“是。”
“证据呢?”
“我的感觉。”
许念白压着脾气,一句一句和他说:“狐狸你给我听好,苏锦和我做了四年同学,她住上铺我住下铺,一直是同吃同睡,毕业后又做了两年多的同事,我认识她家在哪里也认识她的父母,经常到她家里去蹭饭吃,她绝对不会是什么妖怪更不可能是什么除妖师,若是她要害我的话早就害了,也不必等到这个时候,所以你根本不必这么瞎操心。我说的话你听懂了没?”
狐狸点头:“我知道,不过万事小心总是没错,我活了一千多年,阅人无数,能让我看不透的人,真是太少了。”
说来说去还是不信。许念白心里的小火苗噌的就上来了,为什么总有人要提醒她谁谁谁不是好人你要小心,为什么总有人告诉她所有对她重要的人都居心叵测,夏染秋是,没想到狐狸竟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