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蒙面的黑布被揭开,居然是——花弄月(小张)!
“怎么会有两个小张?”沈月新惊讶地看到两个小张在自己眼前,站到他们面前说,真的是分不出谁真谁假。
花弄月笑了笑,对沈月新说:“这便是千面神偷的易容术,确实是出神入化,让人难辨真伪。”推了推旁边的黑衣人,“好了,可以揭下你的面具了。”
假的小张从下巴网上极速一撕,真面目显露在花弄月与沈月新面前,果然是竟然是——宋尧!
这乖张的结果让沈月新感到很奇怪,这宋尧是宋衙役的亲生儿子,自小父亲对他是及其严格希望他能成为一位医师,外表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他居然隐藏着如此高深的轻功和易容术。
“你真的是宋尧?”沈月新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也许这还是易容术!
“雕虫小技让沈姑娘见笑了,我确实是宋尧。”宋尧阳光地向沈月新笑了一下便转头过来一鞠躬向花弄月道谢,“多谢张公子没有在我父亲面前揭露我的面目。”
花弄月原先便知道他那一眼便是一个约定,这若果是那千面神偷,今晚他便定会来此赴约。只是这千面神偷对人人来说便都是个迷,事情的前因后果便让人匪夷所思。
宋尧见花弄月未语,便问了:“不知张公子如何知道我便是千面神偷?难道是我的易容术有何失误?”
早知道他会这么问,花弄月一笑而言:“宋兄的易容术确实是匪夷所思,与本尊在一起都难辨真伪。只是你身上的味道泄漏了你的身份。”
宋尧听到这话,便本能地闻了闻自己的袖子,莞尔一笑,头摇了摇便脱口而出:“紫檀香,我怎么会忘了这东西。”
沈月新看着这两个人在打哑谜,越来越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怎么可以让大小姐陷入云里雾里:“你们谁能清楚地说一遍,别让我越猜越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花弄月见这傻愣愣的沈月新,便无奈地笑了一下。见此,宋尧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向面前两人阐述:“我自幼练习轻功,一直想要在这上面胜人一筹,机缘巧合我学会了易容术这一江湖少见的武学。一年前我便化身为千面神偷,游走于江南寻遍奇珍异宝,官府的人尤其是我爹一直对千面神偷很无奈因为他们从来没追上我。在几天前我经过了沈家却被张公子抓到,灵机一变我便易容成沈姑娘的模样借机逃走,只是没有想到还是留下了把柄。”
“什么把柄?”沈月新自然好奇。
“紫檀香,”花弄月接过宋尧的话将故事继续讲完,“那天千面神偷走时我闻到了微微紫檀香的味道,此香极少见但我在今日追他到宋家又闻到了这个味道,那便是在宋公子身上的紫檀香,此味当与当日的一模一样。”
宋尧对这细致的花弄月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张公子观察入微,真是让宋某佩服,只是还希望不要将此事诉于家父的好。”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不会让别人知道的,”花弄月什么都没讲,这好人都被沈月新一个人做了。
“那就写过沈姑娘了,”宋尧果然是谦谦君子,礼貌性地向沈月新鞠了一个躬。
这个事情自然还是有玄机在此,帮人帮到底,他做千面神偷自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知宋兄化为千面神偷是为何,不是只为了那些金银珠宝吧?”
这话却伤了宋尧幼嫩的心灵,也许这个从不让别人知道的秘密是到告诉他人的时候了。“自然不是,我宋尧并不是那样贪恋钱财之人。我那样做都是为了我的父亲。”
此语一出,两人当不解。“此话何说?”
宋尧摇了摇头,便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故事讲给了两人听。“我自小十分崇拜我的父亲,最大的梦想便是成为一名捕快,与我父亲一起办事,一起捉拿歹徒,其实我的愿望便只是能和我父亲在一起做我认为快乐的事,即使一次也好。只是我父亲希望我能学医,这样不但对自己家人安全,不用踏足江湖不用担惊受怕,当我跟我父亲说我想要成为捕快和他一起为衙门效力的时候,我父亲便说‘你的三脚猫功夫如何替衙门效力,还是当一门医师的为好’。我没有办法,只有好好练武,希望有一天他能改变看法,只是他的看法从未变过。”
宋尧笑了笑继续对他们说:“直到一年前我开始有个想法,如果我去当贼,那我的父亲不是会来追捕我,那样我和父亲也算是尽兴玩一场了。于是我开始化身为千面神偷,在江南各处偷取珠宝,果然我的父亲便次次出来追捕我,看到他每次在我的后面追我我便觉得很开心,终于可以和我的父亲一起,即便是被追逐。没想到这样一来却上瘾了,我每次犯案会都会出现在他眼前让他追捕我,这样我当了千面神偷一年,我父亲追了我也一年,只是我偷的东西已经是太多都无法退回。”
“原来如此,想要和父亲一起欢乐,这种心情我懂,”花弄月听了他的故事自然是想起了自己的一家,无限感慨。
沈月新当然也是触事生情,“我自幼没有母亲,父亲也是为了忙活生意从小都不管我,其实他们不懂的是孩子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和他们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从来没有听这位野蛮女子说这样有哲理的话,花弄月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万分。不错,相比自己的经历,沈月新确实也不能算是一个幸运的人,谁不是自幼失亲,一个人连找个同伴都不能呢?
“那你偷的东西都在什么地方呢?”花弄月问了问句宋尧这话,想想是不是有办法帮助这个人实现他的愿望。
宋尧没想到花弄月会对那些金银感兴趣,反正自己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也没有必要隐瞒,便直言回答:“全部都被我放在城外的一处茅草屋的地下室中,那边很少有人去,自然是安全的很,只是不知道张公子是对那些东西有兴趣?”
“钱财乃身外之物,我虽是一介武夫,也不会对那些东西流连忘返,我觉得应该有办法让你的父亲接受你,让你成为捕快跟他一起办事,只是需要牺牲那些金银,”花弄月无疑是给宋尧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真的吗,张公子?”宋尧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这当千面神偷的办法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能有办法与父亲在一起办事,自然是让人激动的,那些钱财与这相比自然被视为粪土。
“别张公子了,叫我小张即可,”花弄月笑了下,“我想此法不但能给你洗脱千面神偷的嫌疑,以后你的父亲也定是会相信你。”
“那要不要我帮忙?”沈月新听到有行动,开心哪!
“自然是有你的用处的,”花弄月对沈月新一笑。
白日,沈月新匆匆忙忙地来到了宋家,敲门疾入,自然是按照计划地遇到了宋衙役还有他的儿子宋尧在旁边。
“有事嘛沈姑娘?”宋衙役看到沈月新这副匆忙的样子,自然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好了,宋师伯,刚刚我们家的锦绣山河图被那个千面神偷偷走了,这是我爹爹最喜欢的一幅画,如果知道被偷走肯定会骂我的,”沈月新装作是一副很着急的样子,果真是演技派的。
又听到了千面神偷的名号,只要有这四个字,宋衙役的神经便会立即紧绷起来,“那厮去往何处了?”
“刚刚……”沈月新还没有来得及指,便与两人一起来到一黑衣人从宋家房顶跳走,一下便消失在三人的视线中。
“千面神偷,这次老夫定要捉到你,”宋衙役正准备追上前去,将这个作为一年对手之人擒住,只是被旁边的宋尧抓住。
宋衙役很不解地看了看宋尧,不知儿子为什么要拉扯住自己。宋尧变得异常地冷静、眼前坚定地看着父亲:“爹,让孩儿一起与你追捕那千面神偷吧。”
“开什么玩笑,依你的伎俩怎么都比不过那千面神偷,万一被他伤了该如何?”宋衙役其实是关爱自己的孩子,不想他受到伤害,宋尧怎么可能听不懂他的话呢。
“爹,孩子自小就视父亲为大英雄,即使只是当一个小捕快跟在爹身边一起办案也是孩儿的心愿,孩儿自小苦练轻功便只是为了能够帮助爹一起,希望爹能够答应孩儿让孩儿一起,”顺便用一杀手锏,“如果再不追上去,那千面神偷便再追不上了,这样的好机会如果放过便再也回不来。”
宋衙役看了看儿子,这种真诚这样的话便是这懦弱的孩儿一辈子也说不出来的。“好吧,我们父子两今天便把那千面神偷捉到。”
“那还等什么,再等那个千面神偷恐怕真追不上了,”沈月新看这缠绵的父子,似乎是忘了正事便提醒一句。
宋衙役和宋尧听到这话便赶紧追上前去,往千面神偷的方向以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留下沈月新一个人在原地,“没想到我的任务就这么一点点,不过瘾。”
宋尧和宋衙役一前一后追捕千面神偷,直将他追到了城外,这千面神偷见被宋尧追上,便上前与他打了起来。宋尧使出这轻功果然是其人难及,让扮作是千面神偷的花弄月都无法媲拟,宋尧鬼斧神差地出现在千面神偷的背后,一拳抵住了他的背后,引得神偷反身一拳抓得宋尧的手使其无法动弹。这时候宋衙役也加入了战斗,老实说这一年来都没有这么近距离地与这千面神偷交手,宋衙役冲上前去,使出了近身拳打在了神偷的身上,只是这样的拳对花弄月来说并不能伤着,千面神偷放开了宋尧的手便与宋衙役一身肉搏,极速的两拳快得让他无法闪躲,纵身一跳到了他的背后,使出了简单一招铲腿便将宋衙役弄到在地上。宋尧见此便再次上前招呼神偷,轻功见机,双腿夹住了神偷的脖子,一个转体让他也转了一圈倒在地上,宋衙役见此便上前扯下了在千面神偷面前的黑布,千面神偷的样子出现在父子两眼前。